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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陸尋驚訝的不是顧輕音和太醫(yī)去了浴房,而是二人一連幾日都去了浴房。陸尋這幾日沒有回去,都住在京兆府里,為了驛館大火的案子著實勞心勞力。京兆府向來少有訪客,做官的都嫌陰森沉悶,除了因為案情不得不來的,一年到頭登門的人,兩只手就可以數(shù)的過來。那日從后堂出來,他聽到有人要見顧輕音竟直接就趕到京兆府來,著實驚訝,不知當時存了什么心理,就讓陳升留下來盯著他們。陸尋很忙,一貫如此,別說有大案,平時腦子里也只裝得下京兆府,得了閑回府里,多是寬慰照顧妻子,旁的事情,再難讓他分心。而顧輕音作為女官,初來乍到,和他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卻令他印象深刻。她實在太不一樣,太多面,令他一貫平靜無波的心緒有了波動,以至于他在分析案情,焦慮疲憊之時走出案房后,總會看向浴房的方向。他不確定自己想要看到什么,或是期待什么,就只是看著,目光幽深。他聽陳升說起,顧輕音這幾日雖未宿于京兆府,但亦忙至深夜,才起轎回府。她不是自己想象中只懂得寫奏折表功,毫無實力的女官,這就夠了,至于其他,他暫且還不清楚。驛館案件的調查進展不甚如意,人員和財物的損失到底先查了出來。確定死亡的是一名州府督軍和一名大月國使節(jié),另有幾名傷者則是州府官家家眷。“大人,實際傷亡比我們預想的要好?!蓖醴诺?。“死的二人,一是衡州督軍,一是大月使節(jié),”陸尋沉肅道:“衡州州府對朝廷向來頗有微詞,而今督軍就死在京城,若你是衡州刺史,你該當如何?”王放咽了口吐沫,沉緩道:“這是意外,誰都不想看到。他們能如何?難不成還能反了?”陸尋定定看著他不說話,儒雅的面容冰冷緊繃。王放只覺膝蓋一軟,“大人,您別這樣看著卑職,卑職若說錯了什么,您盡管責罵就是?!?/br>陸尋看他一眼,道:“本官倒希望是你說錯了?!?/br>他頓了頓,接著又道:“嫌疑人調查的如何?”“回大人話,卑職昨日查到了一點線索。據(jù)驛館的管事說,當日傍晚,在燕州府眾人入住時,他聞到了一股很濃的油脂氣味?!?/br>“油脂?”陸尋蹙眉道。“不錯。驛館短時間內火勢猛烈,且難以熄滅,應是有助燃之物。”“燕州眾人現(xiàn)下可還在京城?”“在。依大人吩咐,和其他幾州府人員一同安排在睦元驛館?!?/br>陸尋點點頭,“盤問仔細了?!?/br>“卑職明白。”翌日,早朝后,吏部尚書祁蘊珩特意派人邀陸尋到吏部衙門敘話。祁蘊珩與陸尋雖年歲有差,但確是同一年中的進士,有些私交。陸尋不愛結交,在朝中人脈稀薄,屬于極少數(shù)真正不參與黨羽之爭的人。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全憑自己出色的執(zhí)政能力和辦案手段得來。祁蘊珩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在官場上能交心之人,他很珍惜。所以,這次祁蘊珩如此鄭重讓他去府衙敘話,陸尋完全不疑有他,只道是有要事相商。大半個時辰后,陸尋匆匆從府衙而出,沉靜的面容毫無表情,雙目沉沉。他跨入殿門時,王放正與幾名捕頭說話,見到他,紛紛行禮,王放見他神色冷凝,打了個手勢,讓一干人等全部退下。“大人,潤潤喉?!彼麑⒉璞K遞到陸尋面前。陸尋也不說話,仰起頭來,將茶水一飲而盡。第457章他看走眼“大人去過吏部衙門了?”王放瞅了瞅府尹大人的臉色,問得小心翼翼。陸尋放下茶盞,臉色稍霽,什么也沒說,拿起案頭的一本冊子就看。王放杵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暗自琢磨自家大人到底怎么回事。過了片刻,陸尋放下冊子,眉眼清冷,沉肅道:“你手里可還有什么案子未辦妥的?”王放聞言,不明所以,據(jù)實答道:“回大人話,卑職手中現(xiàn)下最大的案件非臻和驛館的縱火案莫屬,此案……”陸尋很快打斷他,“除此之外。”“前兩起驛館內的官員失蹤案和被殺案調查情況仍不明朗,卑職……”“還有么?”陸尋皺眉,語氣已有些不耐。王放趕緊道:“還有一起強jian案,之前也向大人稟報過,苦主是城里的富戶家女兒。卑職懷疑是熟人作案,目前正對當天出入張府的成年男子進行排查審問?!?/br>陸尋點點頭,若有所思,低沉道:“這個案子是你負責?”“正是卑職,”王放不知陸尋到底是何用意,不由的繼續(xù)道:“此案進展緩慢,卑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接下來……”“把這個案子交給顧輕音去處理,”陸尋再次打斷他,“你將案子的進展情況整理一下,明天就由她全權接手。”王放一怔,道:“大人,此案顧大人也有參與,只不過她方才到任,沒有深入,調查方面還是卑職負責,卑職認為……”陸尋仍然沒有等到他說完,冷聲道:“她身為京兆府少尹難道不該獨自負責一件案子?還需要你cao心?馬上讓她過來!”王放覺得今日自家大人狀態(tài)非常不對,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再不敢多問,只得快步走出,去請顧輕音。顧輕音的轎子才到京兆府不久,她坐在案房里,正在提筆寫著什么。王放見了她,猶豫片刻,問道:“大人這幾日可曾留宿府中?”顧輕音搖搖頭,“不曾?!?/br>王放心道,府尹大人約莫是看不慣顧大人的。可顧大人畢竟是女子,總不能像他們一幫大老粗一樣,整日以京兆府為家吧。再說,在他看來,顧大人作為女官,行事作風著實已經(jīng)超出他們的預期,很不容易了。他沉吟片刻,還是開口道:“府尹大人讓大人現(xiàn)在過去。顧大人初來乍到,可能不了解我們大人脾性,其實他真的……”“好了,我去,謝王捕頭告知?!鳖欇p音起身就往外走。王放摸摸胡子,覺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和什么犯沖了。王放推開門,又退后半步,“府尹大人,顧大人來了?!?/br>陸尋抬頭看他們一眼,“你退下?!?/br>王放巴不得趕緊走,聞言,躬身關門離去。顧輕音低垂眉眼立于堂中,微微躬身,一副謙卑和順的模樣。陸尋眼眸微瞇,帶出眼角一道上揚的細紋,“顧大人,你來我京兆府也有一段時日了,感受如何?”“京兆府在大人治下繁忙卻有序,大人清正廉明,馭下有方,府里一眾官員的辦事能力著實讓人佩服。”顧輕音沉穩(wěn)道。陸尋輕哼一聲,“那顧大人你呢?”“下官跟隨大人多日,所見所學,受益良多?!?/br>陸尋眼風掃過她,冷聲道:“顧大人說受益,本官不敢當啊。顧大人博學多才,聰慧機敏,在我京兆府任職時日不長,什么案子該管,什么案子不該碰,倒是清清楚楚了?!?/br>顧輕音聽到這里,猛地抬頭,“大人這是何意?”“你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問?!”陸尋冷厲道。原來是他看錯了。這么多年,他陸尋終也有看走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