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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云深不知處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

分卷閱讀46

    紅意延至耳根,捏著衣帶,想起之前種種,接,“身無彩鳳雙飛翼,”

最后,沈清都給的結句是,“青鳥殷勤為探看?!?/br>
沈云深在心里把四句串聯(lián)起默一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不止是她,于是笑得含蓄而得意,更得寸進尺,嘀咕道,“看是看了,要是能抱抱就好了?!?/br>
語罷迅速改口,聲音輕弱而明快,“嗯……我開玩笑的,我知道這是別人家的園子,不能胡鬧,不過晚上回家能抱久點么?”

空氣恢復了沉寂。

在以為得不到回應時,她好像和爹爹的胸膛撞到一起了,暖意相貼,力道溫柔。

熟悉的松竹氣在懵愣中襲來,頭頂落下輕嘆,“晚上回去抱得再久,也不能還你現(xiàn)在這心境?!?/br>
言辭之間是無法描述的縱容,沈云深乖乖窩靠著,搭在沈清都臂彎的手按緊幾分,忐忑問,“真的不妨事么?”

背后是一下一下的耐心撫慰。

和稱意的擁抱一起催動心跳,她也要甜蜜回擁時額發(fā)被覆起,一雙唇落在了額上,很快離開,睜眼即見爹爹鄭重交待,“不許再要親親了?!?/br>
沈云深咧嘴,眼底是透著快樂的狡黠,“爹爹這是先發(fā)制人?!?/br>
又是一聲嘆息,順手把小腦袋瓜子捂在胸口,“先發(fā)制人也好,情之所至也罷,你不許開口了?!?/br>
風在吹。

荷葉在動。

綠意斑斕的小天地在輕輕搖擺。

她有爹爹懷抱可憩息。

風過留香,十分愜意。

“云深,過幾日,我們就可以離開府學了?!币驗檫@個小插曲,沈清都突然很想先讓她知道。

沈云深欣喜驚訝,“晏爺爺找到在女學授課的人了?”

沈清都替她捋順了揉散在腮際的碎發(fā),“嗯,來了比爹爹更合適的人。”

“那我們會回家么?”

沈清都沉吟片晌,“如今也不好回?!?/br>
第六十二闕明堂正道

沈清都沉吟片晌,“也不好回了?!?/br>
視線一落,花花的日影在那張?zhí)一樀吧戏鱽韯尤?,將一片吟吟淺笑,晃得純粹空靈,明媚姣好。

沈清都莫名一慌,抬手覆上她,的靈動眉眼,遮住,似人在太陽底下也會被誰覬覦了偷去。

“爹爹?”

腕底人露著無辜的小巧鼻頭,脆生生叫他,口齒噙香,清軟呢喃,美好得他想握住,指掌微蜷,與白皙稚嫩的額鬢貼得更近,沒頭沒腦地囑咐,“不許再跟謝經(jīng)綸那樣近了。”

“嗯?——”那人頓了下,咧嘴,笑如漣漪般明明漾開,漾進他掌心,模樣無比得意,丹唇輕啟,聲色玲瓏,“我不喜歡謝經(jīng)綸那樣的。”

堪比定心丸的一句,攪動了沈清都的郁郁心波,想跟著她胡鬧,把一切傾瀉而盡,露山露水,露筋露骨,要徹徹底底,明明白白,不許她有一絲掩藏才得安穩(wěn),“哪你喜歡那樣的?”

“嗯——”看她雙頰在他掌下漸漸紅起,看她抿著的唇松開,看她扳著手指細細數(shù),“喜歡……把我隨口念的歪詩點鐵成金補齊的,讓我寫廢的字起死回生的,得在府學授過書,第一個和我一起集句,還有,生日要在八月十六,嗯……要有個女兒叫沈云深的?!?/br>
沈清都眼波瀲動,心頭甜澀難辨,“要求怎么樣這樣古怪?!?/br>
“這樣古怪都能遇得,爹爹說是不是天大的緣分?可萬萬不能辜負了上天的好意呀?!币豁贼源翰m被遮斷,但櫻唇吐詞,靨笑相和,萬種活潑嫻靜,真如漫天好意朝他繽紛灑下。

不好辜負。

*

沈云深心情甚好地回到得月閣,小家伙還在愁眉苦眼地搜腸刮肚,而謝經(jīng)綸他們神色若步閑庭。

正在挨個收卷評詩了。

她很有閑情逸致來指教他一二,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要不要我送你個結句?”

