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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堡一夜之間被屠盡,連祈引以為傲的一切,連同火海付之一炬。舞兒不敢回想血泊中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她甚至自責(zé),自己是不是真的因?yàn)樯鷣聿幌?,命中帶煞,才害了救自己于水火的人?/br>舞兒看著衣服上的血污,腦中嗡嗡作響。夏夜的風(fēng)吹在身上,沁骨地涼。“爺……”舞兒的聲音有絲顫抖,她靠近已經(jīng)跪在兩個墳前許久的連祈,在他俊逸的臉上,再找不著初時的明朗,空洞的眼底,凝著一層霜雪。連祈握在手中的劍已經(jīng)崩斷,上面還有流淌的血液??杉幢闼疵饺绱?,依然沒能救下一個他至親的人。舞兒茫然無措,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只能緊守在一側(cè),寸步不離。天際雷聲滾滾,轉(zhuǎn)眼大雨傾盆。舞兒折了片芭蕉葉,細(xì)小的胳膊舉在他頭頂,擋著雨水。連祈就這么跪了一天一夜,回神的第一句話便是讓舞兒離開。舞兒心中一片慌然,像是有什么在崩塌,當(dāng)初被架在火上要燒死的時候,也沒有這種心境。見連祈起身,舞兒很害怕他把自己丟下,卻也不敢說一句“不想走”的話。“跟著我,就是死路一條。你不是凌云堡的人,沒有人會追著你不放,找個地方重新生活吧?!边B祈用袖子擦去斷劍上的污跡,目光向著凌云堡的方向,隱隱泛著一絲決絕。舞兒聽完他的話,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心里卻陡然一松。只要連祈不是責(zé)怪她,前路是深淵還是荊棘,她都不會在意。“我……我不走,不離開你!”舞兒擦了把眼淚,大膽地抱住了他的手臂。連祈的眼神掠過她淚水模糊的臉,沒有停留,定在她緊扣的雙手上,“放手?!?/br>“我不要!”舞兒搖頭,死命地抱著他。連祈正欲去掰開舞兒的手指頭,敏銳地覺察到前方樹梢一動,旋即將舞兒撥到了身后。“出來!”舞兒不忘拽著連祈的袖子,生怕他跑了,躲在他身后只露出一個腦袋。一個著玄色衣袍的人從樹后走出來,面巾遮住了大半臉,只余一雙眼睛,似淬了毒一樣透著陰邪。舞兒像被什么蟄了一下,慌忙埋進(jìn)連祈的臂彎里。“素聞堡主夫婦狹義心腸,在江湖上頗有威望,落此下場,可惜啊可惜。”連祈握劍的手緊了緊,神色冷冽,“你到底是誰!”黑衣人并未回答他,而是反問一句:“想報仇么?”連祈眼瞼微收,默然不語。“可憑你一人之力,不過也是白送一顆人頭?!焙谝氯说纳硎秩缤眵?,一閃身便到了連家夫婦墳塋前,“這江湖中多少自詡名門正派的,其實(shí)都不過宵小之輩。凌云堡行事,處處與其相悖,自然遭人嫉恨,只要有一個人反水,其他人必然會落井下石。你真以為,僅憑一伙來歷不明的暴徒,就能撼動凌云堡數(shù)十年基業(yè)?”連祈自然明白,他凌云堡不過是演繹了一出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他爹娘為此死不瞑目,能支撐著他的,也只有報仇了。“你與我說這些也無意義,什么目的,只管講來?!?/br>“我喜歡你這樣心直口快的年輕人?!焙谝氯酥赶蜻B祈,“你來我天極樓,為我所用,待你羽翼豐滿之時,我助你親手報此大仇!”“天極樓?”連祈皺了皺眉,“若要靜伺良機(jī),我大可選擇萬象森羅,沒道理當(dāng)個殺手為你賣命?!?