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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佳音喝醉了酒,東一句西一句,卻沒有一句是讓陸沉聽得心氣順的。陸沉把一肚子怒氣全化作了yuhuo,壓著她可勁兒折騰。一番顛鸞倒鳳,姚佳音高潮不斷,原本就不甚清醒的腦子此刻更是糊成一團,可對于危險倒是本能地察覺到了。比如此刻抵在她臀后虎視眈眈的粗長欲根。姚佳音一回想它埋在自己體內(nèi)攪出來的翻江倒海,小腹內(nèi)還止不住痙攣,蹭著腳偷偷往床腳縮。她一臉淚痕,鼻頭都哭得紅紅的,晶瑩汗液遍布的柔白軀體上依稀可見交錯的紅印,雖然令人生憐,可更多的卻是刺激著人的獸性。陸沉牛皮糖一樣又黏了過去,嚇得姚佳音下意識就縮肩。陸沉低頭啃了一下她圓潤的肩頭,伸出舌尖在上面打著圈輕舔。入骨的香氣從粉嫩的肌膚上透出來,像是一劑催情的迷藥,令陸沉的眼神也漾起一陣迷離。他微抬起強健的腰身,讓重振旗鼓的欲望順著柔滑的甬道溜了進去,卻不急著開墾,而是晃動著窄臀左右突刺。聽到姚佳音隨之溢出的呻吟,陸沉還故意湊過去,咬著她的耳朵輕語:“佳音覺得,我們現(xiàn)在般不般配?”緩緩?fù)七M的欲望,頂開密道里柔軟敏感的嫩rou,姚佳音一收縮就能感覺到其間搏動的脈絡(luò),頂端的凹口一張一縮,蓄勢待發(fā)。被這樣霸道的欲望充斥著,嬌嫩的花xue自難以承受。姚佳音卻不敢再“實話實說”了,咬著唇喘息不已。平常,姚佳音總是自持勝過感性,即便之前陸沉態(tài)度強硬,她亦是能忍著不吭聲。如今因為酒液的作用,倒沒那么多顧忌了,小嘴里吐出的低吟喘息,讓陸沉聽得渾身舒坦,胯下雄風更是抖擻。雖然喝醉酒的姚佳音話也有點多。“唔……你太大了,你不要進那么深……疼!不對,脹得很!啊嗯……”“你怎么又變大了?你這人怎么這樣……你快把之前那個換回來!”“嗚……你就是騙人的鬼……你剛剛還說了一會就好的,這都一個時辰了……”……陸沉由著性弄了一陣,一發(fā)欲望還沒發(fā)泄出來,直覺姚佳音再說下去又要敗興,干脆先撤了出來,將她翻了個面。姚佳音覺得那東西從自己體內(nèi)滑了出去,忍不住呼了一口氣,一副終于完成任務(wù)的模樣。陸沉十分無言,覺得跟著丫頭酒后調(diào)情就是個錯誤,還不如自己強上來得有情趣。姚佳音覺察他又掰起了自己的雙腿,一張臉轉(zhuǎn)瞬就皺了起來:“陸沉你說話不算話,你是小狗!”“我可什么都沒說過?!标懗裂硪怀?,重新占據(jù)了溫熱的領(lǐng)地,上身也整個罩了下去,堵上她令人郁悶的小嘴。“唔——唔!”陸沉的舌頭一抵進去,就將檀口堵得滿滿當當,靈活的舌尖不住勾舔,搜刮著甜蜜。姚佳音換氣不及,抬手去推他的臉。陸沉將她的雙手一扣壓在頭頂,隨著深入的舌尖,胯下的欲根也跟著向里進發(fā),幾番試探之后便盡根拔出,倏然頂入。厚實的床架又開始摩挲著地面發(fā)出嘎吱響聲,一下一下響應(yīng)著男人律動的頻率。姚佳音感覺自己除了腳趾頭能動,身體的一切都被男人所掌控了。等到嘴巴得以恢復(fù)自由,卻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連呻吟都散碎不清。而陸沉亦是呼吸急促,掐著姚佳音腰肢上的那只手用力到微微泛白,強忍著男莖上一陣又一陣的絞裹。“啊……嗯……啊啊……哦……啊……”“呃……哦……別夾別夾!”感覺到xiaoxue里不由自主的收緊,遠未饜足的陸沉連忙出聲安撫。只是欲望是最不由人控制的,遑論姚佳音這棵嫩頭菜,當即就尖叫著抖起了身子,泥濘的花谷間春水如注。