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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許墨的這次來訪,她才終于明白了這首和歌中“飄飄何處去,如陷戀情中”的心情。當(dāng)簡詩發(fā)現(xiàn)自己在男人那雙灰眸里的倒影時,她也是那個失去船槳,在不知名的河流中飄蕩的旅人了。深陷情網(wǎng),不能自拔。晚餐是開在小巷里的蘇州本幫菜。許墨給簡詩夾了很多菜,卻發(fā)現(xiàn)女孩吃得極少,也極慢。他開口問道:“飯菜不合口味嗎?如果不喜歡,我們可以換一家?!?/br>“不是,”簡詩羞怯地看他在朦朧燈光下的臉,“我不太會吃魚,吃相也不夠淑女,所以……”許墨看著她碗里的魚rou,輕聲喚她:“小詩。”“……嗯?”這是許墨第一次這樣叫自己,簡詩嚇得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小姑娘到底是被自己嚇成了什么樣子啊。許墨起身給她重新拿了一副筷子后,才說道:“之前我也說過了的。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就好,別太緊張,嗯?”從鼻腔里發(fā)出的這聲反問,讓未飲酒的簡詩突然感覺到了一絲醉意。如果這個男人是毒酒,她也愿意飲鴆止渴。再后來,簡詩就發(fā)現(xiàn)夾到自己碗里的魚rou,竟然全是剔好刺的了。含一口入嘴,便軟軟地在口腔中化開,清香四溢。她抬眼看向正在專心剔刺的許墨,眸光似水。簡詩如果能未卜先知,她一定是希望將時間留在兩人初次會面的這個夜晚的。因?yàn)榇稳?,她就接到了一通號碼未知的求救電話。來電人是,簡意之。“爸,今天怎么有時間跟我打電話呀?”電話那頭的簡意之的聲音并不如往日般平靜:“詩詩,快收拾好東西,立馬離開戀語市。去哪里都行,總之不要再回來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簡詩的畫筆顫抖了一下,在即將完成的向日葵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刺眼又驚悚。“另外,不要再和許墨聯(lián)系?!?/br>簡詩不知道父親到底遇到了什么,為了方便報(bào)警求救,她將電話開了錄音,才問道:“爸,你不是前段時間還讓我多跟他接觸的嗎?”“我現(xiàn)在在bs組織的研究基地,他們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除非交出我前段時間的最新研究成果。但我在被帶進(jìn)bs組織的時候,看到了許墨。”簡意之的聲音壓得極低,聽起來像是好不容易才尋得機(jī)會與女兒聯(lián)系一樣。“bs組織?”簡詩越聽越聽不懂,也越來越焦急,“這又是什么?許墨和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不要管這些了,”簡意之加快了語速,“不要報(bào)警,我會想辦法和你聯(lián)絡(luò),現(xiàn)在你馬上離開戀……”話音未落,父親的聲音卻再也聽不見了。一陣雜音過后,電話被掛斷。只留下簡詩呆呆地舉著手機(jī),望著自己面前這幅還差一筆便能完成的向日葵花海。金燦燦的花海中,橫著一道黑色的墨跡。少女萌動的心上,也籠罩上了一層灰色。簡詩將失敗了的畫作卷起收好,沉默著收拾好了身邊的畫具,不斷地回憶著父親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父親是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可是我真的……好希望這是個玩笑。等回過神來,她就已經(jīng)坐上前往許墨研究所的計(jì)程車了。這是簡詩第一次來許墨的研究所,看起來干凈敞亮,她卻沒有任何心情去四處參觀,只直接撥通了許墨的電話:“喂,我在你研究所的門口,你可不可以出來一下?”“怎么今天突然過來了?”在那頭的男人似乎中斷了正在進(jìn)行的研討會,口氣中是難以掩蓋的愉悅,“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出來接你?!?/br>掛斷了電話,簡詩才輕咬了一下嘴唇。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了。{第五章}權(quán)宜之計(jì)“小詩?!睕]等太久,還穿著白大褂的許墨就從研究所門口走了出來,像是臨時從工作中抽身,胸前的口袋上還別著一支鋼筆。在耀眼的陽光下,折射出一種奇異的光芒。簡詩看向他的笑臉,想開口說點(diǎn)什么,又顧忌這是在人來人往的研究所門口,只好伸手拉住了男人白大褂的衣角,將他帶到了無人的側(cè)門附近。直到確認(rèn)周圍沒有人后,簡詩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才緩緩地說道:“許墨,現(xiàn)在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不許騙我,要實(shí)話實(shí)說。”小姑娘皺著眉,神情嚴(yán)肅極了,許墨只頷首答道:“好,你問吧。”真等到要問出口的時候,簡詩卻不敢問了。她不知道會得到什么樣的答案,也害怕會聽到她意料之中的回復(fù),但為了父親的安全,她還是鼓起了勇氣:“你是bs組織的人?”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面前的男人輕聲說道:“是。”他的聲音很輕,但帶著不容拒絕的堅(jiān)定,也給簡詩的心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簡詩并不知道這個組織到底是從事什么樣的研究和工作,她關(guān)心的只有下一個問題:“你們……你們?yōu)槭裁匆盐野职謳ё撸俊?/br>“簡教授?”許墨終于是明白了女孩的異常,他不知道女孩是從哪里得知自己歸屬于bs組織的絕密信息,但她既然問了,他便不會騙她。但她父親被組織帶走,他的確是不知情。“爸爸說他在bs組織里看到你了,”想起不知道情況如何的父親,簡詩擔(dān)心得眼眶都是紅紅的,卻還是倔強(qiáng)地與許墨對視,“你們?yōu)槭裁匆@樣做?”“別哭?!痹S墨抬起手,想去擦在女孩眼眶里打轉(zhuǎn)的眼淚,又在觸碰到她之前緩緩垂了下來。他沉聲道:“稍等,我打個電話?!?/br>撥通了電話的男人,并未走遠(yuǎn),只是走到了側(cè)門的陰影處,壓低了聲音通話。簡詩耳力尚佳,竟也聽了個半懂。男人現(xiàn)在的聲線是前所未有的陌生,狠絕又嚴(yán)厲:“沒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為什么要擅自行動?”簡詩聽不到電話那頭的回答,只能聽著這個陌生的許墨繼續(xù)說道:“Aphrodite的命令?我知道了,等我回來,當(dāng)面跟我匯報(bào)?!?/br>這個電話簡短地結(jié)束了,簡詩也看著臉色并不算好的許墨從陰影處走到自己面前。她迫切地想知道他的答案:“所以……是你做的嗎?”“不是,”許墨眼神復(fù)雜地看她,“但簡教授確實(shí)正在bs組織中滯留。”簡詩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說辭,他回答得這樣坦蕩,好似他真是個無辜的局外人,但他剛才通話的措辭,明顯地證明了他在bs組織內(nèi),絕不是個簡單角色。“那爸爸什么時候能回來?”簡詩聽到自己顫抖著聲音問道。“抱歉,”許墨低聲說道,“這件事需要等我核實(shí)后,才能給你答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