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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林抿唇,面色凝重:“林小姐,在三年前賀宜燃就被查出來有過中度抑郁癥。” 林嬌嬌怔了一下,嘴唇閉得緊緊的:“怎么會這樣?” “三年前發(fā)現(xiàn)的病,在你離開那段時間,賀宜燃一直難以入睡精神恍惚,一度達(dá)到了無法拍戲的程度……他覺得你的離開是源于他自己,都是他的錯,所以很是內(nèi)疚?!?/br> 他又接著說道:“一直有在治療,好了不少。沒想到你突然回來了。” 后面的事情不用他多說,林嬌嬌也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心沉墜得如同像被灌了冷鉛不斷下垂,她知道賀宜燃的抑郁癥與她有關(guān),而正是因?yàn)橹纼?nèi)心復(fù)雜且內(nèi)疚。 林嬌嬌垂眸,掩住眼里的情緒:“我知道了。” …………………… 開車回別墅時,林嬌嬌的腦子很亂,賀宜燃的事情無疑是讓她覺得非常內(nèi)疚的事情。她到家的臉色不好,沒有向往常一樣帶著笑容走進(jìn)來, 林延舟把手上的金色浮紋水壺放在桌上,笑著朝她招手:“到我身邊來?!?/br> 她看著林延舟種植的大片玫瑰花,紅的耀眼奪目,肆無忌憚的于風(fēng)中搖曳著,慢慢的開口:“我好像出事情了?!?/br> ——還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是你以前的那位小男朋友嗎?” 林嬌嬌側(cè)過頭看他,眼神里帶著幾分好奇:“你又知道了?” 林延舟笑起來,在落日余暉下的背影十分迷人:“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沒想到賀宜燃會因?yàn)槲一忌弦钟舭Y……”她微微顫抖著唇瓣,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說出口,垂下眼臉玩弄著桌上擺放的花枝:“我不知道賀宜燃那么喜歡我,對于他的病我現(xiàn)在覺得很煩,因?yàn)榇蟛糠謥碜杂谖业脑颍晕矣泻艽蟮呢?zé)任。” ——因?yàn)檫@份讓她覺得頭痛的責(zé)任,是她想要逃避而不想承擔(dān)的。 “嗯,沒錯?!绷盅又鬯朴兴茻o的點(diǎn)頭,慢悠悠的開口:“既然是你的責(zé)任,你應(yīng)該負(fù)責(zé)。” 林嬌嬌轉(zhuǎn)過身去看他,清澈的眸子對上他的目光:“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這并不是拿錢就能打發(fā)的事情,賀宜燃缺那點(diǎn)錢嗎?李正林的話說的很清楚,既然賀宜燃是因?yàn)樗碾x開而導(dǎo)致出現(xiàn)的疾病應(yīng)該她陪在賀宜燃的身邊一起陪他治療。 “我知道?!绷盅又蹞P(yáng)起了嘴角,笑容十分得體:“嬌嬌,之前我就教過你,自己做錯的事情應(yīng)該學(xué)會自己承擔(dān)?!?/br> “可是——” “沒有可是?!彼p輕吻了吻她的嘴角,眼中笑意不減:“我相信你,你會做的很好的?!?/br> 此刻,林嬌嬌只覺得這個男人熟悉又陌生。她緊貼在他的胸膛之前聽著他胸口處心臟的搏動,卻覺得對方的話語讓她覺得有些莫名的寒意。 她堅(jiān)信自己深愛這個男人,卻無法保證林延舟是否真的愛她。 賀宜燃從醫(yī)院里出院之后,林嬌嬌就開始陪在他身邊。為了避免類似的吞藥事件,林嬌嬌直接搬去了他的公寓——也就是之前她住的地方。 不管是什么原因,賀宜燃還是很高興。只要他能時時刻刻見到林嬌嬌,總會讓她重新喜歡上自己。 較之以往不同的是,賀宜燃更粘她了。幾乎達(dá)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甚至有幾次林嬌嬌睡醒去上廁所,稍微翻個身就能看到賀宜燃站在她身邊,黑夜里閃亮的眼睛就這么直愣的看著她。 ——因?yàn)榱謰蓩杀蝗私壖?,賀宜燃把這個事情認(rèn)為是自己的責(zé)任。沒有在外面多陪她站十分鐘等司機(jī)開車過來接她,給了歹徒可乘之機(jī)。 對于賀宜燃的行為,林嬌嬌只有沉默的接受。 當(dāng)時她的不告而別,沒有把事情說清楚就甩手離去,給了賀宜燃很大的傷害。 迷路開拍的第一天,片場來了許多迷妹。