/br>黑衣人卻笑了笑,道:“萬象森羅也不會讓你選擇報仇,他們這些名門正派,只會說‘冤冤相報何時了’。血親枉死,數(shù)百冤魂盤踞在此,你甘心?”連祈垂著眼,盯著斷去的劍刃,忽而松手,任它落在泥里。“我答應(yīng)你?!?/br>“爺……”舞兒抬頭看他,抓著他的手不由收緊。她雖聽不太明白他們的話,可直覺連祈這一走,便再也不會回來了。黑衣人目露喜色,只是看向舞兒時,有些遲疑:“這個小姑娘……”連祈漠然抽開手,道:“不過是凌云堡救回來的一個孤女,僥幸同我逃脫,隨她去吧。”舞兒待要上前,被連祈推了回去。舞兒連滾帶爬地起來,盡力去追他們的腳步。哪里有死人,哪里就有天極樓——這是江湖人的傳言。若不是連祈親眼見過屠他滿門的那群人,也會懷疑天極樓是不是接了凌云堡這樁買賣。黑衣人也直言不諱:“凌云堡的買賣,一般人付不起這個價?!?/br>連祈笑得有些譏諷。凌云堡六百三十二口人,確實(shí)付不起。連祈隨天極樓的人離開時,黑衣人瞧著后面還在小跑追逐的舞兒,問他:“這小姑娘似乎跟定你了,你不回頭?”連祈緊了緊韁繩,揚(yáng)鞭而去。舞兒在泥水里摔了跑,跑了又摔,一直朝著連祈的方向追。馬蹄聲已經(jīng)遠(yuǎn)去,寬敞的大道上寂靜無聲,舞兒回首望了一眼身后茫茫樹影,決然地向前邁著。一天一夜滴水未進(jìn),舞兒的力氣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消耗光。又一次摔倒在泥濘的路面上,已經(jīng)無力再爬起來了。舞兒覺得眼皮很沉,仿佛黏在一起就不會分開。她動了動胳膊,往前爬了一點(diǎn),石子摩擦著手肘,才能讓她有所知覺。噠噠的馬蹄聲又響起,越來越近。舞兒還想,自己滾在這泥堆里,會不會就被踩死了,連祈一個人去了那個天極樓,也不知道會怎么樣……舞兒往路邊蹭了蹭,下一刻卻被一雙手拎了起來,對上連祈復(fù)雜的眼神。舞兒咧了咧嘴,奮力朝他靠過去,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連祈這次沒有甩開她,語氣沒什么起伏,“跟著我,再想走就難了。”舞兒一個勁兒地?fù)u頭,“不走!”連祈沒再說什么,握住她纖細(xì)的手,一齊往前走去。這一年,舞兒十二歲,連祈十七歲。舞兒的不離不棄,成了連祈的救贖。(番)天極樓<小城故事多(限)(尚扇弱水)|POPO原創(chuàng)市集來源網(wǎng)址:feise(番)天極樓<小城故事多(限)(尚扇弱水)(番)天極樓天極樓是個精良的殺手組織,只要出得起價錢,誰的人頭都可以奉上。天極樓中的殺手都是首領(lǐng)閆火羅收養(yǎng)的棄兒,自小培養(yǎng),優(yōu)勝劣汰,雕磨出來的精英。連祈是個異數(shù),他心智已成,與閆火羅更像是一場公平交易。他同樓中殺手一樣進(jìn)行暗殺任務(wù),又被閆火羅奉為特殊的上賓,監(jiān)管樓中新晉殺手的訓(xùn)練。閆火羅身邊有兩個心腹,一個是自小收養(yǎng)的岑息,一個也是半路撿回來的葉舟。閆火羅對他們很是信任,樓中多半事務(wù)都是交由他們負(fù)責(zé)。在連祈看來,這兩人著實(shí)與殺手形象相悖太遠(yuǎn)。天極樓中的殺手都是面冷心冷,像一具具沒有靈魂的傀儡,唯這兩人永遠(yuǎn)都是笑意融融的樣子。知道連祈見過他們出手,這層不解也隨之散去了。能笑著殺人的,又豈是善類。連祈對這兩人的防范,比閆火羅更甚。即便一同出動,也鮮少交流。只是葉舟是個話癆,一個人就能撐起一臺戲。