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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與李青和,兵部尚書周迎家中嫡孫周正勛等等。大多被提及的,也的確是羽林衛(wèi)中的佼佼者,文武雙全姿容出眾,又領(lǐng)了些差事,干勁初顯,提到他們,在場的閨秀們都面帶羞意。她聽著一個個名字?jǐn)?shù)過去,就是沒有聽見那個人。察覺心中所思,不禁悚然,趕快把就要脫口而出的疑問吞了回去——沈長歌,沈長歌——隱隱約約知道些什么,卻不敢去深究。“誒!說到這個,我倒是覺得論才干,論姿容,有些郎君倒是比不上沈老將軍的孫子沈郎,只可惜——”一眾貴女中口舌最為伶俐的崔二娘崔若盈,故意停頓了半響,博珍雖不怎么喜她,卻也不得不凝滯下來。崔二娘子見達(dá)到了效果,才慢悠悠地開口,“誒,說來沈郎也是可憐,父親沈小將軍當(dāng)年也是個出色人物,偏生在西北戀上一個孤女,這般也就算了,那沈夫人呀,竟是老將軍當(dāng)年在邊關(guān)春風(fēng)一度的滄海遺珠哩!”眾人嘩然,雖然私下都有耳聞,但被這般赤裸裸地搬到臺面上來說,竟也是第一回。“可憐沈郎君,竟要承擔(dān)前人的冤孽!哎,要不然,多少名門閨秀便是搶破頭也是要嫁進(jìn)沈家門呢!”說是憐憫,實則是滿滿的嘲諷奚落。她霍然起身,甩下一句予乏了,便匆匆地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水廊。春光漸老,陽光也越發(fā)的強(qiáng)烈了起來,她看著自己鮮紅的石榴裙匆匆地在石板路上劃開一波波紅浪,心中煩悶愈加濃重。沈長歌,沈長歌!想來也是,即使沒有那令世人嫌惡的血脈,管他姿容再出色,詩書騎射再高超,就憑他那妖邪似的性情,也不會是什么東床快婿的好人選。但是、但是……梳理不清的一團(tuán)思緒,縈繞在胸口,只覺得煩悶。直到遠(yuǎn)遠(yuǎn)地離了她們,來到自個在上林苑中的宮室流霞居外頭的水榭,才喘著氣停下來歇歇腳。早有機(jī)靈的宮女備下調(diào)了芙蓉清露的清水盛在折花青瓷大盆中,水榭內(nèi)一應(yīng)茶水瓜果俱全,知小貴主不喜人近身,便遠(yuǎn)遠(yuǎn)地退下了。水榭圍了紗簾,風(fēng)吹來,帶著周圍蘆葦荷葉的泠泠冷香,倒是覺得清爽了不少。正要凈手,卻發(fā)現(xiàn)一盆清水中映照出一張華艷奪目的白玉美人面,雪腮染桃紅,青絲上一朵玉版白,香雪映紅妝,更是驚心動魄的絕麗。她臉突然又紅了起來,想起一張要笑不笑的面皮,銀白盔甲和漳絨披風(fēng)。“可恨!可恨!”她咬著唇,既是光火又是無能為力……那個魔鬼似的家伙……灼熱的呼吸含著酒氣撲在她面頰上,她被精壯的男兒壓在假山邊上,周圍花影重重,燈光明滅,照映在他面上,光影交織中,英俊得無以復(fù)加的面容顯出從未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的邪氣風(fēng)流。“景康……公主……”他喃喃低語,如同渾厚的古琴音,一下子撩撥進(jìn)她心中,她不諳情事,只覺得渾身難受,揚(yáng)起修長玉頸,想要喊人,卻被他一下封住檀口,灼熱靈活的唇舌舔弄著她,誘哄著她張開芳唇,乘著空隙鉆進(jìn)去,勾住她嬌嫩無措的丁香就是好一陣吮吸,嘖嘖有聲,呼吸象是要被他盡數(shù)奪取,只能被迫接受他灌進(jìn)來的氣息,一種偏執(zhí),陰暗又無法抗拒的狂情。