暖玉晴風(fēng)初破凍(13)
到了駐軍儀式那日,整個市政廳廣場人山人海,被圍擠得水泄不通,不少本地百姓紛紛趕來湊熱鬧,想要一睹赫連家風(fēng)采。 彩綢翩飛起舞,禮炮連鳴九十九炮,轟鳴震耳,嚇得雀鳥驚飛,吱吱亂叫。 因司令赫連鉞稱病未出席,整個儀式便由少帥赫連澈代為主持。 他穿身暗藍凡立丁軍禮服,皮帶緊勒峭束,勁腰左側(cè)斜掛一柄銀光閃亮的指揮刀,分外英姿勃發(fā),凌厲逼人。 士兵分列兩側(cè),排得齊齊整整,一見少帥從面前走過,便左右腳跟啪嗒靠攏,雷霆般大喊,敬禮! 此起彼伏的問好聲伴隨震風(fēng)咆哮,響遏行云,直至赫連澈登上高臺,方才漸次止住。 高臺上除赫連澈外,亦站滿從宛城等地趕來的高官及其親眷家屬。 許絲琪吃驚地瞧著那些貴婦人大小姐,果真清一色都是旗袍盤發(fā),幸虧她聽了許太太的話,要是穿西式裙衫前來,還不知會怎樣丟人。 那就是赫連少帥。許絲琪指了指高臺上的男人,紅著臉同蘇曼卿低語,是不是長得很帥? 蘇曼卿本替許小姐抱著大提琴,因此話,便百無聊賴地向司令臺正中望去,只模模糊糊看清是個男人,肩寬腿長,至于其他,實在瞧不真切。 凌子風(fēng)校尉以一敵百,擊落了宋軍一十六架戰(zhàn)斗機,二十三架轟炸機,獲得永空軍首枚鉆石雙銀劍戰(zhàn)功勛章。 司儀醇厚正氣的嗓音通過麥克風(fēng),激情灑滿整個市政廳廣場。 聽到凌子風(fēng)三個字后,蘇曼卿的雙眸頓時睜得圓溜。 只見鎂光燈不斷朝臺上射去,旁邊中外記者捧著照相機,為了尋找最佳角度,不停互罵著,推搡著,吵吵嚷嚷。 疾風(fēng)勁吹,高臺上的男人,挺拔如楊,俊龐還是那般不羈。 我們必須為每一位英勇戰(zhàn)死的飛行員感到驕傲。在生命即將逝去的最后一秒,他們依舊展現(xiàn)了非常漂亮的空戰(zhàn)技巧與頑強意志。榮耀永遠屬于他們! 男人說著,便將那枚鉆石雙銀劍戰(zhàn)功勛章,朝蒼穹高高舉起。 光線烈烈投射下來,耀人奪目。 臺下不少前來觀禮的少年,聽得熱血沸騰,紛紛叫嚷著要去投考空軍學(xué)堂。 蘇曼卿站在原地,只覺雙眸有些恍惚,似被光線耀得睜不開眼。 她想起,那天晚上,在長花街,他追出來說的那番話。 以后再遇到這種人,別猶豫,別顧及,直接捅下去。 要真出什么事,我給你撐腰兜著。 他若真死了,我替你蹲大牢償命。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無論在何時,都優(yōu)秀光耀得閃閃發(fā)亮,給人以莫大的安全感。 表彰大會過后,便是交響樂演出,花骨朵般的少女,著統(tǒng)一菱花白長裙,手抱不同樂器,翩翩登臺獻藝。 蘇曼卿知道,這些都是宛城音樂學(xué)院的學(xué)生,特地來沛州進行慰問演出。 她抿了抿唇,眸中的羨慕掩都掩不住。 指揮棒起落間,樂曲壯麗璀璨,余音繞梁。 蘇曼卿走到司令臺時,大腦仍混混沌沌,處于一片迷茫當(dāng)中。 十分鐘前,有侍從官來傳話,只說是少帥有請。她震驚之余,也只得跟著他們往臺上走。 司令臺烈風(fēng)威威,吹得蘇曼卿幾乎站不穩(wěn),站在高處往下看,居然有種荒蕪之感,仿佛一切繁華昳麗,在宇宙洪荒中只是螻蟻般的存在,隨時都會煙消云散。 男人矜貴冷漠,手上戴著軍用白手套,無形中更是拉遠了兩人的距離。 曼卿站在他身后,嚇得低垂腦袋,只愣愣瞧著男人腳上那雙黧黑長筒馬靴,馬刺雪亮,晃得她半闔著眼。 她憶起姨媽常說的那句,領(lǐng)兵打仗的人血氣重,輕易靠近不得。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微側(cè)頭,磁性的嗓音,宛如浩浩長風(fēng),瞬間飛旋在少女胸間。 曼卿心臟驀然漏跳一拍,好半日,方漲紅著臉回,蘇曼卿。 她注意到男人側(cè)臉蹙起的濃眉,便又補了句,輕歌曼舞的曼,卿本佳人的卿。 男人沒有回應(yīng),轉(zhuǎn)過臉去,視線依舊筆直射向臺下。 襯衫很舒服。 啊? 曼卿反應(yīng)過來,抬起眸時,便見男人已在重重侍衛(wèi)包圍中,從容下了樓。 許絲琪抱著大提琴下臺,見到蘇曼卿,一張臉氣得灰頭土臉。她剛才在表演時,居然看到她和赫連少帥站在一起。 你認識少帥?許絲琪上上下下打量她,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蘇曼卿絞著手指,實話實說,不認識。 不認識,那你怎么會和他站在上面? 許絲琪見蘇曼卿不肯說實話,心中愈發(fā)生氣,伸手將旗袍盤扣硬生生扯下來,往遠處隨手一拋。 你們店里的旗袍質(zhì)量也太差了。我不管,你幫我把翡翠盤扣找回來,不然自己去和我媽解釋! 她說完,氣呼呼拖著大提琴離開,徒留蘇曼卿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 ====== 求豬豬,蟹蟹各位小天使(&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