有次出完任務(wù),連祈受不了就問他:“你一個殺手話怎么這么多?”葉舟銜著根草,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拔覀冏嫔暇褪钦f書的,我要不是年少無知誤入了歧途,現(xiàn)在也是京城一名嘴了?!?/br>連祈覺得這人嘴里的話沒一句能聽的,扭頭便走。葉舟還勸他:“你說你一個武學(xué)世家的公子哥,還真把自己當(dāng)殺手了啊,兜著個冰塊臉多累!”“不然呢?!边B祈淡漠地看了眼手里的劍。這些年,仇恨淤積在心中,為了報仇他也殺了不少人,雙手已是血債累累。除了殺手,他也沒有別的身份可選。既當(dāng)了,便當(dāng)?shù)梅Q職些。葉舟覺得他這個人怪無趣的,聳聳肩晃外邊去了。連祈出了大殿,一直走到最遠(yuǎn)的一處平臺,推開點(diǎn)綴著粉色小花的籬笆,一身冷厲倏然褪去,玄色的靴子沿著花盆擺放的軌跡,輕輕踏入。門前的少女正對著一株向日葵絮絮叨叨,藍(lán)灰色的襜衣收到腰后打著一個結(jié),將本就纖細(xì)的腰身襯得不盈一握。黃昏的光打在她白皙的臉際,暖意絨絨。連祈不忍打破這恬靜的一幕,靜靜倚在一旁。唯有這種時候,他被仇恨撕扯的內(nèi)心,才有喘息的余地。直到舞兒起身,一回頭看見他,笑顏頓開,朝他跑過來。“爺回來怎么都不出聲?!蔽鑳航舆^他的佩劍,對他滿身的血污已經(jīng)熟視無睹。連祈勾著唇,懶洋洋地直起身,道:“看你跟你的小伙伴聊得開心,不好意思打攪?!?/br>舞兒微微撅起唇瓣,睨了他一眼,推著他往里走,“熱水我都燒好了,快去沐浴?!?/br>外出任務(wù)了三天,整個人的神經(jīng)都緊繃著,身體自不必說,也已疲累不堪。連祈靠在浴桶上,長出了一口氣。舞兒將他換下的衣衫拾起來,泡到了冷水桶里,端著一簍自己曬干的花瓣,撲簌簌地往浴桶里撒。連祈撈了把雪白的花瓣,蹙眉道:“我一個大男人泡什么花瓣?!?/br>舞兒拍下他的手,將沾在上面的花瓣弄下去,“茉莉花,安神的。”連祈無奈嘆了聲,全依了她。舞兒待水溫降下去,又添了些熱水,拿過一旁的棉布巾替連祈擦著肩背。舞兒黑潤的發(fā)間別無點(diǎn)綴,只用一根木簪子挽著,松垮垮的,一歪頭便滑了下去,掉進(jìn)了浴桶。連祈尚不及出聲,就見舞兒將手伸到了浴桶里,從他雙腿間堪堪擦了過去,在浴桶底下?lián)瓢?,一顆腦袋就杵在自己胸前,綿軟的發(fā)絲蹭得他心里發(fā)癢。連祈忙往后坐了坐,端著她胳膊抬到了一邊,摸出那根簪子遞給她。舞兒甩了甩手上的水,將頭發(fā)重新挽好,臉上并沒有什么其他神色。連祈卻有些熱得冒煙,趁著舞兒還在鏡前,嘩啦一下從浴桶里出來,裹上了袍子。連祈也由此意識到,舞兒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邊,男女有別的意識都淡泊了。就連舞兒來葵水的時候,都是他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給講的,他這個“爹”當(dāng)?shù)靡矇蛐量唷?/br>“以后這些事我自己來,你就不用伺候了。”舞兒擰過頭,看了他一眼,問:“又怎么了?”“男女授受不親?!边B祈系好衣袍的帶子,面無表情。舞兒似乎了解了什么,笑了一聲,道:“那有什么,我又不是沒見過?!?/br>連祈一聽,這不得了了,眉毛都豎了起來,“你去看誰了?”“花姑那里成天都是脫光了的人,我看著跟豬rou也沒什么區(qū)別?!?