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樣
她的模樣
有人拉開了車門,坐在他車的副駕駛上。 那是一張略施粉黛的嬌顏,看到秦深的瞬間,她又不自覺地屢屢本就整理過的黑色長發(fā),唇邊抿出一絲笑:深哥哥。 秦深淡聲提醒:湘靈,系安全帶。 岳湘靈大窘,趕緊低頭給自己系上安全帶,全無在醫(yī)院里的冷靜自持。 靈meimei,你第一次見秦深哥嗎?這么拘束。相識五年,說出去都沒人信。秦楚樓打趣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內(nèi)科今天來了個大美女,轟動一時。據(jù)說是什么當(dāng)紅花旦,叫什么啊?夕顏,多美的名字啊,如果多開幾樣特殊藥,可能會拉低顏值。 我錯了,jiejie求放過。秦楚樓認慫。 她口里的夕顏正是秦楚樓的緋聞女友,沒有公開承認,因為秦老爺子用拐杖敲地,聲明秦家絕對不允許戲子進門。 既然這么求我,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吧。岳湘靈揚起下巴,很倨傲。 哥,正在放的這首歌曲好熟悉,叫什么名字?秦楚樓眼里盡是邪惡。 你手機里也有,不知道歌名? 秦深寂冷的視線透過內(nèi)后視鏡橫向后方,害得秦楚樓打了個冷顫。 涼颼颼的,殺傷力max,他后悔為了擠兌岳湘靈而多嘴。 獨家記憶。 秦家人都知道,多年來,秦深有自己的獨家記憶。 以至于,任何人都走不進他心。 一曲完畢,岳湘靈說:深哥哥,我突然想聽一首歌,能換張CD嗎? 正版專輯CD,對原始聲音的處理很到位,清晰度高,還原力強,層次感分明,不是汽車導(dǎo)航音質(zhì)或MP3能比擬的,所以秦深的車里總有許多CD,岳湘靈也學(xué)著買CD。 我看起來很嚴肅嗎?跟往常一樣和善啊。秦深手故意看向鏡子,摸摸臉,笑道,meimei對哥哥說話,不用這么拘謹。雖然我是rou食主義者,卻不吃人。 聽他前半句,岳湘靈心底騰升的愉悅還未成型,就僵在臉上。 三言兩語,點明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 哥哥和meimei的關(guān)系。 放在她右側(cè)的手攥握成拳,最后松開。 不要緊,她有的是時間。 哪有!只是有點累嘛!岳湘靈嗔聲道。 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張新CD,換上,阿桑低沉柔和的嗓音在車內(nèi)縈繞。 一直很安靜。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她給他的愛也一直很安靜。 以歌寄情,她希望他能懂她的聲音。 岳湘靈偷偷側(cè)眸窺視主駕駛座上男人,也不知怎的,他目不斜視,卻又知曉自己在偷窺的樣子。 秦深啟唇問:婦產(chǎn)科今天人很多? 岳湘靈是青城立醫(yī)院的產(chǎn)科醫(yī)生,父親岳建群是秦氏集團的大股東,兩家關(guān)系良好,經(jīng)常私下相聚。 這次秦家大小姐十歲的秦樂兒榮獲青少年藝術(shù)家鋼琴比賽第一名,秦家特地邀請她過來吃飯。 跟往常一樣,工作量很大。岳湘靈滿臉欣喜,滔滔不絕,要說今天,還真有點特殊,晚上突然接到一個下身大出血的大齡孕婦,還好送來及時,晚半個小時,孩子就保不住了。說也奇怪,送孕婦過來的不是她老公,反而是個像學(xué)生的小女孩。 說著,岳湘靈笑笑:女孩傻乎乎的,該是被嚇壞了,站了好一會兒,急匆匆地跑了。 那個女孩不會剛巧穿白色上衣,黑色哈倫褲吧?秦楚樓出聲問。 你偷窺我上班?岳湘靈斜視他。 我有女票,用得著看你?秦楚樓嗤笑。 秦楚樓。秦深淡淡地喊了聲。 哎,哥。秦楚樓乖巧如綿羊。 詳細說說。他問得很隨意。 岳湘靈忍不住看了秦深一眼,他向來很少關(guān)注這些閑事。 遵命長官!秦楚樓舉手敬禮,一本正經(jīng),報告長官,鄙人小dear身體抱恙,遂來探望,初至太醫(yī)院,一婦人倒于懷中,仰首,有人頻謝,此人者為青城大學(xué)學(xué)子顧念念,扶婦人入醫(yī)院,去而不見兮。 顧念念 秦深眼前浮現(xiàn)那雙深棕色的眼眸。 對于女人,特別是長相,秦深總不上心。 有時候,很快就忘記。 而今,他竟能漸漸勾勒出她的模樣。 她有深棕色的短發(fā),蓬松的劉海,眼睛很大,眸色特別,笑起來 像騰升的朝陽,暖洋洋的,很舒服。 矮了些。 女人二十歲,身高好像固定了。 他的思緒被岳湘靈打斷:說話怪里怪氣的,你怎么不跟博學(xué)叔叔去考古啊? 吾有鴻鵠之志,豈是爾等婦人能窺。 湘靈,打電話給博學(xué)叔,他考古隊正缺個人搬磚頭,就說秦楚樓在公司無所事事,閑得慌。秦深好意提醒。 是!岳湘靈嘴角憋笑。 哥,不帶這樣的!秦楚樓俊臉扭曲,你在學(xué)校上課這事,要不是我抵死相瞞,爺爺早就催你回總部了。 . 秦家別墅,靠半山而筑,遠離城市喧囂,又在都市環(huán)路,具備了交通的便捷性,真正意義上的離塵不離城,歷經(jīng)數(shù)十位建筑師的嘔心泣血,歷時四年而成,世人驚艷,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宅。 在三樓看到有車開進來,秦樂兒顧不得穿鞋,飛奔出去,有人正伸展雙臂,敞開懷抱,等待自己撲過去,抬頭一看,是秦楚樓。 她不屑地翻翻白眼,轉(zhuǎn)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