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新娶的太太
老爺子新娶的太太
蘇晚晚緩緩睜開眼,隱約聞到了空氣里淡淡的中藥香。虛弱地?fù)沃碜訌纳嘲l(fā)上坐起來,周圍有些昏暗的燈光讓她一時間誤以為自己只是在做夢。身子有些燥熱,她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換上了紅艷的嫁衣,而不遠(yuǎn)處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同樣他也穿著喜服,不同的是他了無聲息,那一身喜服在他身上異常別扭。 心底油然升起一陣恐懼,蘇晚晚連忙跑向門口,門鎖被人從外面鎖住,任憑她怎么用力推拉都沒有反應(yīng)。 救命!救命??!有沒有人! 蘇晚晚聲嘶力竭地拍打著緊閉的房門,時不時回頭看病床的老人,生怕下一秒他就突然睜眼一下子跳在自己面前。 過了許久,屋外傳來幽幽的聲響,語氣冰冷: 你不用怕。你只需要安安靜靜呆在屋子里,明早就有人放你出來。 話音剛落,蘇晚晚就聽到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她大驚失色,不忘繼續(xù)拍打呼救,等一下!求求你放了我! 直到她徹底失了力氣,才重新爬回沙發(fā),抱著雙膝蜷縮孜角落。一雙眼睛從臂膀里隱隱露出來,望著不遠(yuǎn)處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 強(qiáng)迫自己閉眼不要去想那些民間恐怖故事,凡事往好的一面想,說不定明天一早他們就能放了自己。這樣想著,不知不覺松懈下來,靠著沙發(fā)的枕墊打起了瞌睡。 后半夜,蘇晚晚被一陣陣咳嗽聲吵醒的。 她警惕地看著床上的人,只見他艱難地弓著背,咳嗽的聲音低微無力。屋子里亮著兩盞壁燈,透過微弱的燈光,她見他面色蒼白身體消瘦。緩緩走過去,就著床頭給他倒了一杯水,手哆嗦著厲害,蘇晚晚不敢碰他又見不得別人難受,只能弱弱地開口問他: 要喝水嗎? 病床上的老人緩了幾口氣,吐出一口濃痰,這才抬眸示意蘇晚晚把水給他。 你叫什么名字? 顧老爺子喝了口水,將杯子遞給她,緩過勁來撐著身子坐起來。他看了眼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孩,心頭泛起不自覺的懊悔。 蘇晚晚她將杯子放會桌上,然后老老實實走在沙發(fā)前坐下,局促不安的手抓著雙膝,猶豫著問他,你們,會放了我是嗎? 晚晚。顧老爺子口中喃喃著念叨她的名字,像是在回答又是在提醒自己,不知道呢。 可是!那個人明明答應(yīng)我,明早就會放我出去的!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有些著急,別說明天會怎么樣,她連這里是哪兒都不知道。 睡吧。等明天人來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老爺子想得開,哆嗦著手摘下別在胸口的紅花,看了眼在沙發(fā)上有些失神的蘇晚晚。 你應(yīng)該也明白,從今天起,我們倆就是夫妻了。 等到老人睡了,蘇晚晚才敢環(huán)顧起四周,采用簡約大方的中西式裝修,古香流韻,連那中式的屏風(fēng)、窗欞上都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奢華卻不庸俗,古典中透著張揚。 她低頭看著自己一身鮮紅的嫁衣,胸口那朵大紅花無不諷刺著她現(xiàn)在的處境。 嫁給有錢人有什么用,那可是個老頭。不過好在對方似乎并沒有惡意,她縮了縮環(huán)抱著雙膝的胳膊,兩眼對著不遠(yuǎn)處的百葉窗,期盼著第二天到來。 天剛露出魚肚白,蘇晚晚就聽到門口有人開鎖的聲音,她興奮著跳下沙發(fā)跑過去,一臉期待看著有所響動的門鎖。 開門的是呂總管,他睨了眼站在一旁等他說話的蘇晚晚,隨后恭敬地朝她四十五度低頭,夫人打算什么時候用膳? 夫人?用膳? 可是你不是說,等天亮了就會放了我? 夫人,我是說會放您出來。呂總管像是習(xí)慣了一般,熟絡(luò)著給顧老爺子清理身子更換衣物,處理好這一切,他走到蘇晚晚面前,您現(xiàn)在是顧家的大夫人,有什么吩咐盡管跟我說。 我想回家。 夫人別說笑了。他始終低著頭,話語里透著無盡的冷漠,您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陪著老爺子。來人。 很快,就跑進(jìn)來兩個小丫鬟,畢恭畢敬地站在蘇晚晚身旁。 帶夫人去洗漱,隨后到正殿來用餐。 是。 丫鬟一左一右擁著蘇晚晚離開,帶她拐進(jìn)后院的浴池。里面早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熱水,散著熱氣的水面飄著嬌艷欲滴的紅玫瑰。丫鬟上前就要幫她寬衣解帶,準(zhǔn)備沐浴,生平第一次有人伺候自己,有些不習(xí)慣,她扭頭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洗,你們出去吧。 夫人不要為難小的了,還是讓我們來吧。兩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冷冰冰就跟剛才的呂總管一樣。 怮不過她們,蘇晚晚只能硬著頭皮任由她們把自己脫光。踏進(jìn)水池,溫?zé)岬乃鳑_刷著這兩日的疲憊,她不禁舒適著嘆出聲。 有些昏昏欲睡,直到耳畔有女聲輕喚,夫人。 她睜眼,看到其中一人提著條絲質(zhì)旗袍,線條平直而硬朗,淡藍(lán)色紋理莊重典雅,流露出溫婉柔美的風(fēng)情。 蘇晚晚從沒穿過旗袍,她光是看一眼就知道這衣服值不少錢。 我穿我自己的衣服就好了。她擺手拒絕,這里的東西,能少碰就最好不碰。 這是呂總管吩咐的。 那兩人似乎知道,蘇晚晚由不得拒絕。換好衣服,由著她們帶領(lǐng),走向正殿。她好奇著觀摩這里的一磚一瓦,高貴奢華的裝修,大理石壁柱映襯著金色條紋的墻飾,不得不說,這顧老爺子可真有錢。想到之前自己連一塊紅薯都要分兩頓吃,蘇晚晚有些恍惚。 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正殿的中央已經(jīng)坐著人,她不覺加快腳步,讓別人等,著實是不禮貌。 剛進(jìn)門口,就聽到有人在喚自己,晚晚。 這聲音陌生又熟悉,蘇晚晚走近一看,正是之前給自己挑鞋子的顧景江。而他對面,正坐著顧如斯和那天調(diào)戲自己的流氓。 三少?她有些竊喜,自己還能在這里看到他。 你怎么在這里?顧景江起身,拉開挨著他左手邊的位置,示意蘇晚晚坐下。 三少爺,這是老爺子昨天新娶的太太。呂總管托著面包走進(jìn)來,將盤子放下后識趣地退下。 話音剛落,桌上另外兩人有些詫異同時抬頭盯著坐在對面的蘇晚晚。 老爺子,新娶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