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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戰(zhàn)

    薛妙引這生日宴過得比過年還熱鬧幾分,眾人基本都是看沈督軍父子倆互相拆臺,覺得特別有意思。

沈鐸一路穩(wěn)贏,對自己老子是絲毫不手軟。

沈督軍鼻孔朝天,最后兀自坐到一邊吧嗒吧嗒抽著煙。

薛妙引伸指戳了戳沈鐸胸前的扣子,有點哭笑不得:“你干嘛故意跟爸杠?!?/br>
沈鐸面色自若道:“技不如人就要愿賭服輸?!?/br>
薛妙引搖了搖頭,不明白他們父子倆打個麻將還較上勁兒了,不過這也是常態(tài),總歸不會傷了父子和氣,她也不多說,轉(zhuǎn)而四下翻著沈鐸的衣領(lǐng)口袋,興致勃勃地問:“我之前看到你裝的那個藍絲絨盒子了,是不是給我的?你藏在哪兒了?”

沈鐸原本還在打算再弄點什么一起送給她,既被她看見了也不瞞著,帶她去了書房,從書桌的抽屜了將那個盒子拿了出來。

不得不說,人對于生日禮物都存著一種期待,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件,那種欣喜的心情總是不變的。

薛妙引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只見里面放著一只小巧的發(fā)夾,上面的紅寶石特意打磨成了一張貓臉的形狀,十分精致可愛。

“為什么是貓?我以為你會覺得狐貍更稱我?!毖γ钜谡菩睦锓粗l(fā)夾笑問。

沈鐸聽到她對自身的認知,不禁彎了彎嘴角,將發(fā)夾別到了她發(fā)間,“下次再送你只小狐貍?!?/br>
薛妙引很欣喜地對著鏡子照了照,打心底里覺得歡喜。

沈鐸見狀,還是說道:“我不慣挑禮物,看你還有什么喜歡的?!?/br>
沈鐸冥思苦想不知道再送什么,干脆給薛妙引開了空頭支票,任她書寫。

薛妙引聽了,瞇起眼睛直笑:“我要什么都行?”

沈鐸毫不猶豫地點頭。

“少帥你這樣很危險哦,萬一我要禍國殃民怎么辦?”薛妙引眼角上揚,神采奕奕。

且不說沈鐸不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就是薛妙引雖有禍國殃民的資本,也沒有這想法。沈鐸深知這一點,所以對她這話只當戲言,聽了還要點忍俊不禁。

薛妙引揪著他的領(lǐng)子晃了晃,嘟著嘴道:“你還笑,到時候有你哭的!你就答應(yīng)我一件,今年之內(nèi)不準拒絕我做任何事。”

沈鐸既自己開了這個口,自然不會反口不認,當下也沒想太多,依言應(yīng)了下來。

薛妙引這才松開手,臉上似有松一口氣的表情。

兩人從樓上下來,薛正揚還抽空偷偷地問薛妙引:“怎么樣,少帥是不是送了你一座橘子園?”

“可比橘子園大得多了!”薛妙引佯作得意地張開手比劃了一下,然后往外面隨意指了指,“看見沒,那都是少帥給我打下的江山!”

薛正揚很不給面子地翻了個白眼,戳了她一指頭。

薛妙引生日之后,沈鐸又投入了繁忙的公事之中,薛妙引也重回靈草堂。白日里,夫妻倆都是各忙各的,只有晚飯之后才有機會溫存。

越州的邊界仍舊有些混亂,而平州的局勢也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于韓元請跟秦芹來說至關(guān)重要。

老韓家一眾冥頑不化的勢力,拼著最后一口氣,大有拉所有人陪葬的準備,是以集結(jié)兵力一顆炮彈砸進了自己曾經(jīng)的老家,徹底開始了明刀明槍的爭戰(zhàn)。

老韓家的這一決策,令一些附庸他的人也開始動搖,甚至相繼開始跑路。畢竟過了好多年安定繁榮的日子,誰也不想再跟著老韓家在泥地里打滾了,若一不小心吃個槍子兒,命都難保。