好在陸沉撤得及時,才沒被一同攪進去xiele精關(guān),只那挺立的粗長頂端還頻頻點著頭,難耐不已地要沖進那水液淋漓的xiaoxue中。陸沉撫慰著身下的嬌軀漸漸平復(fù),擼動了幾下發(fā)熱硬挺的欲根,預(yù)備再次頂入。粗長欲根沿著磨蹭過千百次的甬道重新造訪,姚佳音仍舊止不住顫聲直呼,腳掌抵著床面,下意識向上蹭。陸沉抓住她的小腿阻止了她脫離自己估算好的位置,一手扶著燒紅的熱鐵在水淋淋的花縫間蹭了幾下,將滑出來的guitou重新埋了進去,直身挺腰持續(xù)深入。“啊……”高潮的余韻還未完全散去,一次又一次累積在體內(nèi),稍一撩撥就能掀起風浪。雪白的酮體在床上不住扭動,粉嫩的rou色無不散發(fā)著催熟的情欲。陸沉進去沒動幾下,就被汩汩的春水沾濕了胯間烏黑的毛發(fā),黏膩的愛液沾染在一起,經(jīng)rou體的接觸發(fā)出啪呲啪呲的響聲。陸沉越進越深,最后干脆整個埋在里面,飽滿的yinnang緊貼著微紅的xue口,肌rou緊實的臀部陣陣伏動,在里面制造著歡愉的浪潮。姚佳音不知如何接納過多的欲望,眼角都被逼出了兩行清淚,咬著手指頭又是叫又是喘,想讓陸沉停一下,偏生一出口就來不及說半個字。陸沉像是故意一般,每每在她稍有緩和之際就加快律動,碩大的欲望緩慢拉出,驀地就抵了回去,繞著圈顛磨搗弄,讓姚佳音沒辦法再開口了,又深深埋著只作研磨。兩人股下的床單已經(jīng)浸濕了一圈又一圈,瞧著便羞人。情欲的燃燒,令姚佳音體內(nèi)的酒液都蒸發(fā)得極快。等到理智稍有回籠,她已經(jīng)被陸沉壓榨得差不多了。姚佳音也來不及反思自己喝醉酒的狀態(tài),就被陸沉帶著在起伏的欲海中翻滾起來。床榻之上已經(jīng)不被陸沉所滿足,后半夜的戰(zhàn)地儼然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屋內(nèi)的桌椅。姚佳音趴在織金的圓桌桌布上,雪白的雙乳下還墊著陸沉的一件袍子,墨綠的顏色襯得膚色甚是白皙,兩團綿軟因著身后不住的撞擊,頻頻擠壓。姚佳音想咬唇抑制喉嚨里的呻吟,陸沉就輕捏著她的兩頰,不住伸舌舔吮她的唇瓣,迫她張口。強健的下半身繼而勇猛出擊,讓宛轉(zhuǎn)的聲音不住溢出。姚佳音香汗淋漓,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要消耗光了,也沒力氣阻止這個惡劣的男人。等他這般盡了興將自己抱到腰上的時候,只能認命地摟住他的脖子。“真乖?!标懗劣H了親姚佳音紅腫的唇瓣,滿含情欲的嗓音里摻著低低的笑聲。姚佳音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動了動夾在他腰側(cè)發(fā)顫的雙腿,暗自欲哭無淚。陸沉的精力旺盛得可怕,姚佳音看著屋內(nèi)四處狼藉,而體內(nèi)的欲根依舊抖擻,不禁害怕地打了個激靈。陸沉攬緊她,健碩的身軀向前傾軋,挺腰抽送起來。姚佳音承受了幾下,就覺得小腹里一抽一抽得又要崩潰,忍不住靠在他肩頭小聲央求:“嗯……就這一次,我好累……”難得她清醒著朝自己軟語相求,陸沉自然不會不賣她這個面子,當下響亮地親了她一口,抱著她的臀大開大合地抽送起來,好似打算一次性解決了今日的yuhuo。“依你?!?/br>陸沉話音一落,姚佳音就覺得像是一個浪頭打過來,掀得她四下?lián)u擺不定,連忙抱緊他壯實的身體,扛著接連不斷襲來的快感。可是,陸沉的一次和姚佳音想象中顯然大相徑庭。一頓噼噼啪啪地抽插,姚佳音先登上了兩次高潮,而陸沉依舊精神挺進,還有余力在里面翻攪研磨,弄得姚佳音聲音都忽高忽低,斷斷續(xù)續(xù)。