/br>舞兒說的花姑,是天極樓里管刑堂的,她那里……連祈想起來,臉色也沒放松,叮囑道:“花姑那里也少去,都是半死不活的人,你看了還能吃得下飯?”“不想不就行了?!?/br>“你倒是好心態(tài)。”連祈搖了搖頭,對她這種沒心眼,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苦惱。晚間休息的時候,連祈看著榻對面那張秀床,那股怪異的感覺又升了上來,暗想改日是不是也該再分出個房間來。舞兒穿著單薄的褻衣,趴在床上擺弄著連祈帶給她的一些小玩意,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露出一抹嫩色。連祈撇開頭,面朝里躺著,心緒有些莫名躁動。舞兒犯了困,叫了一聲,連祈抬手打滅了桌上的燈,屋里頓時陷入一片黑暗。連祈重新翻過身來,黑暗中的眼神似燃著一簇火苗,跳動閃爍,便是什么都看不見,也依然能描繪出對面那具玲瓏的身體。這一夜,連祈翻來覆去,睡得不甚踏實(shí)。翌日一早,摸到濕乎乎的褲襠,連祈淡然的臉色終于裂了,白了紅,紅了又黑,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才發(fā)現(xiàn)popo居然吞了我好幾條評論,禽獸?。?/br>(番)秘密<小城故事多(限)(尚扇弱水)|POPO原創(chuàng)市集來源網(wǎng)址:feise(番)秘密<小城故事多(限)(尚扇弱水)(番)秘密天極樓的日子漫長而晦暗,助長著連祈心中的仇恨。殺人已不再讓他覺得羞愧難安,反而成了一種疏解。連祈意識到這種改變,忽然有些害怕,也許終有一天,他會變得跟這里的殺人工具一樣,麻木而冷血。“五年了啊……”連祈呼出一口沉悶之氣,覺得有些恍惚起來。“什么五年了?”連祈回過神,見舞兒挎著一只小籃子,似乎準(zhǔn)備出去,起身問道:“去哪里?”“去花姑那里,給她送些吃的?!?/br>連祈不懂,舞兒為什么跟那個死人堆里打滾的老婆子這么要好,頓了頓道:“我跟你一起?!?/br>“爺還是不要去了,狼嚎鬼叫怪嚇人的?!?/br>連祈挑起了眉,“你都不怕了,難不成我會怕?走了?!边B祈幫她提過籃子,率先往前走去。刑堂坐落在天極樓最西邊,那里有一座很大的磚窯,經(jīng)常能看到濃煙滾滾,燒的都是死人。而這些死人都是天極樓沒能訓(xùn)練出來的預(yù)備殺手,還有企圖逃出去的人,在飽受折磨之后,被掏空內(nèi)臟,最終才入窯焚燒。刑堂嵌在一個山洞里,連祈和舞兒甫一進(jìn)來,就聽到山洞深處回蕩的哀嚎,像是冤魂索命一樣。山洞中間有一個大臺子,經(jīng)年累月的血跡沖刷,沁得石頭都變了顏色。周圍的木架上,陳列著各種刑具,皆是血跡斑斑,活生生一副陰司地獄的景象。縱使是連祈也感到不適,從一進(jìn)來就擰著眉,拉著舞兒想走。舞兒拿過他手里的籃子,朝一旁的小門走去。“花姑,我做了玫瑰花糕給你?!?/br>連祈在一旁聽得不是滋味。玫瑰花糕……他都沒嘗上一口呢!小門走出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婦人,滿頭白發(fā),腳步遲緩,若不是那一雙不適于年紀(jì)的玉白雙手顯得太過詭異,倒是個毫無威脅的慈祥老人。花姑接過籃子,瞇眼笑了笑,返回門內(nèi)拿了一只小布包給了舞兒。舞兒似得了什么寶貝一樣,歡喜得緊,弄得連祈都好奇起來。花姑又從袖子里掏出個黝黑的小瓷瓶給她,拍拍她的手,嘶啞的聲音笑起來有些怪異,“這是老婆子費(fèi)時許久才得的好東西,便投桃報李了。用法都在瓶塞的紅布上?!?