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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寅的眼睛,李寅尖叫一聲,手一松,匕首滑落,堪堪刀刃朝上抵在一條磚縫之間。葉舟伸手擲了兩枚石子,打在李寅腿彎,李寅當即一跪,鋒利的刀刃毫無阻攔地切進了他的膝蓋。“?。。?!”葉舟面不改色地看著李寅在地上翻滾慘叫,在他差不多剩一口氣的時候,悠然出聲:“我自己加五千兩,買你第三條腿。”話落,手中短刀一出,直接釘入李寅兩腿之間。李寅這次連叫都未叫出來,白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葉舟嗅著懷中人的發(fā)香,在滿屋子的血腥之中,纖塵不染地走了出去。(emmmm這篇開頭有點卡,終于擼順了一點,因為已經(jīng)聞到了rou味?。┥蕉幢苡耆~舟帶著知曉回了小院,記掛著她手腕上的傷,將人放在大堂的睡榻上,欲去尋藥。知曉鵪鶉一般縮在他懷里,抖著身子一語不發(fā)。“曉曉?”葉舟松開手,見知曉掛在自己身上,怎么也不肯下來,干脆坐下來,打橫抱著,一下一下輕輕拍撫著,“不怕,有我在呢,那李寅已被我廢了,再不敢胡作非為?!鄙焓痔鹦厍暗男∧X袋,看到一張淚水模糊的臉,眼腫地胡桃一般,本就明凈的眼神被淚水沖刷地愈發(fā)清亮,清晰地倒映著自己的身影。“怕我嗎?”葉舟問。他十歲入了遍布中原各地的最大殺手組織天極樓,十五歲自立門戶,成了江湖上聲名遠揚的賞金獵人,至今十年有余,可謂兩手血腥,眨眼之間取人性命不過常事,身處阿鼻地獄,亦能面不改色。可知曉不一樣,她眼中清明,見到這血腥場面,心中會作何感想?葉舟頭一次也有了害怕的感覺,怕在知曉眼中,他是個殺人如麻的惡魔,而就此遠離他。抱著知曉的雙手,因為用力,隱隱發(fā)顫。知曉淚眼蒙蒙地看著他,不說話,卻是又一頭扎進了他懷里,死死抱著,嚶嚶哭出聲。葉舟卻直接笑出了聲,眼底恍若冰雪消融,乍開暖意。“曉曉,既來了,可就走不了了?!比~舟默默低語,摟緊了懷中的人。那李寅作惡多端,平日只沒人拿捏住他把柄,這次盡管出了事鬧去半條命,街坊鄰里也只是暗暗拍手撐好,連官府也未多理會,只當李寅終于惹禍上身,被人報復(fù)罷了。知曉經(jīng)此一事,前幾日整宿整宿的睡不好,每逢夜半必然會驚醒,葉舟便順理成章成了陪床的,每夜溫香軟玉在懷,也著實煎熬。看了眼抱著自己袖子睡得香甜的人,葉舟嘆著不知道多少次的氣,帶些咬牙切齒地輕掐了記粉頰,恨恨低語:“沒心沒肺的,吃了你都不知道?!?/br>睡夢中的知曉撓了撓臉頰,小嘴一抿,泛著朵甜絲絲的笑。葉舟撐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櫻唇,微微翕張的唇逢,一股悠然蘭香隨著呼吸淺淺縈繞,叫人心猿意馬。伸指戳了戳粉嘟嘟的唇,見人不醒,葉舟便無賴地湊了上去,本欲淺嘗輒止,卻食髓知味。“唔……”知曉嚶嚀一聲,卻未醒,無意識地咂了咂舌頭,剛好碰到那偷襲的唇舌。葉舟微一瞇眼,把無意當有意,不要臉地纏了上去,堵著香唇結(jié)結(jié)實實親了半晌,直到起了一身火,才痛苦萬分地強迫自己拔起身。“要命……”葉舟瞄了眼自己隆起的褲襠,苦笑一聲。反觀那被占便宜的,嘟著被親得紅潤潤的唇,睡得小豬一樣。葉舟報復(fù)似的咬了口她的下唇,眼眸深邃,“回來就吃了你!”知曉覺得唇上隱隱一痛,終于睜了眼,還是迷蒙蒙的樣子,下意識便叫他名字,“葉舟?”葉舟一如往常般,攬過她的身子拍撫著,柔聲道:“我在。”知曉蹭了蹭他的胸膛,找了個十分窩心的位置,又安心睡了過去。葉舟嘆著氣,輕笑一聲,看著窗外的大月亮,一夜無眠。翌日一早,知曉摸著早已涼透的床榻,心底涌上一股難言的惶恐,拽緊還蓋在自己身上的袍子,聞著讓人心安的熟悉味道,知曉才漸漸靜下心來,卻有著一絲懊惱。人真是不能太依賴對方,一旦習(xí)慣就很難戒掉了。葉舟就此消失了幾天,也不知去了哪里。知曉想到初見他時渾身是血的樣子,就忍不住擔(dān)心起來。賞金獵人那都是刀口舔血的營生,也許哪一天就把自己送上刀口了。“呸呸呸!”知曉晃了晃腦袋,不讓自己想些有的沒的,他那么厲害,一定沒事的。一想他招呼都不打就消失,又止不住氣,“一聲不吭就走,有本事別回來!”知曉氣鼓鼓地背起藥簍,趁著天色早,便出城去山上采藥了。臨近秋季的天,有些陰晴不定。知曉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滾滾的陰云已經(jīng)在天際聚集了一堆,還打著閃。“又是這種鬼天氣!”知曉看著周圍蒼翠一片,不由就想起初見葉舟的那天,心里便有些空落落的。“啊——!怎么又想這個混蛋!”知曉心煩意亂地用鐮刀刮著面前的樹枝。“那個混蛋是我么?”知曉猛一回頭,便看見葉舟坐在橫出來的粗大樹干上,懷抱著一柄唐刀,嘴里叼著根草葉,笑得吊兒郎當。“你、你怎么在這兒?”知曉眼底閃現(xiàn)驚喜,又有闊別幾日的羞赧,嘴角卻情不自禁抿起了笑意。葉舟從樹干上躍下來,走到她跟前拎過藥簍,伸指點了點她白嫩的額頭,“聽你罵了我一路了,你都沒發(fā)現(xiàn)?!?/br>看著他英俊常帶笑意的臉龐,知曉沒來由覺得心跳一陣加快,之前那段時間的貼心回憶盡數(shù)涌現(xiàn),耳根更是忍不住發(fā)燙,眼睫輕顫,擋著盈盈水眸,怎么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神。葉舟捏了捏知曉軟嫩的臉蛋,細細端詳,“怎么幾日不見瘦了這么多,想我想的?”說罷厚著臉皮擠到知曉跟前,漆黑的眼睛盈滿笑意。知曉冷不防被他湊過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轉(zhuǎn)而紅著小臉推了他一把,“下、下流!”“嘖,曉曉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過河拆橋了,抱著你睡的那幾天怎么不見你罵我下流了?”“什、什么……睡……你下流!”知曉的臉越發(fā)紅艷,撲過來一把捂住了葉舟的嘴,羞急了也只會罵這么一句。葉舟輕笑出聲,拿下她的手,順其自然便牽緊了,“走了,再待下去我們兩個都要變落湯雞了?!?/br>話音剛落,一聲響雷滾過,豆大的雨點便砸了下來。“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