國內(nèi)的娛樂圈環(huán)境跟以前有一些不一樣。比如以前的演員都不會讓自己的粉絲來到現(xiàn)場,但是現(xiàn)在卻允許這些粉絲拍了一些“劇照”作為路途圖。 她坐在車內(nèi)有些感嘆的看著黑壓壓的粉絲人群,將整個片場包圍起來。手上拿著應(yīng)援手幅,對于到片場的偶像發(fā)出如軍隊(duì)?wèi)?yīng)援般的歡呼聲。 林嬌嬌有些擔(dān)心這些粉絲會打擾到拍攝,但是王佩跟她說了,有專門的“大粉”會組織團(tuán)體的離去。 三年前的她,也像這些演員一樣受粉絲追捧。她到的地方下面就一定會有她的粉絲。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林嬌嬌自嘲的笑了笑,繞過那群粉絲從偏門走進(jìn)去。 沒想到在片場看到了一個熟人。 秦浩與見到她直接跨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笑容:“聽說你會在片場,我就過來了。沒想到你真在?!?/br> 他把手上的一個應(yīng)援手幅遞過去,林嬌嬌伸手接住,看到手幅上的人微微一愣:“這是……” 手幅上面的人長得美艷動人,雖然臉上還帶著一點(diǎn)青澀但是都不妨礙到她的容顏。 “這是你的應(yīng)援手幅?!鼻睾婆c笑了笑,領(lǐng)口微微開著,說話的時候能看到他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這兩年都流行這種。林大導(dǎo)演回國,怎么能沒人應(yīng)援?” 林嬌嬌看到手幅輕笑,將它收了進(jìn)去:“謝謝?!?/br> 秦浩與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也揚(yáng)起了嘴角:“有空談?wù)剢???/br> 問題來了:為什么林哥哥要這么做? 爛桃花(一更) 片場里面有不少休息的地方。大早上的人還沒有多少,林嬌嬌和秦浩與進(jìn)了休息室,叫王佩在外面看著。 休息室除了幾張椅子什么都沒有,就連燒水的茶壺都沒有。隨意如林嬌嬌,秦浩與笑了笑:“以前你很講究,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變了許多。” 林嬌嬌坐在沙發(fā)上也端正大方,對于自己的過去從來不加以掩飾:“以前年紀(jì)小,不懂事?!?/br> “你也才23歲?!?/br> 林嬌嬌抿唇不語,普通女孩子的二十三歲可能風(fēng)光明媚,但是她的二十三歲早就劣跡不堪了。 秦浩與看出她神色中的失落,將那個話題隱去:“這三年你去哪兒了?” “英國?!绷謰蓩苫卮鸬暮芸?,沒有半分隱藏,她去英國讀了導(dǎo)演系,這些資料在網(wǎng)上就能查的到,沒必要騙秦浩與。 “我還記得三年前你被一個男人帶走。”說到這里,秦浩與微微一愣,露出袖口處的半個表面,奢侈低調(diào):“你……現(xiàn)在有沒有男朋友?” 林嬌嬌沒想到他問起這個事情,眼睫微顫,卻想到了林延舟對她之前的態(tài)度。這么輕易的讓她去為自己的錯事負(fù)責(zé),離開他的身邊—— “沒有?!彼⒋寡勰槪谧∫磺星榫w。 “……聽說你回國,我立馬就派人打聽你的下落。知道你在這里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 “這三年來,我遭遇了很多事情。秦氏因?yàn)槿昵暗氖聦?dǎo)致股票嚴(yán)重下跌,一度達(dá)到讓我破產(chǎn)的地步?!?/br> 林嬌嬌知道秦浩與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他引以為豪的事業(yè)因?yàn)楫?dāng)初她的請求而差點(diǎn)毀于一旦,她輕聲說道:“對不起?!?/br> “不管你的事?!鼻睾婆c笑了笑:“我自生下來就沒遇到什么坎坷。這一次的事情確實(shí)讓我很措手不及,但是……也過來了。當(dāng)時到處求人幫忙,整天穩(wěn)住董事會那群人等等,這些都是很珍貴的經(jīng)驗(yàn)?!?/br> “那段時間我?guī)缀跽矶妓恢X……白天要忙公司的事,一到晚上就開始想你。” “我沒有后悔幫過你,即使因?yàn)檫@事秦氏陷入困境。” 說到這,秦浩與不免有些嗤譏:“如果當(dāng)時我勇敢一點(diǎn)……或許就不會是這個結(jié)果了?!?