/br>舞兒收了瓶子,喜道:“謝謝花姑!”連祈聽花姑的話,猜想那東西到底什么稀罕物,怎么舞兒兩碟糕點(diǎn)就換來了?花姑對上連祈疑慮的眼神,兀自笑著,湊近籃子吸了口糕點(diǎn)的香氣,頗有深意道:“呆在這個地方久了,就喜歡聞些生人的氣味?!?/br>連祈越覺得她詭異,拉著舞兒出了刑堂,直到離了背陰處才停下步子。偏頭見舞兒摟著那個小布包一眼一眼低頭瞧,好笑不已。“給你什么寶貝了,饞得你!”連祈刨開來一看,全是些解毒止血的藥,心里明白怎么回事,覺得無比熨帖,“這些東西又不缺,犯的著跟她討么?!?/br>“花姑的藥比較管用啊?!蔽鑳簩⒁欢哑科抗薰奘蘸茫踔ü煤髞斫o她的小黑瓶看。連祈湊過頭去,揪著瓶口的紅布尾巴一把拽去,“什么東西神神秘秘的。”“爺真討厭!”舞兒推了他一把,伸手去搶。兩人一人一邊,薄薄的紅布便撕成了兩半,還拉了絲,將上面的字扯得歪七八鈕的。連祈捏著丁點(diǎn)紅布頭子,瞇著眼蹙著眉往上面瞅,“代什么什么,受什么君,這寫的什么?”“我怎么知道!”舞兒氣呼呼地將他手里那一塊搶回來,往囫圇拼著。“再去問她不就成了?!边B祈戳戳她鼓鼓的臉頰,一個勁兒逗她,“這些年別的沒長進(jìn),小脾氣倒上來了?!?/br>舞兒躲開他在手指,瞪著大眼道:“爺才沒長進(jìn)!還是這么幼稚!”“我幼稚?”連祈有點(diǎn)不可置信,看她揚(yáng)著小下巴嘟著嘴唇的樣兒,上去揪了把跳到三尺開外,“就幼稚了怎么著吧!”舞兒惱得站起身就去追他,被草根一絆,差點(diǎn)摔個嘴啃泥。連祈趕忙跨了回去給她墊了底。舞兒坐起來,照著他胸膛一頓捶,見他忽而繃著臉不說話了,以為自己手勁太重了,有些吶吶道:“我、我打疼你了?”連祈的身體有些僵硬,慌忙翻了個身,將舞兒從自己腰間放到一邊,曲起腿呼了兩口氣。舞兒有些著急,伸手欲去探他胸膛,被他扣住了手腕。“沒事,我們回去吧,我也想吃玫瑰花糕了?!?/br>舞兒聞言笑了起來,“爺不是不喜歡有關(guān)花的東西?!?/br>“你做的我不就喜歡了?!彼刻炫莸亩际腔ò暝?,他又何時拒絕過。一路上,連祈總是超前舞兒一步,快到屋子時,幾乎是三步并兩步跨了進(jìn)去。“怪怪的……”舞兒咕噥一句,將東西放好,拾掇著再做一份糕點(diǎn)。不多時,屋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舞兒拍拍手上的面粉,敲了敲門,“我還沒燒熱水,你小心著涼?!?/br>過了一小會,屋里才響起連祈的聲音,悶悶的,有些沙啞,“不礙事?!?/br>“大白天的也要洗,爺可真夠臭美的!”舞兒哼了哼,返回小灶前。屋里,連祈泡在冷水桶里,腿間勃發(fā)的欲望探出水面,燙得發(fā)紅,亦脹得發(fā)疼,怎么也消解不下去。連祈有些懊惱地拍了下水面,兀自氣悶了半晌,認(rèn)命地探下手去,握住自己的欲望擠壓、擼動。又過了一陣,舞兒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連祈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悶哼幾聲,終于到了高潮。依然蒙著欲色的眼神,定在浴桶邊緣濺射的白濁上,整個人有些發(fā)愣。“爺?你洗完了沒?”聽到舞兒的催促,連祈起身出了浴桶,將周圍清理干凈,穿了寬大的黑色衣袍出來。舞兒端著一碟糕點(diǎn),不滿地數(shù)落:“冷水也洗這么長時間,小心得老寒腿!”連祈拈了一塊糕點(diǎn),倚在門框上細(xì)細(xì)品著。