姚佳音惱得想踢他,沒等實施就迎來他一記深頂,剛積攢起來的氣勁一下就散了。姚佳音深覺再這么下去,自己明天真的要下不了床了,于是有意識地收縮著自己的甬道,逼著陸沉就范。“嘶嘶……哦!佳音學壞了……哦……”姚佳音只當自己聾了,閉了閉眼豁出去了,勾著腳尖極大地運用著自己身體的優(yōu)勢,繼而抬頭迎上陸沉吻過來的唇。粉嫩的小舌尖羞澀地探出來舔了一下,立馬就引得陸沉兩眼冒光,餓狼一般回吻過來,舌頭攪得嘖嘖作響,恨不能一口將她吞下去。姚佳音一主動,陸沉就激動不已,兩胯間狠狠開合了幾百下,終于松守了精關(guān)。濃稠的jingye噗噗地噴射在花壺里,滿得溢了出來。姚佳音覺察腿根不斷滑過滴落的液體,不自在地動了下腳尖,不過也沒力氣去處理。陸沉晃動臀部,等得儲存的白濁傾瀉盡,猶自埋在溫暖的深處不動。姚佳音歇了半刻,抬手搗了一下他的肩膀,羞赧催促:“你快出來!”陸沉看著她朝自己撒嬌又生氣的小模樣,心里愛得緊,忍不住親了好幾下,可下半身就像磐石一樣,紋絲不動。姚佳音下意識開始防備,下一刻就見陸沉咧開嘴,笑得無恥:“嘖,又硬起來了?!?/br>姚佳音這下什么也顧不得了,一蹬腳就要下地,憤憤地想果然男人在床上的話都是信不得的。到手的東西陸沉向來不會錯過,何況兩人赤身裸體,私密之處還緊緊相交。陸沉略一挺腰,就化解了姚佳音所有的掙扎。“陸沉你個混蛋!”“嗯我混蛋,現(xiàn)在讓混蛋再干一會?!?/br>他說得無賴又露骨,以至于姚佳音瞪大眼都沒反應(yīng)過來,后面也只能是詞窮罵兩句:“你個臭流氓!”“流氓就要做流氓事,乖,腿再張開點,不然不好插進去……嘶輕點夾……”“……”夾死你算了!忠于內(nèi)心(第1/3頁)護眼關(guān)燈大中小放縱一夜的后果,就是翌日一早陸沉直接被姚佳音踹下了床。一夜沒回去,也不知孫家那邊會不會起疑。可姚佳音也顧不得了,她現(xiàn)在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塊骨頭都被拆下來又裝了上去,一下地就腿打顫。反觀陸沉,就像是脫胎換骨一樣,從頭到腳散發(fā)著光輝。姚佳音不禁懷疑他是練了什么采陰補陽的邪門功夫。“我讓人燉了冰糖血燕,一直在小廚房里溫著,冷熱正好,先吃兩口墊一墊。”陸沉拎著一只食盒進來,端出里面的小甑,舀了一碗燕窩出來,殷勤地喂到姚佳音嘴邊。姚佳音睡到今日午后,也是水米未進,如今也不拘什么東西了,猶豫了一下張口咽下匙中的燕窩。陸沉見狀,堆滿笑意的臉上又明快了幾分,不厭其煩地一匙一匙喂她。直到一碗燕窩見底,陸沉見她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喉間一滾,就覺得陣陣熱氣翻涌。腹中有了東西,反而勾起來一夜空腹的難受。姚佳音垂眸看了看空了的碗底,小聲開口:“還有沒有了?”陸沉回過神,急忙又去盛了一碗,那歡天喜地的樣子,讓姚佳音都覺得無語。有關(guān)昨夜的意亂情迷,陸沉知道她臉皮薄,也就沒提。而姚佳音也是一副破罐破摔的態(tài)度,只能硬著頭皮撐著,不然她這臉皮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安放。至于后續(xù)如何,她知道陸沉自有本事,也就不多過問,反正這人要決定做什么事,她也阻攔不了就是了。姚佳音溫順的態(tài)度,讓陸沉終于有了一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喜悅,端茶遞水無不殷勤。姚佳音從一開始的不知如何拒絕,到最后竟也莫名覺得受用起來。姚佳音幼年喪母,父親貪花好色從來不著調(diào),遇著個繼母劉氏又是刁鉆小氣之人。