/br> “這兩年周周轉(zhuǎn)轉(zhuǎn)下來,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年,是我最開心的時光?!?/br> 林嬌嬌靜靜地聽完他說的話,毫無波瀾的湖水在聽到勇敢點(diǎn)到時候開了口:“沒有什么當(dāng)時。我只是拿來唬你的幌子。我當(dāng)時跟賀見深上床是自愿的?!?/br> 就如秦浩與所說,如果真的不想,她大可以叫人進(jìn)來,但她沒有。 秦浩與的目光有些呆滯,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我指的勇敢……是給你一個身份。” 一個能夠光明正大的身份,或許林嬌嬌就不會想著早早的離開他,從而發(fā)生后面這么多波折。 對于以前金主的告白,林嬌嬌說不上有多感動。但是秦浩與對她是真的不錯。 無論是在金錢方面上,還是支持上,秦浩與都展現(xiàn)了一位金主該有與不該有的東西。 秦浩與這番話都是來自于他內(nèi)心深處真實(shí)的感受。 他以為他真的只是單純的喜歡林嬌嬌。 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第一眼的初見就入了心,往后的日子里便慢慢的侵透到他身體的每個地方里去。 “……我很想追求你一次,光明正大的?!?/br> 林嬌嬌低頭沉默,半晌后才慢慢的開口:“我……其實(shí)不值得?!?/br> 她本想說她自己已經(jīng)有林延舟了,卻在前不久的日子顛覆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閉嘴。 “值不值得不是你一個人說的?!鼻睾婆c:“這三年以來,我一直在想過很多事情。但是既然還能遇到,我就想爭取一次。” 林嬌嬌還欲說些什么,外面的王佩敲門提醒她片場里的演員都到齊了,等著她出面。 秦浩與站起來撣了撣身上落下的灰塵,西裝剪裁得體:“我先走了,下次再見?!?/br> 這篇文20萬字內(nèi)就完結(jié)了(*73-73*),感覺我也沒怎么虐到男主們。其實(shí)前面沒有虐女主啦,不喜歡就不會受傷。然后~~~~挺感謝一直給我投珠珠的妹子們話說也沒漢子看我的文吧哈哈哈哈哈哈 賀見深是在贖罪(二更) 因?yàn)榱盅又鄣脑?,林嬌嬌一個星期都沒有去過別墅。幾乎每次拍攝結(jié)束后都會直接去賀宜燃的公寓里。 她手上拿著一些菜,都是從超市里剛買回來的。小區(qū)附近沒有什么超市,蔬菜一類的東西難得買到。 賀宜燃這段時間把手上的行程全部都推后,要不然待在家里,要不然就去片場看林嬌嬌。 她看了看玄關(guān)處的鞋柜,多了一對男士锃亮的皮鞋,頭也不抬的朝里面的人說道:“有人來了?” “我三叔來了?!辟R宜燃把她手上的蔬菜拿走,站在門口有點(diǎn)不好意思:“這是你第一次見我的家里人吧?” 情侶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跟對方家人見面。 林嬌嬌換鞋的手一愣,心里有些嘲諷:第一次見?上床都不知道上了幾次了。 她看著賀宜燃帶著笑意的臉,陽光單純。心里有幾絲困惑,難道賀宜燃不知道他三叔對自己做過的事情? ——大概真不知道。 三年前爆料的事情里,沒有她和賀見深的糟心事。只有秦浩與和嚴(yán)之時被牽涉到,至于他這個jian夫,還真沒被爆出來。 她斂眉垂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打算給你三叔做什么菜?” 林嬌嬌一邊與他說話一邊走近廳堂里,她側(cè)過頭,眼尾掃到沙發(fā)上的身影。身形修長,很休閑的打扮看著要比西裝革履的要溫和一點(diǎn),搭著腿,正靠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賀見深在她進(jìn)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察覺到她了,他坐在沙發(fā)上,聽著她和賀宜燃的對話。 林嬌嬌走過去,畢恭畢敬:“三叔好?!?/br> “林小姐好?!彼陧曋謰蓩傻纳碛?,手底下?lián)崦寂嫉拿l(fā),每一下都十分緩慢且輕柔。 她覺得有點(diǎn)惡寒,感覺賀見深手底下?lián)崦牟皇遣寂级宜约海謰蓩膳牧伺氖?,布偶立馬從賀見深的手底下逃走一下子跑到林嬌嬌的腳下,很是粘人。 “三叔,布偶最粘嬌嬌了?!闭驹诹謰蓩缮磉叺馁R宜燃沒有看到兩人的刀光劍影,蹲下身笑著摸了摸正繞著林嬌嬌打轉(zhuǎn)的布偶:“布偶乖?!?