狹長的眼眸鎖著舞兒,看著她嘴唇一張一合,小臉兒紅潤的樣子,口中的糕點(diǎn)就像沾了蜜,越嚼越覺得甜。“好吃嗎?”舞兒滿含期待地看著他。連祈沒說話,總之一塊接一塊,將一盤子糕點(diǎn)全解決了。舞兒高興之余,又覺得哪里不對。這人自從回來就像丟了魂一樣,話也不說幾句,就杵在一旁看她,時不時嘆一聲。舞兒忍不住問:“爺,你有心事?”連祈換了只手撐著下巴,又嘆了一聲。“……”舞兒不由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額頭。連祈道:“我確實(shí)有心事?!?/br>“……那跟我說說?”“秘密,不能跟你說。”舞兒翻了個白眼,由他犯病去了。夜間安睡的時候,舞兒還聽到他在對面翻來覆去的,跟烙烙餅似的,頓時也睡不著了。下地點(diǎn)了個燈,站到了連祈床頭,陰著臉瞪著他。“你是不是又要尋思著讓我去哪兒了?”面對舞兒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連祈有些發(fā)懵,有些不自在地攏過被子掩著自己怒張的下身,滿眼不明。不等連祈說話,舞兒將燈盞砰地一下放在旁邊桌上,拔高聲兒道:“連祈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哪兒也不去!就賴著你!想讓我走,門兒都沒有!”說完一口吹熄了燈,啪嗒啪嗒走回自己床前,倒頭裹上了被子。連祈對著黑黢黢一片,被窩里的欲望還脹得難受,被連番的狀況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有些莫名其妙的高興。(捋了捋其他腦洞的大綱,發(fā)現(xiàn)好些還沒有主角名字,取名也是個至關(guān)重要的事_(:з」∠)_)(番)心意<小城故事多(限)(尚扇弱水)|POPO原創(chuàng)市集來源網(wǎng)址:feise(番)心意<小城故事多(限)(尚扇弱水)(番)心意連祈知道舞兒倔,卻沒想到生起氣來,更是難哄。“舞兒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想過要送你離開。”連祈再三保證,就差發(fā)毒誓了。本來好好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想到這出,他都有些不明所以。舞兒哼了一聲,道:“管你想沒想!”徑自扭過頭,剝著笸籮里的杏仁。連祈無奈的攤了攤手,蹲在一邊,支著頭看她嘟著小嘴的樣子,心里就像往上冒蜜水。這種感覺讓他既糾結(jié),又欲罷不能。每每腦海里浮想聯(lián)翩過后,暗罵自己禽獸,可是眼一瞟到對面的倩影,什么原則都蒸發(fā)了,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不已。“唉……”連祈覺得自己是栽了。舞兒聽到他嘆氣,瞥了他一眼沒搭話。連祈抓了抓笸籮里的杏仁,自己上趕著開口:“這是要做什么?”“杏仁糖啊?!?/br>“給我做的?”“我自己吃的。”連祈看著她繃著小臉的樣子,丁點(diǎn)兒也不相信,笑著抓了把杏仁擠到她身邊坐下。舞兒剝的都趕不上他吃,惱得從他手里往外摳,“都給你吃完了!”連祈嘴不停,抽空還伸到笸籮里去偷,“反正是給我做的,怎么吃還不是一樣。”“爺臉可真夠大的,我說是給你做了么!”“除了我還能有誰?!?/br>“我給岑息和葉舟兩位堂主不行?”連祈一聽這兩個名字,不免頓住,反而叮囑道:“這倆人不簡單,別接近他們?!?