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從屏風(fēng)后出來，鳳目斜斜一瞥，端的是風(fēng)韻猶存。

牧歆棋自小被閔闌收養(yǎng)教導(dǎo)，存在母女之情。牧歆棋已見她，就露出小女兒嬌態(tài)，好話不盡，滿嘴撒嬌。

“師父師父！你什么時候來噠？”

閔闌不說話，目光游移在她脖頸肩頭交錯的吻痕上，滿含揶揄。

“師父！”牧歆棋羞赧地拉起薄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實，鼓著粉嫩的腮幫。

閔闌戳了她額頭一記，沒好氣道：“出來沒兩日就給人拆吃入腹了，我說你什么好！唉……可憐我這個命，賠了徒弟又折兵！”見牧歆棋耷著眉毛的可憐樣，美目一瞪，“你還委屈上了！”

牧歆棋不敢頂嘴，心里可不委屈著呢，把衛(wèi)希罵了個狗血淋頭。

在書房批公文的衛(wèi)希，連連打了好幾噴嚏。

師爺瞧了瞧外面陰雨連綿的天，擔(dān)憂道：“這天氣無常，大人小心些身子才好，小的去給大人拿件大氅？”

衛(wèi)希勾著食指撫了撫鼻尖，臉上笑意不減：“無妨，又有人念叨罷了?！?/br>
師爺一臉不明所以。

衛(wèi)?？焖俜^幾本公文，問道：“人來了多久了？”

“有一盞茶時間了?！?/br>
衛(wèi)希沉吟一陣，起身往后院走去，叮囑道：“叫人盯緊劉府那邊，一有蛛絲馬跡立即來報?！?/br>
“小的明白?！?/br>
衛(wèi)希點點頭，加快了步子。

他也得見見牧歆棋這位長輩才是。

衛(wèi)希剛拐進后院的月洞門，便看見躍上墻頭的閔闌，連忙出聲：“前輩！”

閔闌一驚，上身一晃差點閃了腰，忙翻身落地?？匆娦l(wèi)希時，沒半點被抓包的尷尬，揉著要連連擺手：“唉！什么前輩不前輩，我還沒那么老！”

衛(wèi)希微微一笑，“您是棋兒的師父，喚您一聲前輩應(yīng)當?shù)?。?/br>
閔闌聽他一口一個您，望著天目露滄桑，破罐破摔了，“衛(wèi)大人喚老身何事？”

衛(wèi)希聽她自稱，不由失笑，撿重點直擊目的，“待此間事了，在下定親自去拜訪前輩，備下聘禮迎棋兒過門?！?/br>
閔闌瞧了瞧他認真的神色，難得收起了自己吊兒郎當?shù)膽B(tài)度，欣慰道：“那傻丫頭遇上你，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罷了，老身就回山等著你來，若不能叫我滿意，還是要回來把棋兒帶走的！”

衛(wèi)希頷首一揖，看著閔闌幾個起落，飛出了錦陽城，旋即提起步子，進了房間。

牧歆棋已穿戴妥當，藕荷的上襦，雪白的薄紗裙，紅絳裹著不盈一握的小腰，襯得胸前曲線更甚，裊裊娜娜地站在那里，正對著銅盆水影梳著一頭秀發(fā)。

衛(wèi)希心悅片刻，猛然覺得，他這臥房也該改造改造了，譬如添個梳妝臺，換個大點的床什么的。

牧歆棋回過身，見他垂著眼，一臉沉思的模樣，警覺地一抖，“你在想什么？”一肚子壞水，指不定又怎么算計她！

衛(wèi)希攬過她纖細的腰，俯首就在水嘟嘟的小嘴兒上偷了個香，笑得一臉無害，“自然是想你。”

牧歆棋臉一紅，掐上他手臂結(jié)實的肌rou，“油嘴滑舌！”第一次見面時的鐵面無私、一本正經(jīng)都喂了狗嗎！

“油不油滑不滑你還不知道？”

