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養(yǎng)（1）

    宋予時的專業(yè)算是實踐和理論雙要求都很高的科目，加上大二的課程比大一緊張了不少，小姑娘常常都累得一出教室門就往站在那兒等自己的男人懷里蹭，嘟嘟囔囔的撒嬌。

    要不是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她估計一早就已經(jīng)撒著嬌要周嶼辭把自己抱起來。

    周嶼辭每次看見她累得委屈巴巴的小模樣就覺得可愛得想給她揉進(jìn)骨子里，今天照例接過小姑娘肩上的包，摸摸她的頭發(fā)牽著她往外走。

    宋予時黏黏糊糊地靠著他的肩膀，抬起頭望著他問，你周末還要ot嘛。

    周嶼辭這年準(zhǔn)備畢業(yè)論文，實驗的課題早早就開始了，幾乎每周就沒有完整可以停下來的時間。

    他聽見小姑娘這么說，想了幾秒后很快地?fù)u了搖頭，緩聲回答：這周不用了，圓圓有沒有想去哪里玩，還是陪你出去拍照片？

    宋予時卻突然停下腳步，男人于是也跟著停下。

    周嶼辭察覺到她有些異常的情緒，牽著她手的拇指摸了摸她的指關(guān)節(jié)，把小姑娘的手包在掌心里，偏頭溫聲問，怎么了，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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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也沒管現(xiàn)在還在大街上，轉(zhuǎn)過身來就伸手抱住了周嶼辭的腰，把臉嚴(yán)嚴(yán)實實地埋進(jìn)他的懷里，聲音悶悶的說著：就是覺得你好快就要畢業(yè)了，我有點舍不得。

    她很少和周嶼辭說起這種在正事兒上這樣孩子氣的話，因為知道如果說了，周嶼辭肯定會重新考慮他以后的計劃。

    但是宋予時卻不想他改變做好的計劃。

    在大事情上她不是不明白，甚至可以說很通透，她是知道周嶼辭應(yīng)該要早一年回國會更好。

    可是情感上到底是壓制不住的。

    周嶼辭愣了愣后立刻微微轉(zhuǎn)過身來，伸手摟住她的腰肢讓小姑娘貼在自己懷里，摸了摸她的背安撫，圓圓是為這個不高興？

    宋予時聽出來他下一句就要說留英的話，立刻抬起頭瞪著他，畢業(yè)不許留！你回去！

    周嶼辭被她逗得扯著唇直樂，抬手撫過她彎彎的眉毛，張著五指捧住她的小腦袋，溫?zé)岬闹父雇Ａ粼谒哪橆a邊溫柔地蹭了蹭，話語里帶著笑音，怎么還自己委屈兇起來了，嗯？

    宋予時的臉被口罩遮住了大半，但周嶼辭還是可以生動地想象到，口罩下面她氣鼓鼓嘟起的唇和臉蛋。

    他摸摸她的頭發(fā)，小姑娘軟軟地趴在他懷里，兩只手臂無比自覺地蹭進(jìn)他的風(fēng)衣外套里徑直抱緊他只穿著薄短袖的腰，仰著臉看他。

    她就像只討不著小魚干的貓咪似的，眼神可憐巴巴的，但語氣又裝得無比懂事，我就是，就是說說···你不要總是這樣，不然以后我就不告訴你了。

    周嶼辭被她七彎八拐的想法弄得好笑，拍拍她的背，想什么呢，怎么就不告訴我？

    宋予時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想他回去是真的，不舍得也是真的。

    她干脆不說話了，一個勁兒往他懷里鉆。

    男人被她蹭得直笑，也明白她的想法。

    周嶼辭摟住她的肩膀去撫了撫她的肩頭：離畢業(yè)早著。就算是回去了，九個月也很快就過了。

    他彎下腰將唇貼到小姑娘耳廓上，輕笑著說，早回去一年，給點時間我掙老婆本，好到時候別給圓圓丟臉，嗯？

    小姑娘的臉一下就從委屈又可憐的模樣變作害羞的神色，周嶼辭重新把人抱好，笑著又耐心地哄她高興。

    宋予時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想想確實是過慮了，便也就沒再想這件事，便又開心地牽著他的手盤算晚上吃什么。

    周嶼辭看著這變臉比六月天還快的小姑娘，真真是體會到了。

    什么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也不知道小姑娘在自己這里，算是小人，還是女子。

    周嶼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緊了緊拉住她的手，低下頭去聽小姑娘嘰嘰喳喳地講今天自己在小組課上又跟誰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