/br> 賀見深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自己的腿,輕輕點(diǎn)頭,笑意不明:“布偶這么可愛,誰都很喜歡?!?/br> “我來做吧。”林嬌嬌面無表情的從賀宜燃手中拿走菜:“你和你三叔好好聊聊?!?/br> 平時都是賀宜燃做飯,但是林嬌嬌實(shí)在不想和賀見深待在同一個空間里,對方的壓迫感幾乎讓她窒息。 布偶本想跟著她進(jìn)廚房,但是貓毛難免會沾到蔬菜上,賀宜燃趕緊把它抱在了懷里。 她在廚房摘菜,客廳傳來賀宜燃和賀見深的說話聲,林嬌嬌沒有入耳,有些失神。 手底下的蔬菜青蔥翠綠,在水里更顯新鮮嬌嫩。林嬌嬌低頭望著這一片綠色,突然想到林延舟在別墅和英國里種植的大片玫瑰花。 那些玫瑰花都是他精心培育的,每天晚飯后,他就會帶著自己去后花園走走。站在英國小鎮(zhèn)起伏跌宕的草坪上,望著大片的玫瑰花畝,在晚霞的映襯下,紅的耀眼。身邊的林延舟永遠(yuǎn)都是帶著最溫柔的笑看著她,讓她猶如身陷春天湖水里的微微波瀾一般。 那天下午的晚霞從他的腳底往上爬到他的脊梁,深紅色的炙熱灑在他帶有暗紋袖口的白色襯衫上。他嘴角上揚(yáng)的弧度,眼中的深情,全被刻入心頭里。 林嬌嬌把洗好的蔬菜裝好,拿起刀切著手下的蔬菜。即使很久沒有再做菜,手下的刀功也沒有差到哪里去。 她緊抿著唇,目光落在蔬菜上,一言不發(fā)。 “在想什么?”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沒想什么。”林嬌嬌低頭,不需要抬頭她都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刀起刀落間,蔬菜就被切好。 她無視身邊高大的身影,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 男人高大威猛的影子將她整個人包裹其中,賀見深站在洗碗池上半瞇著眼看向她:“你在想誰?” ——想你媽。 林嬌嬌臉色的表情算不上好,甚至還有點(diǎn)煩躁。 “你怎么跟賀宜燃在一塊?”賀見深裝作沒看到她臉上的神色,泰然自若的與她說話:“我記得你不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關(guān)你什么事?”她就如一只炸毛的貓,提到林延舟無疑是提到她的痛處給予她致命的打擊,林嬌嬌說話又急又快:“我跟誰在一起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賀見深一下子黑了臉,戾氣大漲,一把抓住她纖細(xì)的手腕:“你說什么?” 林嬌嬌連甩幾次都沒甩開,仍由著他拿捏著自己的手腕,譏笑道:“我說什么你不是很清楚?” 她看見賀見深眸中滿滿凝聚著一股黑氣,一絲狠厲的光芒從中閃過,只覺得好笑:“怎么?生氣了?” “賀見深你真應(yīng)該照鏡子看看你的樣子!”林嬌嬌冷笑道,對他面上的陰沉毫無顧慮:“就跟被人戴了綠帽子的丈夫一樣。你以前怎么對我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現(xiàn)在是怎么樣?” 賀見深一把甩開她的手,一下子站不住的林嬌嬌往后退了幾步把住了邊緣角才穩(wěn)住了自己,抬眸看他:“要不是我也要吃,這飯菜里我一定下毒藥毒死你!” 林嬌嬌近期心情本就不好,賀見深的到來無疑是讓她好好發(fā)xiele一番,說話也很放肆。 賀見深站的筆直,深不見底的黑眸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放置身側(cè)的大手緊握成拳又最后放開,直接邁步離開了公寓。 大門被他用力猛的關(guān)上,撞擊聲回蕩在整個公寓里。賀宜燃從客廳跑過來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睜大了眼睛看著空蕩蕩的廚房,除了林嬌嬌再無他人身影。 “三叔呢?”賀宜燃擰眉:“他不吃飯了嗎?” 賀見深不在,整個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林嬌嬌的心里舒服不少,語氣也溫柔多了:“好像他公司出了點(diǎn)事情,忙著回去處理?!?/br> “哦。”賀宜燃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三叔挺忙的。