一只作怪的手又探入她衣裳內(nèi),揉弄著她將將有一絲起伏的雪嫩,她驚得手腳并用要掙脫開,卻被他鉗住,動彈不得。拉弓射箭的一雙手,長滿薄繭,和她一身從小精心呵護(hù)保養(yǎng)的雪膚比起來,不知道粗糙了多少倍。游走間引發(fā)一陣陣戰(zhàn)栗,浮起無數(shù)細(xì)小的疙瘩,他悶笑著,情色地捏了捏那一點點起伏,仿佛嘲弄她的幼嫩嬌小。她羞不可抑,又是肝火大動,一雙利爪可勁地?fù)纤麉s也不管,松開她的唇舌,瞬息又將她啞xue點住,一雙黑漆漆的深邃鳳眼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從微微凌亂的云鬢,到那張竭力保持高傲的小臉,還有那敞開的衣襟里,一絲盈盈隆起的稚嫩胸脯。一聲嗤笑,她憤恨地瞪大了眼睛看他,卻聽那人說,公主,以后您還是戴玉版白牡丹,更好看些。杏林春,不是這樣用的。說罷摘下她頭上那枝殷紅得宛若凝霞的杏林春,緩慢地撕下花瓣,在指尖揉挼著,擠捏出芬芳紫紅的花汁,她看得心驚膽戰(zhàn),那人卻好整以暇地將那團(tuán)花泥汁液順著她精致的鎖骨一路向下,滴落到她雪胸兩粒珠玉之上,雪地映紫暈,既是天真幼弱,又是出奇的yin艷嫵媚。她害怕得幾乎要流眼淚,卻強(qiáng)迫自己昂著頭不許那金豆豆掉下來。他看得心神又是一凜,將花擲到她胸前,壓下來,又一次含吻住那殷紅的小嘴。“公主、公主……求您別再招小臣了,嗯?……”唇齒交融,氣息相聞,如此狂暴灼熱,又含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憐惜。隔著衣裳,花被壓壞了,一股花草清郁的芬芳在兩人之間氤氳開來,她恨恨地咬著他的嘴唇——她何時招過他!不過是今日騎射,想要他給她指點一番!誰知道竟變成這個樣子!嘗到了血腥味,他吃痛,望著她那驕傲又脆弱的麗容,即使風(fēng)華初綻,也不過是個金釵之年的小小少女。他目光幽暗,卻也緩緩放開她,不知在想什么。替她整理好了衣裳發(fā)鬢,又為她摘了一朵玉版白簪上,“公主恕罪……今日卻是某浪蕩唐突了……”“啪!”回憶往事,仍歷歷在目,她恨恨地將手掌拍打進(jìn)盆中,濺起水花,幽幽的香和清涼撒了一臉,她大口地喘息著——沈長歌,沈長歌!這個混帳!咬著唇,那種混亂的灼熱與交融還殘留著感覺。那雙手,那雙唇……她瘋了,瘋了,竟然惹上了一個瘋子。即使之后他們再也沒有任何交集,她還是會想起,已經(jīng)過了一年,她卻忘不了,尤其是癸水來了以后,總有那么一些迷夢,重回那個春夜,她被他拉入人跡罕至的一處假山,激烈擁吻。她仍然不諳情欲,卻被他氣息所包圍。頹然地坐下,顫抖著摘下頭上的玉版白。盈盈雪白的花瓣層層疊疊,金黃花蕊只羞澀地露出一點點,花瓣落在裙上,紅白分明。她,一定可以忘記他的。兩處閑愁又是一年秋狩時節(jié)。鳳城城郊十里外的上林苑旁,便是西山圍場,大楚朝天子春狩之地。同時也是官宦家子弟鍛煉騎射的地方。時下講究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shù)均不可廢。天家對世家子的要求又頗為嚴(yán)格,集賢院,知微館的學(xué)生均要修行騎射,國力強(qiáng)盛,民風(fēng)又很是開放,不管是世家子,還是普通的民眾,走馬蘭臺行獵游冶的活動都蔚為風(fēng)尚。況且一年多來,邊關(guān)屢傳捷報,他們又有什么可以憂慮的呢?“吁——”一聲清亮至極的馬嘯聲,旁人便知是景康公主到了。也是,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