她雖是姚府的小姐,過得卻比尋常人家都辛酸,她頭一次知道,被人寵愛的感覺是這樣的,無形之中就會讓人上癮。姚佳音不知道這種寵愛會持續(xù)多久,不過現(xiàn)下這一刻,她知道自己內(nèi)心是無比向往的。想通這些,姚佳音也就不再兜著自己的偽裝了,雖然仍舊羞于向陸沉表達什么,不過每每一個微笑的回應(yīng),都會讓陸沉如癡如狂,或者蹬鼻子上臉。姚佳音看著剛消去紅痕的嘴唇又被他吮得微腫,對著他出去的背影舉了舉拳頭,暗道就不該給這男人一點陽光!姚佳期巴巴地盼了一夜,好不容易才能進來看看jiejie,一張小臉委屈得都快皺了包子了。“姐、姐夫不好,佳期見不到j(luò)iejie!”姚佳音聽到她的稱呼,不免羞赧,抓住她搖晃的手問道:“是誰教佳期這么叫的?”姚佳期想了想,指著陸若明那一側(cè)的院子,道:“大姐、姐告訴我的?!?/br>姚佳音摸了摸meimei的額頭,也沒有就此去糾正她,心想陸沉這個jiejie倒是跟他如出一轍的霸道利落,八字還沒畫完一撇,已經(jīng)把后續(xù)的事情都安排上了。姚佳音輕嘆了口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招惹上陸沉這只大尾巴狼。她見姚佳期說起陸若明和陸沉時,也沒有害怕疏離的神色,便問道:“佳期喜歡他當姐夫么?”姚佳期雖然心智不全,卻也懂得“姐夫”是怎么一回事,冥思苦想了一陣,點著頭道:“jiejie喜歡,就喜歡?!?/br>姚佳音摸了摸meimei粉潤的臉頰,漾起一絲溫柔的笑意。因為怕章夫人替自己隱瞞行蹤又遭老太太擠兌,姚佳音在綠柳莊呆得也不是特別心安理得,覺得無論怎樣,還是得回去交代一聲。陸沉直接道:“那等你回去了,我就去下聘。”姚佳音想不到他還計劃著這事,道:“你可別胡來,我掛著孫家兒媳的頭銜,你這樣豈不落個惡名?!?/br>陸沉顯然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不過見姚佳音擔憂,從一旁取了一份庚帖來。姚佳音不明,展開一看卻是吃驚不已。庚帖似乎是她嫁去孫家時的那份,只不過名字那一欄卻成了劉氏。“這……這是怎么回事?”姚佳音看著劉氏的大名標在那里,著實有些好笑。劉氏大概也不會想到,自己一個快四十的孀婦跟孫家的大孫子交換了庚帖。“你嫁去孫家,原也是劉氏跟章夫人的一樁買賣。孫問混賬,清水嶺十里八鄉(xiāng)的人家都不敢攀親,章夫人又欲找個容易拿捏的人,所以剛好就拿你頂缸嘍?!标懗琳f著,點了點姚佳音的額頭。姚佳音恍然大悟,又一想章夫人跟陸沉的交易,不禁搖頭暗嘆。看來章夫人是巴不得孫府大亂了。姚佳音原想陸沉可能會逼迫孫家寫一紙休書,此刻卻見他拿著標有劉氏姓名的婚書,私心覺得這事不會簡單,便忍不住問道:“你要怎么對付劉氏?”陸沉掐了掐她彈滑的臉蛋,把人摟了過來,道:“讓她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給你出氣好不好?”姚佳音在劉氏手底下遭的罪不少,以前覺得惹不起總躲得起,可她居然利用佳期來牽制自己,實在可惡至極。姚佳音想了想,點著頭順勢枕在了陸沉的胳膊上,脆生生道:“好!”陸沉見她終于不再壓抑著自己的性子,倏然笑出聲,罷了抱著她說起兩人成親的事宜來。“日子是爺爺擇定的,就是這月二十八。一會去試試喜服,不滿意的地方再叫人改?!?/br>姚佳音倒不知他已經(jīng)開始籌備這些了,驚奇了一下馬上就釋然了。反正這個人向來霸道,怕是早在她沒嫁進孫家的時候就開始籌謀了。“還沒量身,你怎么就叫人去做了?這樣改來改去多麻煩?!?/br>陸沉的手掌在她腰肢上緩緩摩挲,轉(zhuǎn)而在她胸前虛比了一下,道:“我用手量的,一準不會出錯?!?