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
演戲。
當晚對峙結(jié)果到底如何,簡禰玨并不清楚,但自那后整整兩個月有余,湯曼青直接在薊城的圈子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邵懷玉在國內(nèi)第三次自殺未果,最后一次則是失心瘋般切斷了自己的手筋。 他徹底沒辦法演奏小提琴了,傷勢還未痊愈,就被簽約公司的經(jīng)紀人直接接回了德國養(yǎng)病。 翠山別墅的傭人也換了一批,終日空蕩蕩的。 不只是簡禰玨,就連冷面無情的厲太太也提心吊膽,以為自己兒子一時激動,將情婦殺死拋尸,特意派人到別墅里里外外搜過。 不過想象中的案發(fā)現(xiàn)場并不存在,薊城入夏的第一天,湯曼青像不肯死絕的楊柳絮,再次出現(xiàn)在厲家人的視線中。 至于那天的事情,有人問起,厲騫只說順利解決,其實一切都是誤會,湯曼青根本沒有想過背叛他。 一切都是他自己多慮,湯曼青去探望對方的祖母,根本就是心善報恩。 至于她消失的那兩個月,恰巧是因為自己要去倫敦出差,所以特意帶著湯曼青過去度假。 并不是掩人耳目。 在外人面前,自那后,他對湯曼青是越發(fā)喜愛得緊了,以前還畏懼人言,說他強搶良家婦女,為自己的行為多方開脫。 但如今,不論是商業(yè)聚會,還是家族小聚,他哪一次出席活動,都是要牽著湯曼青作陪的。 人前要捏著五指把玩,只要有機會,就會躲在燈光后面,貼面親昵和她講話。 牛排要幫她切,酒自然幫她斟,鞋帶也要當眾跪下系,更有甚者,以往有不入流的娛記問他和湯小姐到底是不是如網(wǎng)傳一般關系,他總是冷笑著叫保安將記者帶去后面喝茶。 現(xiàn)在呢,好像是生怕別人不問,他連做今日財經(jīng)的名人訪談,都大大方方地暗示,自己喜歡彈鋼琴的女孩子,她們有種旁人不及的氣質(zhì)。 他的擇偶標準,就是湯曼青,他仰慕她很久,一片丹心照汗青。 瘋了,真的發(fā)癲才會把霸道總裁的人設演繹得像個無可救藥的情種,只會淪為大家口中的笑柄。 可怎么,如今這為了湯曼青都和家里鬧翻的情種竟然和他說,自己已經(jīng)玩膩了藝術家?因為已經(jīng)準備好和張家正式聯(lián)姻。 簡禰玨確實想不通。 不僅想不通,他手指捏著酒杯,低頭為表哥斟酒時,眼底還閃過一絲含義不明的陰鷙。 空中酒吧的投資建設也要歸功于厲信資產(chǎn),今年春節(jié)之際完工時,厲騫曾特地帶著湯曼青過來一趟。 姿態(tài)繾綣地摟著她的細腰,刀割的利落下顎抵在她肩膀,他從身后捏著她的右手,一點點劃過那些巧奪天工的人工迷你島與意大利風格的做舊庭院,當然還有陽光下透著藍綠的無邊泳池和假噴泉。 當時他們周身被那些從世界各地空運來地名貴花草包圍著,這里是復刻縮小版的寧法花園,是湯曼青曾經(jīng)與邵懷玉在羅馬旅游時最愛的去處。 寸土寸金的金融街,打掉四層挑高,特地建了這么一方活水溫室,這種大手筆,誰能說厲騫不愛她? 喜不喜歡?你說在家呆著無聊,我特地為你建的,以后只要你來,我就叫他們把這里封了。一個人都不許上來。 當時厲騫話畢,身后的員工們都酸得捂嘴,可是簡禰玨看的很清楚,湯曼青站得筆直,右手不自然地在輕顫,她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非人的疼痛。 可能是想起自己初戀廢掉的那只手了吧。 畢竟聰明人都明白,自殺大約是假的,邵懷玉那樣子看起來再正常不過,怎么可能一夕之間就瘋魔到用左手親自割斷自己右手的手筋? 可他等了許久,湯曼青沒發(fā)作。 反而這被打扮得像朵嬌花般的小姑娘閉上眼睛,微笑一下,最后睜開時眸中已經(jīng)有光了,她慢慢地開口回身,真像朵從枝頭掉落的山茶花,就那么旁若無人地吻住自己表哥的唇。 后面這么多人也絲毫不在意,不僅輕輕含住他唇瓣吮出濕吻,末了還把舌尖探進去,一顆顆掃他的齒尖,親得表哥胸膛兇狠起伏,狠狠用手擰她的臀才咯咯笑著。 用手重新推著他的肩膀,怕羞般得躲進去,肩膀上還散落幾片零碎的綠葉,人比花嬌,她巧笑著悶聲說:我很喜歡,阿騫,你對我真好。世界上沒人比你更好??刹灰谶@里,他們在看! 前半句是信口拈來的濫情話沒錯,可就這種婊子應付恩客的戲可真好看啊,尤其是后面那句的欲擒故縱,讓后面駐足的簡禰玨都忍不住干燥著喉嚨微微啟唇,仿佛隔空砸吧一下牙齒,就能嘗到湯曼青的口脂。 那天簡禰玨很快被表哥和表哥的情人掃地出門,可走到樓下辦公室,他好像落了半顆心在樓頂,胸膛一直隱隱作痛。 故此,那天之后他就成了比湯曼青還頻繁來欣賞花園的???,有時候他帶著女伴,不只一個,可是再怎么用力在樹蔭流水中顛簸,他都在那些女人臉上找不到那天光鮮穿透湯曼青眼眸的感覺。 原創(chuàng)首發(fā)微博@喜酌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