宋時平被嚇一掣,扭臉看到是沈家jiejie才放心,放下筆認真道,“沈家jiejie,我老師說,文章是圣途大事,不可假手于人。嗯……不過,我苦思無果,確實很想知道這首用哪句作結為好,還請沈家jiejie賜教?!?/br>
沈云深點頭落座,問,“‘不答凡夫問太玄’可好?”

宋時平雙手松松捏著箋紙的上端,喃喃念道,“春來南浦綠一川,忙趁東風放紙鳶。路人借問遙招手,不答凡夫問太玄……”

“沈家jiejie,這個結句真真好極了,果然書到用時方恨少?!彼螘r平一臉是解惑后的贊嘆與欣喜,趙謙孫來收箋紙時正好聽到他念的這最后一句,果然絕配,可他絕無續(xù)筆之意,小小年紀,不慕虛名,行事持正,對勝負坦然自若,很有風度。

宋時平又疑惑,“可是沈家jiejie,時平往日讀書不精,這一句不知是哪位詩人的手筆?”

“嗯——”沈云深轉了轉眼珠,指尖點著下巴思索話該怎么說,想畢,先兀自好笑,“——是我朝才調最無倫,性情最淡泊,風姿最卓然,最為儒雅敦厚,最文質彬彬,最清逸絕塵的沈清都。”

嘻嘻,如此光明正大地和別人夸贊爹爹,明堂正道地表達仰慕之情,無所顧忌,沈云深又心虛又雀躍,體會到的是一種無以復加的新奇快樂。

“沈清都?”宋時平隨口問,他平日深居高墻里,外加他得以跟著老師讀書不過是自今年始,對本朝文人實在所知甚少。“沈家jiejie稱賞的人一定是才情非凡的?!?/br>
“嗯!”沈云深點頭,歡樂地踢著腿,如數(shù)家珍,順口給她爹爹編小傳,“沈清都,字自珍,云州南邑人,雅好詩書,善棋畫……”

“啊,沈自珍?”宋時平眼一直,忍不住舉手截斷,“我知道的!”

咯噔一下,只怕不好,沈云深滿臉的笑斂不及。

“老師給過我一篇他的生日賀啟,教導我比照著用心琢磨,學著如何把賀詞寫得恭敬卻不諂媚,如何貼到人物來寫,寫得合人意、入人心。”宋時平一言一句地不緊不慢回想記憶里的文章,最后肯定,“老師說,這篇賀啟出自云州沈自珍之手,難道他就是沈家jiejie傾慕的沈清都?”

“……”原來宋時平的老師就是王昀卿王老丞相,爹爹確實代知縣給王老丞相寫過一篇生日啟,沈云深樂極生悲,緩緩攥起手。

宋時平若有所思,“咦,沈家jiejie和沈清都都姓沈呢,沈家jiejie可見過沈清都么?”

“……沒。”沈云深蔫蔫不敢放肆,矢口否認。

PS:累,留言不一一回復了,謝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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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五顆

(一)

沈云深四歲了。

這一年來,跟爹爹好得如膠似漆,白天坐在他膝上念書,圈在他臂彎里寫字;晚上揪著他衣襟面對面睡,稍掙開就咕噥噥揪緊,親她一下在睡中也咧嘴笑。

沈清都想,他哪來這么個稀罕物兒。

某天,他的稀罕物兒靜靜扶著門,眼淚花花地癟著嘴,一副委屈地不行的模樣。

沈清都三步并作兩步趕過去,一頭給她抹眼淚一頭,“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