/br>姚佳音低頭看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卻是那般不正經(jīng),啪地一下拍了上去,羞惱不語。陸沉五指一收,便將她緊緊抓在掌心,看著她纖細的手指穿插在自己指間,無比滿足的喟嘆了一聲。姚佳音看見他手上的藍寶石戒指,跟他送自己的那對耳墜子十分相似,便用手指上去摸了摸。陸沉抬起手來讓她看個清楚,一面就笑著交代了:“你起先那般討厭我,我只能偷偷戴一樣跟你相似的東西作安慰了。”姚佳音也不知他是編的還是真這么想,囁嚅道:“我何時說過討厭你了……”“若不是我死皮賴臉纏著你,你指不定早就遠走高飛了。”陸沉說著,還頗覺委屈。姚佳音悄悄翻了個白眼,心道你也知道自己死皮賴臉。等得第三日,姚佳音才從綠柳莊動身回了孫家,一進門見到的還是章夫人,旁邊守著的正是孫問那個得寵的同房丫頭流螢。說來也巧,老太太這幾日害了風寒,成日躺在屋里,府中上下都是章夫人在cao持,姚佳音就是再隔半個月不回來,怕也不會發(fā)覺。孫問沒耐心陪在老太太身邊,早不知野去了哪里,而孫勝依舊走南跑北,除了賺錢別無掛心。章夫人對姚佳音的行蹤并不多過問,準確地說也不感興趣。她見姚佳音這時候才回來,想必陸沉已經(jīng)有了成算,只略微問了兩句就讓她回房了。后院的丫鬟一路跑著叫道:“夫人夫人!老太太鬧騰得厲害!”章夫人坐在椅子上,只偏了下頭,“死了沒?”丫鬟愣在原地,捏著衣襟子低聲道:“老太太……說要見少爺?!?/br>“沒死就別來叫喚?!闭路蛉苏f罷,只坐著沒動。如今這府里,沒有誰是敢不聽章夫人話的,丫鬟當下不敢再言語,怯怯地低著頭退了出去。“最后一劑藥用完了?”章夫人偏頭問流螢。“用完了。”流螢上前說罷,又覺得章夫人大費周章配那亂神迷智的藥實在浪費,“依奴婢看,孫問心中有愧,就是夫人一句話,他也不敢不配合。”“心中有愧?”章夫人哼了一聲,“癮君子的話豈可信,他們面上痛哭流涕,胸膛里卻是空的,那顆心早就被大煙掏空了?!?/br>流螢沒再言語,仔細想想,與其說孫問愧疚,不如說當初小姐的死對他刺激極大,他大概是怕小姐化作厲鬼來找他索命吧。姚佳音前腳剛回來孫府,陸沉翌日就抬著八抬大轎堵到了孫府門前,饒是姚佳音都嚇了一跳,暗罵陸沉總是出其不意。喜服首飾一早就送來了,姚佳音看著火紅喜慶的一片,眼睛和腦子都被迷亂了。府里不知何時掛上了新的紅綢囍字,從花廳到門口鋪著嶄新的紅毯,就連府里的下人都是個個喜氣洋洋。姚佳音一瞬間覺得自己像在做夢。章夫人帶著人進來,見她還未梳妝,便叫身邊的丫鬟趕快幫她梳妝。“陸二爺是個良人,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別錯過了。”章夫人看著坐在鏡前的姚佳音,待要撫一撫她披散的長發(fā),卻又縮回了手,“我找了清水嶺最是多福多壽的老mama來,讓她給你梳頭,必定也能有頭有尾,富富貴貴?!?/br>姚佳音從鏡中看了看章夫人,也不想再借安慰之故去掀她傷疤,便頷首淺笑,起身朝向她做了一個規(guī)整的禮:“佳音在這里,謝過夫人了。”章夫人的眼神在她身上流連一陣,似是驀然回神,接過了丫鬟手里的金釵,插入她發(fā)間,“不早了,莫要錯過了吉時。對峙(第1/3頁)護眼關(guān)燈大中小娶回來的媳婦從婆家出嫁,這在史上也是頭一遭。喜慶樂聲驚動了清水嶺的人家,就連尚在病中的老太太也勉力爬了起來。她拄著拐杖顫巍巍被人攙扶出來,就看見滿府的紅綢。“是我那孫兒要納?。磕且膊挥眠@么大的排場啊,這讓他媳婦如何自處?”老太太瞇著兩眼,倒是還記得姚佳音是新娶進來的正牌孫媳婦。流螢在旁邊朗聲道:“不是少爺要娶親,是少夫人要嫁人啦!