/br>無緣無故又被教育一頓,舞兒心里有點(diǎn)憋,將笸籮挪到身側(cè),不給連祈碰。連祈胳膊一伸,就夠了過去,將她半個身子都環(huán)住。舞兒坐在花壇邊上,歪著身子一躲,仰身倒進(jìn)了花叢里。連祈跟著被閃了一下,想正起身已經(jīng)吃不上力,還好眼疾手快,用手撐了一下,才沒將舞兒當(dāng)成墊底的。翻倒的笸籮照著舞兒的脖頸胸脯倒了一堆杏仁,零散幾個順著她領(lǐng)口的空隙漏了進(jìn)去。鬼使神差的,連祈手指一伸,將落進(jìn)胸口的那粒杏仁拈了出來。一股怪異的感覺通到彼此身上,兩個人都愣住了。連祈的指尖似乎還停留著那一瞬間觸到的柔軟,神情呆滯,腦海里卻炸得噼里啪啦。兩人相對著的姿勢,給這詭異的氣氛添了絲曖昧。舞兒眼睫輕顫著,瞅了連祈一眼,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聲音也小,摻著股嬌怯。“爺……”連祈撫著舞兒櫻粉的唇瓣,目光癡迷而貪戀,低低喃了一句:“瘋便瘋吧……”舞兒尚未明白他的話,唇上一熱,貼過來同樣柔軟的唇瓣。舞兒圓圓的眸子逐漸睜大,等到反應(yīng)過來再動彈,已然來不及。連祈扣著住她的手,舌尖壓著她的下唇一舔,繼而驅(qū)入口中,仿佛找到了憧憬多年的圣地,再無拘束,恣意掃蕩。待兩人分開,均已是氣喘吁吁,膠在一起的眼神,沒有絲毫退怯與閃躲,默讀著彼此的心意。舞兒伸手撫上連祈俊逸的臉,張口問道:“爺,你不會讓我走了是不是?”連祈抵著她的額頭,低低一笑,“不會了。這輩子都不會。”舞兒彎起了眼,攬著他的脖子,滿懷欣喜。兩人互通心意后,關(guān)系總是微妙地變化著,卻又顯得很自然。是夜,還是同處一屋,各自占據(jù)一邊,不約而同地翻過身,對上彼此的眼神,不由會心一笑。連祈伸了伸手,舞兒掀開被子,抱著枕頭噠噠噠地跑到他榻上,跟他挨在一起。連祈忽然坐起身,從枕頭下摸出一只雪白的骨骰,串進(jìn)了舞兒腳上的銀環(huán)里。舞兒抬起腳瞅了瞅,好奇道:“這是什么?”“戴著不準(zhǔn)摘下來?!边B祈將她按進(jìn)被窩,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心里缺失的那一角,此刻才膨脹起來,占據(jù)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舞兒從他胸前拱出頭來,奇怪又納悶地看著他,“男人跟女人睡覺也是這么睡的?”連祈一聽,心里那點(diǎn)溫馨被驅(qū)了個干凈,滿腔旖旎眼看就要翻上來,急忙打住,有些氣急敗壞地拍了她一巴掌,“想什么呢小流氓!”“爺想什么我就想什么唄?!?/br>連祈覺得這覺睡不下去了,連人帶被一裹,把人送回了床上,拉實(shí)了帳子。“自己睡!”舞兒從床帳里探出頭來,嘟著嘴道:“爺你忍得不難受???”連祈身軀一僵,回頭惡狠狠地磨牙,“睡你的!”舞兒嘟囔了一聲,退了回去。連祈低頭看著自己腫起來的褲襠,苦笑不已??粗矌だ锬莻€罪魁禍?zhǔn)?,又十分無奈。他如何不想隨心所欲,可兩個人總歸需要相處的過程。舞兒自跟他來到天極樓,身旁也無年齡相當(dāng)?shù)耐?,男女之事大抵也是從花姑那里一知半解,若他來真的,指不定把這丫頭嚇傻了。“傻不愣登的?!边B祈搖了搖頭,外衣也沒穿,躲到隔壁自己動手解決去了。(這兩天覺得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怎么寫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