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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覺春心動(7)

    

已覺春心動(7)



    黑森森洞xue,鐘乳石滴答滴答輕響,突然捅進(jìn)下體的硬物,疼痛瞬間襲遍全身,男人動情的粗喘與威脅

    這些畫面不斷在蘇曼卿腦?;匦?,嚇得她尖叫著從床榻驚醒,額頭早已冷汗涔涔,渾身止不住發(fā)顫。

    守在屋外的暖雪聞聲推門,疊聲問,蘇小姐,您這是做噩夢了?

    曼卿抱著柔軟的緞面被子,雙眸呆滯,淚珠顆顆從泛紅眼尾沁出,滴滴落落,暈濕被面的鳳穿牡丹。

    蘇小姐,喝些熱茶。暖雪見少女魂不守舍,似受了極大驚嚇,便將暖爐里溫著的安神茶,端了過來。

    茶盞玲瓏,是粉彩描金蓮瓣紋式樣,漸變色的蓮花瓣,由淺至秾,片片細(xì)膩盛開在潔凈光潤的瓷器之上。

    這樣大紅大綠的配色,深夜看來竟不覺艷俗,反倒有種莫大的熟悉感,令她想起從前姨媽用的茶具,也是這般濃炙的撞色調(diào)。

    她將茶水慢慢吃盡,暖流滾過心尖,只覺好受上許多,復(fù)又將空茶盞遞回去,輕聲道,謝謝你,暖雪。

    暖雪臉龐仍是流吟吟的淺笑,是凌校尉送來的龍須菖蒲茶,他怕蘇小姐夜半多夢,說喝了可以寧神安心。半晌,又喃喃一句,凌校尉對您真好呀。

    月照庭階,星斗漫天。

    楊安興本坐在廊上吸煙,見到遠(yuǎn)處漸漸走來一高峻黑影,急忙站起身,尷尬地問了聲好。

    少帥呢?

    在書房看書,剛還說餓,命侍從官去廚房叫蛋糕了。

    蛋糕?男人皺眉,印象中澈是很討厭吃這種外國糕點(diǎn)的。

    他推門進(jìn)來時,赫連澈正在紫檀書柜前流連,不時挑出一本書靜靜翻讀。

    我讓人熬了點(diǎn)菖蒲茶,你也喝點(diǎn)。

    男人不理,兀自捧著古書坐下,薄唇淡道,我沒有吃別人剩物的習(xí)慣。

    想都不用想,蘇曼卿那小sao貨肯定也喝了,說不定還是兩個人甜甜蜜蜜一起喝的。

    喝完后,再打包殘羹剩飯來給他,他才不要。

    為什么總感覺你好像很討厭我家小曼曼。凌子風(fēng)若有所思道。

    他記憶中,赫連澈除對自己長姐凌靜宜格外溫柔外,對其他姑娘雖冷冷淡淡,但也算進(jìn)退有禮,絕不是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狂浪子。

    畢竟多年的禮儀教養(yǎng),并非浪得虛名,但現(xiàn)今他對蘇曼卿的敵意,簡直掩都掩不住。

    我只是不懂你為什么會喜歡那樣的女人。赫連澈沒有抬頭,語氣卻極為冰冷,是宛城梁城都沒人了么?居然要你和那樣的的女人來往!風(fēng)子,你也太饑不擇食了。

    凌子風(fēng)眼里夾著顯而易見的怒氣,他一字一句反問,什么叫那樣的女人?

    家里窮困,卻不懂安分守己,還一心要讀書,不就是想仗著女學(xué)生的身份,胡亂勾搭?男人輕蔑地挑了下眉,玩玩算了,這樣的女人難道還真要三茶六禮娶回家,讓我和靜宜認(rèn)她做弟妹,以后天天同桌吃飯?你大概是想把你家老太太氣死。

    凌子風(fēng)硬實(shí)的胸膛劇烈起伏,臉龐一陣白,一陣紅,兩只鐵錘般的拳頭攥得咔嚓直響,他抬手給自己猛灌兩大杯菖蒲茶,方勉勉壓住想要揍人的沖動。

    如若不是看在這個男人最近事多,夠煩心的份上,暫且作罷,否則自己這拳頭,絕對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往他身上招呼了。

    澈,我不準(zhǔn)你這樣說她。凌子風(fēng)深邃的眸?,溢滿認(rèn)真,你可以不認(rèn)同她,但你不能這樣羞辱她。我不想聽到你再說這樣的話,或者做出任何傷害她的行為。

    我沒有羞辱,我只是在闡述事實(shí)。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狂妄的弧度,邪氣問,怎么,你是覺得我傷害了她?

    凌子風(fēng)眸色一暗。

    澈,讓我跟你說實(shí)話。他的眼神里甚至涌出一絲哀求,我真的很喜歡她。你可以不對她笑,甚至無視她,但請你不要傷害她。不然她若是受到任何半點(diǎn)傷害,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凌子風(fēng)。赫連澈嘴角浮起冷笑,你是為了那樣的女人在和我宣戰(zhàn)?

    直過了很久,凌子風(fēng)才緩道,你知道我的,向來先小人后君子。

    赫連澈放下手中古籍,黑瞳望向面前氣場強(qiáng)大的男人,熟悉的五官,卻仿佛陌生人般遙遠(yuǎn)。

    記得五年前,自己被手下親信軍官偷走印鑒,打著他赫連澈名義起兵造反,并炸毀宛梁數(shù)條鐵道主干線,氣得叔父臥床昏迷不醒。

    那時的他,如喪家之犬,帶著堪堪幾十人的衛(wèi)隊(duì)東躲西藏,而早對他有怨言的老將領(lǐng)則欲趁機(jī)除掉他,到處埋著預(yù)備轟炸他的炮兵團(tuán)。

    他絕望到甚至允許侍衛(wèi)書寫遺信。

    在他萬念俱灰時,是凌子風(fēng),是他得知消息后,憑借一己之力,帶領(lǐng)編隊(duì)轟炸起兵造反的軍團(tuán),活捉首領(lǐng)軍官帶去宛城,冒著被亂槍射死的危險,替他站在眾多將領(lǐng)面前,一字一句的解釋。

    從那時起,他便知,自己可以永遠(yuǎn)信任他。

    這個男人并不因他叔父是赫連鉞,他姓赫連而親近他。

    他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親兄弟看待。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無論自己陷入任何困境,都會義無反顧幫助自己的好兄弟,現(xiàn)在竟為了個小女人來給他發(fā)最后通牒。

    侍從官拎著雕漆食盒走進(jìn)時,見到的正是兩個男人針鋒相立,冷冷對峙的畫面,嚇得他幾乎要掩門逃跑。

    凌子風(fēng)瞥了眼食盒,對赫連澈笑笑,我也餓了,是什么好吃的?

    說著,便走過去,想要揭開食盒蓋子。

    面食,你不喜的。男人又將書捧起,神色疏離。

    凌子風(fēng)手一滯,站在門前,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他道,那你吃了早些休息,記得喝了菖蒲茶,安神的。

    廊下的燈光自罩了鏤雪紗的窗欞漫進(jìn),室內(nèi)寂寂無聲。

    男人望著小銀叉上絲絨紅的櫻桃蜜蛋糕,面無表情吞下,只覺喉嚨口甜到發(fā)膩。

    可是他再不喜吃,也不愿讓別人吃了。

    對西洋蛋糕如此。

    對蘇曼卿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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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和明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