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坑好深,他好氣
22.坑好深,他好氣
不知是玉璃的出現(xiàn)讓阮沁伊心中起了警惕,不想被祝笙當(dāng)成一無是處的花瓶,還是方才那一番沖擊對他的干擾太大,讓他在背書的時候都忘記了偽裝,順暢無比地將祝笙布置的任務(wù)背了出來。 不僅如此,就連祝笙在問到其中的典故之時,他也是順口便答了出來,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如同是深刻骨髓的東西一般。 為名者攻其心,為實者攻其形。[1] 祝笙聽著阮沁伊絲毫不打嗝地背到這里,抬手打斷了他繼續(xù)背下去的行為。 她并沒有對于阮沁伊可以流暢背出她布置的內(nèi)容而感到吃驚,畢竟對于她而言,這幾頁書本應(yīng)該一日之內(nèi)就背完的,她已經(jīng)給阮沁伊放寬了期限,若是他還不能完成,那才真是讓她大失所望,不得不重新認(rèn)識一下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幾個字。 而她為阮沁伊選出的這一篇,正是為了培養(yǎng)一下阮沁伊的帝王意識。 你來說說,若是你,來選,是為名還是為實? 祝笙問話的時候神色略微嚴(yán)肅,明顯是將此事當(dāng)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問題。 她們祝家輔佐君王世世代代,可謂是對于君王的那些套路熟悉的不得了。早在阮沁伊帶著她去救濟城郭百姓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阮沁伊的選擇。 但,她還是想要聽一聽阮沁伊對此的理解到了哪種程度。 如此,她也好有個正確的引導(dǎo)方式。 阮沁伊可沒想到祝笙會突然這么正式地問自己這種問題,原本還略微走神的思維瞬間跟著祝笙嚴(yán)肅的面容回歸,在他整個人身上再次蒙上了一層花瓶的假象。 jiejie喜歡哪個,我就選哪個。 看著阮沁伊明顯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祝笙眉頭跟著擰了起來。 他知道她在說什么。 但,他卻依舊不愿意告訴她他心中真正的答案。 是么? 就在阮沁伊成為祝笙要因為他這種推諉的態(tài)度生氣的時候,祝笙卻突然笑了。她緩緩撫過書上的那幾個字,眸中帶著幾分戲謔,倘若我說,我喜歡為實呢? 為實者,攻其形,乃兵戈之爭。 那 阮沁伊剛想開口順著祝笙的話說下去,卻瞬間被她那戲謔的態(tài)度拉住了腳步,立馬乖乖閉嘴,做出一副凝眉思索的樣子。 差點就掉坑里了! 什么為實者! 以為他不知道,當(dāng)今女皇行的就是攻其形的路子么? 單看祝笙對女皇的態(tài)度,就知道她必然不喜歡為實者的行事作風(fēng)。而至于她為何如此言說,怕是已經(jīng)看穿了他玩弄的那些小把戲,并且對他的隱瞞心生不滿 那我以后就不跟jiejie一起了。 說著,阮沁伊便要從祝笙身上跳下去。 只不過,他一介花瓶,力道上又怎能敵得過在戰(zhàn)場上給廝殺了日日夜夜的祝笙? 盡管他為了讓自己的抗拒顯得真實一些,故意用了全部的力氣,但在外人眼中看來,他也不過就是在祝笙的懷里扭了扭罷了。 這哪里是要離開? 分明就是不想從中選出個所以然來,故意沖著祝笙撒嬌模糊焦點呢! 那正好,我也不想讓將軍跟你在一起。 阮沁伊說出這番話的目的本是為了模糊他們二人之間的矛盾,孰料這矛盾沒有解決,倒是被人借著自己的話順坡下驢,直接將他踢了出去。 ! 聽到這話,原本還想要從祝笙身上下來的人立馬變了臉色,一副警惕自己的窩邊草被別人啃了的兔子的樣,順道還反手環(huán)在了祝笙的脖頸上,虎視眈眈地盯著從外面走進(jìn)來的白衣男子。 正是方才已經(jīng)離去的玉璃。 玉璃仿佛毫不介意阮沁伊對他的抗拒,也不覺得自己方才說出的話有什么不妥,徑直走到祝笙面前沖她行了一禮,隨后拿起了被他遺落在桌上的地圖。 做完這些,玉璃這才轉(zhuǎn)而看向阮沁伊這邊,笑瞇瞇道:玉璃對將軍傾慕已久,只是礙于將軍與六皇子有姻親,這才將思慕之情按捺心中不曾表露。如今六皇子既然愿意退出,那玉璃便沒什么顧忌了。 這這這這! 都不帶矜持一下的嗎? 阮沁伊被玉璃這一番話驚得小嘴微張,就差直接從祝笙身上蹦下來跟玉璃理論一番了。 生氣! 原本他還為自己冤枉玉璃而心中有愧,沒想到對方轉(zhuǎn)頭便告訴他他根本不存在冤枉之說。他只不過是用自己用慣了的方式跟祝笙撒個嬌扯開話題罷了,誰想到玉璃竟然直接順著桿子往上爬,就差動手將他從祝笙懷中拽下來了。 玉公子說笑了。 當(dāng)即,阮沁伊也顧不得什么暴露自己肚子里那幾滴墨水的事兒了,環(huán)住祝笙脖頸的胳膊又緊了幾分,我與jiejie只不過是對書上那句話的見解有所不同罷了,怎么就上升到要退出姻親這一步了? 為了避免玉璃再說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阮沁伊緊跟著便嘟嘟啦啦將自己的見解一字不漏地倒了出來。 為實者確實更適合jiejie現(xiàn)在的情況,因為她根本不用為名,她早已名滿天下,差的只是一個攻其形的行動而已。 阮沁伊這話雖說的是祝笙現(xiàn)在的情況,但實際上他的目光卻一刻都沒從玉璃臉上離開。 他得好好看著這個覬覦他jiejie的人,決不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而jiejie最初問的是我會如何選擇,與我而言,根本沒有攻其形的能力。