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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關心自己兄長。只是那位兄長看著面色發(fā)白,倒像是不足之癥。“都走了?”蕭承出現(xiàn)在檐下,身后細雨蒙蒙,更稱得眉目清俊。“表哥。”慕雨眠收回思緒,整理好表情,不泛起一絲漣漪,“都走了?!?/br>蕭承點頭,華叔上前合上大門,把雨傘遞給二人。偌大的書院,只有雨絲落在芭蕉葉上的聲音,顯得空曠靜謐。慕雨眠微低著頭,神思游蕩,眼睛盯著前面蕭承的腳跟,亦步亦趨地走著,等到蕭承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才猛然回神。一抬頭,已經(jīng)到了蕭承臥房前。慕雨眠怔了怔,環(huán)顧左右無人,窘迫地逃離開來。蕭承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想到后院喂的那兩只白兔,倒是像得很。慕雨眠教了幾堂課,深受學生擁戴,這倒是好事。不過,跟學生家人太近,反倒不美了。慕雨眠面無表情,對纏在門口不肯離去的中年男人客氣又疏離道:“快上課了,您請回吧?!?/br>“慕老師可有空閑?城東有家戲院不錯,不如我請老師看戲吧!”慕雨眠無奈,正待拒絕,一個胖胖的學生跑出來,炮仗一樣撞在男人身上,不悅道:“爹你干什么?快走了!不要打擾我念書!”男人對自家兒子倒是千依百順,連聲應著欲走,可看到慕雨眠又不死心。學生叉著小腰,兩頰鼓鼓地瞪他,才給瞪走了。學生一回頭,便似xiele氣,滿臉歉意又隱隱帶些厭煩,道:“慕老師對不起……我爹他……”學生憋紅了臉,有些難以啟齒。慕雨眠摸了摸他的頭,溫聲道:“不關你的事,去上課吧?!?/br>學生嗯了聲,噠噠跑走了。只是沒一會,就有人跑來報告:“不好了不好了!曲越跟溫子恒打起來了!”慕雨眠一愣,溫子恒似乎是剛才那個小胖墩?慕雨眠跑到課堂,一胖一瘦兩個少年正抱團滾在地上,打得不可開交。只是溫子恒不比曲越四肢靈活,沒幾下就落了下風,被曲越壓在身底下。“我就說了怎么樣!你爹明明一把年紀了,娶了一堆小妾,現(xiàn)在還跑到書院來獻殷勤,丟人!”溫子恒原本還不服氣地瞪眼咬牙,被曲越一通直白諷刺,一攤手就躺在那里哇哇直哭,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慕雨眠趕緊上去把兩個人拉開,給小胖墩擦眼淚,結(jié)果越擦越多。蕭承走進來,看見亂糟糟的課堂,先把兩個人提溜了出去,頂著書本跪在當院。曲越不服道:“我說的又沒錯,他爹就是個老不羞!”溫子恒聽了,更是嚎啕大哭。曲越還在雪上加霜:“哎呀煩死了!就知道哭,哭包!”溫子恒嘴一張,嚎得喉嚨眼都看見了。慕雨眠哭笑不得,蕭承眉一皺,冷聲道:“夠了!”溫子恒嚇得嘴一閉立馬沒了聲兒,曲越癟癟嘴,也不敢再吱聲。慕雨眠亦是心里突突了一下,表哥生氣的樣子還真讓人有些發(fā)憷。(有點卡_(:з」∠)_)桃花這時節(jié)的雖不是很熱,可太陽底下烤一兩個時辰,也不好受。慕雨眠見兩個少年蔫耷耷地,都沒了吵嘴的精神,心下不忍。“表哥……”蕭承微沉的表情松了松,才道:“跟我進來?!?/br>兩個少年對視一眼,隨蕭承去了書房。“你們既為同窗,理應和睦相處,因口舌之爭大動干戈,豈是君子所為?”曲越偷偷回嘴:“我還是個孩子,不是君子?!?/br>蕭承笑覷他一眼,“你既這么說,可是不把自己當男兒?”“我——”曲越噎了一下,臉色憋得醬紫,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樣。蕭承沒多說教,讓兩個人對著墻,大聲誦讀那些“君子小人”的明賢語錄。溫子恒小心回過頭,有點可憐兮兮地問:“老師,我爹是不是真的很不好……”蕭承最不待見“大人荒唐,小孩買賬”的事,對溫子恒的父親是一百個不看好??捎行┑览?,說多了他未必理解,只道:“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既覺得你爹行事不妥,更要督導自己,做個與他不一樣的人,為自己爭光?!?/br>小胖墩倒是個有志氣的,認真嗯了聲,搖頭晃腦地誦讀起來。慕雨眠直覺自己給蕭承添了麻煩,多年伶仃輾轉(zhuǎn)的生活讓他心里沒來由產(chǎn)生不安,生怕再因此招人厭煩,所以干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書院的人,誰都不見了。只是溫子恒的父親溫寶仁,死心不改,連著幾日沒堵到人,竟抬著幾頂紅木箱直接找上了蕭承。蕭承見他一通忙活,臉上沒什么表情,淡然坐在上首喝茶。溫寶仁叫人把東西放好,理了理身上那金光耀眼的大氅,朝蕭承躬身一揖,“岳父大人!”蕭承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有些不悅地放下茶盞,道:“溫老板這是何意?”溫寶仁舔著臉道:“先生表妹知書達理,溫柔嫻淑,實乃難得一覓的好女子,溫某仰慕已久,今日特奉上聘禮,明媒正娶,望岳父大人成全!”蕭承實在聽不下去了,以往只道他不著邊際,如今看真是混賬!輩分不分,上門就叫,這是哪門子的明媒正娶!“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溫老板既知是我表妹,這聲‘岳父大人’我可擔不起,請回吧?!?/br>溫寶仁擺擺手,不在意道:“噯,長兄如父嘛,只要先生答應,溫某必以八抬大轎迎娶慕姑娘!”蕭承頓了一下,眼里都快往外迸冰渣子了。這人是聽不懂人話么?“這事我斷不會答應,請回!”慕雨眠聞得動靜,剛進廳堂,溫寶仁面上一喜,過去就將人纏上。那雙眼發(fā)亮的樣子,著實讓慕雨眠渾身發(fā)毛,急忙躲到蕭承身后。蕭承陡然一怒,什么“君子動口不動手”都拋諸腦后了,抬腿就是一腳,連人帶箱踹了出去,金銀珠寶撒了一地。溫寶仁亦沒想到平日看著彬彬有禮的蕭承居然會動手,在地上咕嚕了一圈,臉上滿是錯愕。“我顧念令郎,不與你計較,望溫老板自重。”溫寶仁坐在地上,直到蕭承帶慕雨眠拂袖而去,都沒敢吭一聲。下人七手八腳來扶,才痛呼出聲。慕雨眠知道溫寶仁也算當?shù)赝梁溃瑩乃沂挸新闊?,蕭承卻沒當回事。“溫寶仁其實不是什么大jian大惡之人,只是行事太過荒唐,欺軟怕硬,態(tài)度一硬他也不敢胡來?!?/br>慕雨眠并未覺得松一口氣,心中惴惴。她果然如人所說,是個禍水不成?走到哪里都會惹事……蕭承見她眉尖若蹙,道:“此事與你無關,勿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