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
惡人
已過亥時,小秋焦急地看著荒無人煙的城口,咬著下唇,她決然轉身離開。 眼前巍然的園林建筑讓她有些望而卻步,可想到林夕對自己的叮囑,她還是上前輕扣了大門。 無人應答。 心中焦急,她生怕顧家人發(fā)現(xiàn)會尋來,手里的動作快了些,敲門聲急促無規(guī)律。 她不敢出聲,只得慌亂地站在門口,連呼吸都艱難起來。 好在不多時,大門被人從里頭打開。她第一眼看到安然無恙的蘇晚晚,一時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涌上心頭,眼淚不自覺落下來。 夫人 這是那日躺在血泊里,了無聲息的蘇晚晚。 蘇晚晚還未來得及做何反應,就被小秋拉住胳膊,言語堅定,我們趕緊走。 走?去哪兒?被她拉著出了門,蘇晚晚一時間還未來得及反應,一臉茫然。 但她始終記得,林夕說過,當聽到敲門聲雜亂無章,不要管別的,只管跑。 越遠越好。 她看著蘇晚晚,眼底泛著同林夕一般堅定的神色,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心有多遠,就能走多遠。 晚上,等顧如斯找到顧弘儒的時候,他正頹然的坐在酒樓門口喝酒,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讓他攥緊拳頭。 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你成何體統(tǒng)! 他身形如電,動作迅疾,揮拳而出重重打在顧弘儒的胸口。拳頭帶風,呼呼作響,一拳比一圈狠厲。 最終,顧弘儒抵擋不住,單膝跪倒在地上,體力不支,歪靠著暈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被人捆綁著跪在地上,顧景江坐在一旁,手里把玩著有些包漿的文玩核桃。他不再戴著眼鏡,指尖輕輕扣著膝蓋,嘴角泛著冷意。 沒想到,顧府還能出一個多情種。 顧弘儒冷哼著沒理他,扭頭看坐在正中的男人,只見顧如斯穿著一件湛藍色的長袍,袖口鑲繡著隱私權流云紋,襯得他整個人高不可攀。 顧弘儒只覺得衣服的料子做工眼熟,他張嘴,嘴角撕裂的痛楚讓他忍不住倒吸口氣。 這衣服 顧家三個少爺里,只有顧弘儒見過蘇晚晚制作的衣服那還是當年他硬纏著她幫自己做了一件冬天御寒用的絨背馬甲。 因為時節(jié)不對,所以他一直放置在衣柜里不曾現(xiàn)人。 很明顯,顧如斯身上的這件,與他當著壓箱寶貝的絨背馬甲,均出自一人之手。 驀地,他笑出聲,蘇晚晚啊蘇晚晚,你果然真的是時刻都讓人感到驚喜。 顧弘儒,我不動你不代表我會放過你。之前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只要你這次表態(tài),重拾丟下的爛攤子,你依舊可以安然地做你的顧家二少爺。 他輕笑,一臉血光,顯得有些猙獰,你也知道是爛攤子。這么些年,你們做了多少壞事,摸著良心好好問自己,晚上能踏實睡覺嗎?被害的女子是否有出現(xiàn)在夢里找你們索命?重拾?不可能! 蘇晚晚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這么鬼迷心竅,連顧家給的財權身份都不要。顧如斯手里緊緊攥著茶杯,因為氣急,茶水灑在桌面上,溢出的水漬沾在衣袖上,看著自己喜歡的衣服被弄臟,沒來由地將氣氛發(fā)泄在跪在地上的男人。 他等了半天沒有回復,暴躁地將杯子摔在地上,只聽顧弘儒心不在焉地哼了一聲。 她什么都不必做,光是站在那,我就愛她。 顧弘儒有些戰(zhàn)損,氣若游絲。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后,白襯衣依舊開了最上頭的兩顆扣子,隱隱露出他胸襟上被蒙著眼的女人刺青。 雙腿分開,微微俯身,跪在堂廳的正中央。西裝馬甲襯著他鼓鼓囊囊的肌rou,紅著眼圈,他抬頭。 我這一生都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唯有她,我希望有來生。 顧如斯渾身一僵,捏著杯壁的手猛地收緊,像是察覺到什么,他快步上前,大掌錮住他的下頜,從他舌頭深處掏出兩顆還未來得及咬破的藍色膠囊。 他冷笑著甩開,我勸你別犯糊涂,你若是執(zhí)意要跟我作對,后院埋著的林夕就是你的下場。 他眉頭驟然一變,林夕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