這人真是……

牧歆棋推開他壓過來的臉，捶了記他的胸口，炸毛道：“我餓了！”再說下去，這人又要耍流氓了！

衛(wèi)希不客氣地抓著香軟的小拳頭又親了一口，心情大好，“想吃什么？”

牧歆棋旋身從他懷里溜了出去，邊走邊報菜名：“我要吃香菇土雞煲，荔枝rou片，醬爆里脊rou，蝦仁溜扇貝，還有鰱魚豆腐！”

衛(wèi)希挑著眉帶了絲詫異，“看不出還愛吃葷?！?/br>
“不吃rou的人生還有什么樂趣可言！”

衛(wèi)?？粗龘u頭晃腦的樣子，笑得意味深長，“確實，無rou不歡。”

“對吧對吧！”牧歆棋覺得找到了同僚，一臉欣喜。

衛(wèi)希笑瞇瞇地看著她在前頭蹦跶，緩步跟著。像蟄伏的獵豹，盯著它看中的獵物，隨時便可將其摁在爪下。

不如就在這里騎吧

劉義被那夜嚇得寢食難安，日日上衙門擊鼓，衛(wèi)希煩不勝煩。曾氏的尸檢結(jié)果出來，也是疑點重重。

“大人，這曾氏患有哮喘，少說也有十年以上，是氣絕身亡，腹部那一刀看著雖深，卻不是要害?！?/br>
牧歆棋聽仵作說完，轉(zhuǎn)頭看向衛(wèi)希，“氣絕而亡？那就不是他殺了？”

衛(wèi)希搖了搖頭，“不盡然。若不是他殺，何必多費工夫刺那一刀?！?/br>
“也許那人恨曾氏入骨，借以泄恨呢？”

“曾氏一介深閨婦人，又患有哮喘，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招惹什么仇家恨她到這般境地?！毙l(wèi)希轉(zhuǎn)向師爺，“劉義現(xiàn)在何處？”

“還在外面坐著呢！”

“傳他進來?！?/br>
劉義攏著袖子進來，胳膊里還夾著一張?zhí)鹤?，衛(wèi)希就給氣笑了，這是打算住在衙門不成！

“劉義，曾氏患有哮喘，你為何隱瞞不報？”

“這……小民并非故意隱瞞，實在是當初傷心難耐。不過……這跟我夫人的死可有關(guān)系？”

“曾氏是哮喘發(fā)作，氣絕而亡?！?/br>
劉義愣了下，吶吶道：“原是這樣……”

“那你‘竊玉殺人’的說法從何而來？”

“這……我……”劉義似是想到什么，信誓旦旦，“肯定是我夫人撞見那賊偷玉，心驚之下突然發(fā)病，那賊人怕橫生枝節(jié)，才又刺了我夫人那一刀！任誰一看當初的情形，都一眼明了！”

“可有人證？”

“巧盈啊！”

衛(wèi)希嗤笑一聲，嘆他巧舌如簧，不過眼下還不是攤牌的時候。

“光憑你猜測，本官豈能定案。本官會帶人親自前往案發(fā)地，你也不必回去了，稍后便隨本官一道?！闭f罷，不再理會劉義叫喚，隨仵作又去了義莊。

尸體停放了兩三日，味道自不好聞。

牧歆棋見衛(wèi)希還湊近了聞，堵著鼻子一臉驚嘆。

仵作似覺察什么，上前道：“大人可覺得有異？”

衛(wèi)希的嗅覺十分敏銳，對于一些微小處能很快捕捉到。

衛(wèi)希問仵作：“喚哮喘的人可以熏香？”

“這是大忌，莫說香料，尋?；ǚ垡彩且苤M的?！?/br>
衛(wèi)希又細聞了一陣，覺得曾氏衣物上殘留的香氣十分熟悉，眼神一閃，下意識看向牧歆棋。

牧歆棋瞪眼，“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