這其中屬藺憲梁為先,因為他還有妻家這條退路,在老韓家初開戰(zhàn)混亂之際,因為沒辦法再回平州城,只能帶著藺愛茹偷偷潛入越州,打算出港回德國。

沈鐸一向恩怨分明,在薛妙引的事情上不可能一下就算了,打從這父女倆踏進越州開始,就已經(jīng)叫人盯上了。而另一邊,蔣楚風(fēng)作為韓元請的拜把子大哥,平州之爭全程都站在韓元請那邊,藺憲梁作為對家,蔣楚風(fēng)也不可能放過他。

是以,藺憲梁和藺愛茹被蔣楚風(fēng)攆著不說,也怕再遇見沈鐸,白天根本不敢出動,也是托了好久的關(guān)系,又把自己作得不成人樣了,才牽上了一艘回德國的洋船,擇了個風(fēng)吹雨打的晚上進了出港船只的船艙底。

隨著船只起航,藺憲梁和藺愛茹都不禁松了口氣,以為就此留得一命了,正打算伸展四肢睡過去,就覺得船身猛地一頓,震得人頭暈?zāi)垦!?/br>
藺憲梁不敢大意,連忙從船艙爬到甲板口,看見前后攔截的船只,心底涌上一股絕望,一屁股坐了下去再沒起來。

雨點擊打的江面上,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槍聲,隨后被風(fēng)雨重新掩埋。

沈鐸站在江面之上的大橋上,透過望遠鏡的鏡筒看見遠處的船只被漆黑的江水逐漸吞沒,表情冷峻。

副官這時走來,微微弓著身低聲道:“少帥,是蔣九爺?shù)娜恕!?/br>
沈鐸心里明白,倒也沒有被人截胡的憋悶感,反正蔣楚風(fēng)跟他的目的相同,也算不謀而合。

“叫人盯著些,死不見尸?!?/br>
副官聽得暗暗嘖了一聲,心想這藺家父女也算把少帥惹毛了,落得現(xiàn)在這個死無全尸的下場,要是世間真有神鬼,怕是還要給挫骨揚灰,魂飛魄散不成。

風(fēng)雨夜里,又是剛泄過洪的江流,船和人一起沉下去,絕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副官想到那艘船,稍有猶疑:“那船是東郊廠子的洋人所屬,會不會——”

副官想著會不會傷及無辜,只是沒敢說全。沈鐸戴上手套勻了勻十指,淡淡道:“這個節(jié)骨眼敢接通藺家父女,不是蠢就是壞,沒有留著的必要?!?/br>
副官聽罷,乖覺地閉上了嘴。

藺家父女在平州之爭里尚且大展了一番身手,可死得卻是悄無聲息,甚至沒有人知道。

江面經(jīng)過一夜的風(fēng)雨,所有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就是旁人看著也沒有異樣。

薛妙引還是跟符黛閑聊才得知,不免感慨藺憲梁原本可以拿一手好牌,偏偏要腳踩兩頭,一失足成千古恨。

薛妙引是知道沈鐸沒打算放過藺家父女,可也肯定不只因為她受傷那件事,政治上當了墻頭草就注定他們不會有好結(jié)果。薛妙引回家后,也沒有再跟沈鐸聊起有關(guān)這兩人的事,而沈鐸也沒有絲毫提及。

九月,老韓家戰(zhàn)敗,根子徹底從平州被拔除,只能突擊別處尋求出路,擾攘許久的越州邊鎮(zhèn)成了最適合的目標。

沈鐸也終于改變保守姿態(tài),全心投入跟老韓家的最后戰(zhàn)役中。

沈督軍要坐鎮(zhèn)濱州和越州,前線的戰(zhàn)事自然全落在沈鐸頭上。而紙上談兵終究無用,沈鐸也需要親赴前線,時刻了解局勢。

離開前夕,沈鐸正在書房處理經(jīng)手的文件,薛妙引穿著不知道哪里弄來的女式軍裝,英姿颯爽地往他跟前一站,敬了個不算正規(guī)的禮,“預(yù)備軍薛妙引,前來報道!”

沈鐸的筆尖頓在紙上,滴下了一滴墨汁,抬起臉盡是興味。

(預(yù)感又要把自己困在正經(jīng)劇情的死胡同里了_(:з」∠)_好幾天都登不上來,連vpn都不行,不得已又找了個付費的,真的嚶嚶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