相較之下,我頭上這個六皇子的名號雖說早就已經(jīng)被掛上了廢物花瓶的名聲,但誰不喜歡浪子回頭?只要我好好努力,攻心之術(shù)未嘗便是竹籃打水。 是么? 阮沁伊這一番話說下來,本以為會讓玉璃有幾分退縮的意思,孰料對方只是輕輕一笑,甩開折扇裝模作樣起來。 成名可不是朝夕之功。 玉璃抬手沖著祝笙行了一禮,開始全方位展現(xiàn)自己那修煉多年的嘴皮子功夫,將軍駐邊十載,殺敵無數(shù),這才有了遠(yuǎn)揚在外的聲名。每每對陣,將軍必然親自做前鋒,也正因如此,才得到了軍中將士們的認(rèn)同。而你呢,你有什么?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玉璃偷偷往祝笙那邊瞥了一眼,見對方?jīng)]有阻止的意思,這才繼續(xù)說了下去,至于六皇子你,莫說讓將軍信服,便縱是這京城中的名聲,怕是都無法挽回吧? 說到這里,玉璃還特意做出一副鄙視的姿態(tài),活生生將一個反派給演活了。 他這一番話可是揪著阮沁伊現(xiàn)如今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的弱點好生批斗,若阮沁伊真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廢物的話,此時估計早就已經(jīng)無所遁形,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了。 可惜,他不是。 玉公子這就是門縫看人,把人看扁了! 說到這里,阮沁伊甚至都不再將自己縮在祝笙懷中,放開環(huán)住祝笙脖頸的手便從她懷里跳了出來,走到玉璃面前與他面對面對峙。 倘若我能正名,玉公子又當(dāng)如何? 可笑,他本就只是韜光養(yǎng)晦罷了,為自己正個名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兒? 如今jiejie的覬覦者都當(dāng)著jiejie的面欺辱到頭上了,他若是再繼續(xù)隱藏下去,豈不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反正他當(dāng)時假癡不癲就是為了把自己從皇權(quán)的斗爭中拉出來,免得一不小心就被人暗殺了而已。 如今自己已經(jīng)與祝笙結(jié)為夫妻,那些暗殺也不再是威脅。 他之所以依舊藏著捏著,不過是生怕祝笙覺得自己虛偽。 但,現(xiàn)如今這種形勢,他若是再藏,身后的人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六皇子想如何? 即便阮沁伊已經(jīng)是一副要與他爭斗到底的架勢,玉璃卻依舊帶著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表情,更是讓阮沁伊心中的斗志增長了幾分。 他本想想一些過分的懲罰,卻在想到玉璃白紙扇這個身份后停住了那些胡思亂想。 不過,無妨。 就在祝笙想要開口制止這場鬧劇的時候,阮沁伊卻又突然開口了。 若我能在大婚之前正名,那就請玉公子在我們兩個大婚的時候站在祝符門口迎賓,并且還要在我們拜堂之后發(fā)表一下自己的感想。 言罷,阮沁伊自己就先心中暗爽一番。 嘿嘿,不愧是他! 沒有什么是讓情敵站在自己婚宴門口迎賓更爽的了,如果有,就是讓情敵在他們的婚宴上含淚送上祝福卻又只能強顏歡笑! 在場另外兩人是真沒想到阮沁伊的腦回路能這么清奇,就連玉璃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刷的一聲。 原本用來裝模作樣的紙扇被他合了起來,看著阮沁伊的眸中也帶上了幾分好奇。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說完,玉璃還順?biāo)浦圩屜氯四贸龉P墨紙硯立了字據(jù),待到雙方簽字畫押之后,這才滿意離去。 從玉璃笑出聲的時候,阮沁伊就覺得似乎有些不對。 只不過,他一門心思都想著如何讓這個潛在情敵心服口服,根本沒細(xì)想更多。如今看著玉璃離去時候臉上那狐貍一樣的笑意,他這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 天坑??! 玉璃那副模樣哪里是情敵得到承諾的開心,分明就是jian計得逞的笑意! 不過就是一個激將法而已,怎么他就義無反顧地撞進(jìn)去了? jiejie,這個字句能不能不作數(shù)呀? 反應(yīng)過來的阮沁伊立馬故技重施,打算從祝笙這里搞到一些特權(quán),奈何玉璃原本就是跟祝笙一個陣營的,她又怎么會給自己人拆臺呢? 祝笙看著面前人委委屈屈的模樣,果斷將厚厚的書籍遞到了阮沁伊手上。 順道,還特意拍了拍阮沁伊的肩膀以示安慰和鼓勵。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還等著看小璃為咱們迎賓呢。 而至于玉璃,早已躲在房中研究地圖了。 自家將軍想要看看六皇子的真面目,他身為祝家的軍師,怎能不助她一臂之力呢? PS:[1].出自,后面的解釋只是我個人瞎胡解讀,不必認(rèn)真。 其實這里用里的東西更為合適,畢竟就是管仲寫給君王的東西,奈何那本書沒在手邊,這才用了。 哎,老毛病了,一寫到這一類的情節(jié)就會引用一些最近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