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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真的分手嗎?我可以再等等你?!?/br>唐萬清臉上鎮(zhèn)定,心里荒木叢叢,迫不及待地要把她送走,把她送得遠遠地,從自己眼前消失。“不用等我,以后我不會再見你。”“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沒有,小艾,是我做錯了?!?/br>珺艾上了船,聽著唐萬清跟船夫交代了很多話,她忍住沒有回頭。等船槳滑動了水波,嘩啦啦的水聲響了起來,遠處山坡上的炊煙白白的往天上飄,她便處在夢幻和現(xiàn)實的夾縫里。不知道過了多久,珺艾突然回頭,只見水面上飄著或薄或濃的白霧,遠遠的岸邊上,有個青藍色的身影立著。珺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蘇州的,恍惚中拿出鑰匙開門,進門后倒頭就睡。她自覺睡得很沉,鼻子里透不過氣,想醒又醒不過來,意識卻是無比清醒。她看到燭火邊那張消瘦落沓的臉龐,唐萬清沒有看她,冷清而絕情地抽煙。畫面一轉(zhuǎn),又到了這輩子第一次跟他碰面的時候,他是那么地年輕英俊,悠悠然地從樓道上下來,領(lǐng)結(jié)打得漂亮,身材修長清瘦,笑意款款地叫她寶貝,把她抵在走廊里說些虛假甜蜜的話。她聽到他叫她寶貝,叫她小艾,說你別讓我著急。我這一輩子不會再為誰著急,小艾別讓我破戒。珺艾知道自己哭了,哭得心里發(fā)痛,然后她就醒了。溫宏坐在床邊,男人微微粗糲的指腹擦過她的臉頰,刮得她有點疼。她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還是在自己的公寓了,啞著嗓子問他怎么在這里。溫宏把她抱起來靠上床頭:“來過兩次,但是敲不開門。我就讓人把門撬開了,不過已經(jīng)換了新鎖?!?/br>說著他把一只新鑰匙,當著她的面擱到旁邊的床頭柜上。珺艾問一問時間,還好,她不過是睡到第二天下午。溫宏斂眉看她幾眼:“餓不餓?起來收拾一下帶你去吃飯?!?/br>珺艾此刻對一切都無所謂,溫宏說了她就聽著,慢吞吞地下地去找衣服,去浴室里放水洗澡。兩個人要出門時,小順剛好從樓上下來,驚喜地喊一聲jiejie:“你不是出遠門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珺艾趕緊看一眼身邊的溫宏,之前離開前跟小順說過要離開幾天,讓他不用過來送飯。她隨口就答:“隨便走一走而已,沒什么意思就回來了?!?/br>“那等會兒我要給你送飯么?”“不用了....我跟...”珺艾把手從腹部前指過去,在小順眼里有點偷偷摸摸的意思:“跟我老板去吃飯。”溫宏帶她去湖畔旁一家館子,等餐的時候問道:“身體不舒服還往外面走?”他說這話時臉色嚴肅得很,珺艾縮縮肩膀,在桌子底下掰自己的手指:“透透氣嘛?!?/br>溫宏看她小動作不停,知道她還不老實,也就沒有繼續(xù)逼問。溫宏這段時間,只要沒什么應(yīng)酬,勢必就要把珺艾給捎上。至于捎到哪里全是隨意看心情?,B艾還沒從唐萬清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像是生活失去堅持的方向,失去重來一次的動力。如果溫宏不管她,她便是渾渾噩噩地回到家里,馬虎擦洗過后就要睡覺,要是睡不著就叫小順到樓下去買點酒水回來。但是被溫宏撞見一次小順給她送酒,他就不肯放任她一個人回家。是去蓮花山上吃吃素齋,或者去九連峰上吃晚飯,亦或者就在二十四橋附近某個幽靜有格調(diào)的小酒館里渡過一晚上,溫宏總是嘗試著帶她去新的地方。因為新的地方需要新的注意力,她總不能跟豬一樣只能張嘴就等吃的。小三個月過去,已經(jīng)十月份了,公司里仿佛對珺艾和老板同進同出已經(jīng)見怪不怪。以前喜歡跟珺艾搭訕的男職員,慢慢喪失了熱情和勇氣,誰也不會冒著被辭退的風(fēng)險去得罪大老板。珺艾對這些流言往往總是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意識到流言里那個勾引人的小婊子就是她。如今她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于被動等待著溫宏的召喚,這天溫先生久久地沒有從樓上下來,也沒有叫秘書讓她上樓去,珺艾回過神時發(fā)現(xiàn)旁邊的燈都滅了,她還癡癡呆呆地拖著胳膊望窗外。她拖著自己沉重的雙腿,憊懶地爬樓梯,到了三樓見前方的門縫下還透著光,猜測人應(yīng)該還在里面。房門沒有關(guān)攏,珺艾推門進去,聲音悶悶的,帶著又衰又苦惱的音調(diào):“老板呀,我們待會兒去吃什么?”溫宏正端著一杯洋酒喝,愁眉不展,抬頭看了珺艾一眼,這東西用懵懂又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一股子奇異的情緒從心尖上劃過去。他起身拿上外套,自然而然地摟上珺艾的肩膀:“就知道吃,也不知道你的腦子長到哪里去了。”——————咳咳。。。。嗯。。。。接下來....咳咳不要這樣看我珺艾依偎在他的懷里,沒覺得哪里不對勁,咬住下嘴唇頗委屈地撅嘴:“哎呀你干嘛罵我?!?/br>溫宏把人塞上副駕駛,親自把車開出去,抽空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就是欠罵。”今天溫宏想喝酒,掐著時間點把車開到一家私人花園會所。珺艾挺喜歡這里的環(huán)境,樹枝上掛著五彩斑斕的小燈,在廊下就能聽到留聲機里的輕音樂,進進出出的人都很低調(diào),相互說話時也是放低了聲音。中途她去上洗手間,被一個風(fēng)月型的青年堵住,說想請她喝一杯?,B艾恍惚中差點以為是唐萬清,可是面前的人比他差的不是一節(jié)兩節(jié),這人的檔次跟唐提鞋都不配,她當然不愿意。拉拉扯扯間,溫宏從后面走過來,步態(tài)絲毫不亂,好像什么都沒看見一樣?,B艾拼命跟他眨眼睛,他還是那樣,根本沒接到她的暗示。珺艾嘔了好大一口血,忽然間就從長久混亂無著落的困境里醒來,氣勢勃勃地作勢要擄袖子跟青年干架。青年看她的架勢一點都不怕,誰會怕一個眼睛里亮閃晶晶,紅唇豐潤艷麗,雖然皺著眉作出盛怒姿態(tài)實際毫無攻擊值的年輕女人。就算她真的把爪子撓到自己的臉上,他也會當成別有滋味的調(diào)情,讓他更像把這個張牙舞爪的小東西就地正法。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還是放開她吧?!?/br>青年轉(zhuǎn)過頭去:“你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