我本來打算好好謝謝他。” 林嬌嬌微微一愣:“謝他什么?” “謝他幫過你呀。”賀宜燃低頭,有些內(nèi)疚:“你上次失蹤,三叔把爺爺?shù)木l(wèi)隊(duì)偷出來找你,為此也被打了。所以就想著謝謝三叔。” 林嬌嬌眼睫輕顫,炒菜的手沒有似乎停滯,聲音極輕:“那是贖罪?!?/br> “你說什么?” “沒什么?!?/br> …… 中秋節(jié)快樂,大啵啵和小啵啵們~ 陪我過生日好嗎?(三更) 她抬頭看著床頭上的小型床燈,微弱的昏黃燈光并不會打擾到正常睡眠,這是很久之前,因?yàn)樗潞诙貏e找人安的。 林嬌嬌睜著眼睛,空調(diào)里傳來的微風(fēng)偶爾吹起床單的一角。自從搬過來,她就經(jīng)常失眠。 沒有林延舟,她失去了自己的安眠藥,在深夜里常常清醒著聽空調(diào)的聲音,衛(wèi)生間的水滴聲,甚至還會聽到賀宜燃的呼吸聲。 “嬌嬌,你還沒睡嗎?” 賀宜燃躺在床的另一邊,因?yàn)楣⑹且痪邮?,沒有其他臥室,所以兩個人就同睡一張床。兩個人中間拿了條被子擋住,隔絕對方的身體接受。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diǎn)委屈:“這幾天你經(jīng)常都不睡覺?!?/br> 賀宜燃很淺眠,只要稍微一點(diǎn)動靜就能清醒過來。身邊的林嬌嬌呼吸聲很輕,可是他一聽就知道對方?jīng)]有睡著。 林嬌嬌抿唇:“有點(diǎn)認(rèn)床?!?/br> “哦?!辟R宜燃默了一會兒:“這是你以前的床,沒有換過?!?/br> “嗯,我知道。只是三年沒來,有點(diǎn)生疏了?!?/br> 她回答的模模糊糊,一點(diǎn)都沒把關(guān)于林延舟的事情說出來。 賀宜燃很聽她的話,對于她的話向來都是相信不疑。 過了一會兒,賀宜燃又開口:“嬌嬌,你能陪我過生日嗎?” 林嬌嬌轉(zhuǎn)過頭看他,黑夜里的清澈的眼睛明亮有神:“你生日?” “嗯?!彼厕D(zhuǎn)過頭,笑意盈盈的眼睛對上她的視線:“后天就是我生日。我一直希望你能陪我過一個生日?!?/br> 他睡直了身子,仰頭看天花板,黑夜里什么都沒有,除了窗外偶爾行駛過的車輛聲,空間里只留有他的聲音:“那時候我們在一起,我就很想你陪我過一個生日。” ——只是沒想到,后來沒有再見,一過就是三年。 賀宜燃垂下眼臉,少年的側(cè)臉寧靜美好,睫毛又密又長,在燈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一片蔭翳:“我知道……你已經(jīng)不喜歡我了?!?/br> “這些日子,你的表現(xiàn)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不開心?!?/br> 他倏地抬眸,光線落入他眼睛里:“……我現(xiàn)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陪我過一個生日。” 在三年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賀宜燃就想,一定要一起過對方的生日。要買一個很大很大的蛋糕,然后一起吹蠟燭,一起許愿。 “……等你陪我過完這個生日。”賀宜燃的語氣輕飄飄地:“你就回去吧?!?/br> 林嬌嬌緊抿著唇,心就像被千萬根針扎在上面密密麻麻的疼,她的目光落到少年挺拔的鼻子上,垂下的睫毛里,她突然想到那年冬天他們在一個被窩里,少年的胸膛也會將自己身上炙熱的溫暖傳到她的身體里。 那時候她是怎么想的? 她忘了。 林嬌嬌從被褥下面,將手慢慢的往賀宜燃的方向移,握緊了他的手,直視著對方的目光:“嗯,我陪你過生日。” 他咧嘴一笑,大白牙在黑夜里也特別耀眼,像一只柴犬,昏黃的燈光下,林嬌嬌似乎看到他眼中莫名的晶瑩:“我的生日會在家里辦,所以你要陪我去?!?/br> “好?!?/br> 林嬌嬌不知道這種東西是不是叫做心疼,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酸澀了一下,而后就有眼淚流了出來融入枕頭里。 除了林延舟,對她最好的就是賀宜燃。 只是可惜在她頹廢的那三年里,陪著她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是林延舟。 她轉(zhuǎn)過頭,將眼淚藏到黑暗里:“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