老太太來得巧,跟您孫媳婦說幾句話吧?”外面的嗩吶吹得震天響,老太太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地看著笑靨如花的流螢,“你說什么?誰要嫁了?”流螢不厭其煩,一字一句地重復(fù):“是少夫人要嫁,就嫁給陸家二爺。這不八抬大轎都上門了,十里八鄉(xiāng)的人都來看熱鬧了!”老太太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雙小眼睛登時瞪得老大,敲著拐杖嘶聲怒罵:“混賬!胡鬧!我這一病府里果真就打亂了,你把她給我找來!我倒要問問清楚,這是怎么個混賬事!”流螢知道老太太口中的“她”是章夫人,當下也不動步子,只是疊著手站在一側(cè),“夫人忙著給少夫人添妝,怕是沒空見老太太。老太太若是累了,就回屋去歇息吧,免得大喜的日子給人添晦氣?!?/br>“你——你!”老太太抬起拐杖,就要朝流螢打過去,一下?lián)淞藗€空,搶到了地上。流螢朝后面的小丫鬟努了努下巴,淡淡道:“扶老太太回去,找個大夫讓吊著一口氣,千萬別讓死在今日?!?/br>老太太被人一把拎起來,像是抬麻袋一般往后抬去,一張臉氣得青紫,愣是半個字都沒吐出來。孫問從外面買醉回來,聽見這邊吹吹打打,還挨過來看熱鬧,見披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是從自己家里出來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驚愣。“這是怎么回事?府里要嫁女兒不成?這么大的排場。”孫問走向院中的流螢,百思不得其解。“少爺慣會說笑,小姐不是早就死了,還怎么嫁女兒。”流螢看向?qū)O問,見他眼中透出惶恐,臉上的笑意就越發(fā)燦爛。“小賤蹄子!你胡說八道什么!”孫問怒急攻心,揚手就要甩流螢巴掌。流螢笑嘻嘻地靠近他,聲音輕得像是飄一樣,卻字字戳在孫問心上:“入秋了,晝短夜長,少爺睡得可還安穩(wěn)?”孫問慌慌退開一步,看著流螢?zāi)樕系男Γ挥X得陣陣涼意沁入了骨頭里。外面鑼鼓喧天,花轎載著新娘子悠悠遠去,孫問站在原地,竟是沒顧上去阻止。陸沉想娶姚佳音已是預(yù)謀已久,所以眼看是倉促準備,實則樣樣齊全,就連喜帖都發(fā)得一個不落,等花轎來時已經(jīng)是賓客滿堂。姚佳音聽見周圍的喧鬧之聲,比起嫁入孫家時的尷尬,這次是真的激動到緊張。陸沉將紅綢遞過來的時候,順勢抓住了她的手。溫熱的掌心貼在她微涼的手指上,一種安全感油然而生。姚佳音定了定心,隨著陸沉刻意放緩的步子,沿著迤邐的紅毯走向喜堂。陸老爺子和奶娘坐在上首,充作高堂。隨著三聲禮畢,姻緣始定。陸沉是商賈中的佼佼者,五湖四海的人認識的不少,喜宴擺了百來桌,至晚不休。孫家在孫勝歸來之后,才像發(fā)潮的炮仗點著了火捻子,一點一點燃爆起來。孫勝被清水嶺的人家指指點點了一路,回來又看到躺在床上有氣進沒氣出的老娘,霎時熱血沖了腦袋,帶著一幫家丁就進城去了。章夫人看著燈火零星的內(nèi)院,擦了擦眼角冰冷的眼淚,一半臉隱在晦暗中,幽幽得透著森冷。這廂喜宴才進行到一般,陸沉便借著酒力不勝偷偷溜回了洞房,抱著自己的新娘子占盡了便宜。姚佳音好不容易嬌喘吁吁地推開他,唇上的口脂都被他啃光了。“客人還在前頭,你也不怕怠慢!”姚佳音臉色緋紅,也不知是燭光映的還是羞的。“喝完這場還有好戲要開演,我這洞房花燭夜注定得延后了,自然得抓緊時間親香親香?!?/br>“你算準了孫家的人會來?”姚佳音豎起食指擋住他貼過來的嘴唇。陸沉也不嫌棄,舌尖一抵舔過她的指腹,不甚滿足的咂咂嘴道:“我都欺負到他們頭上去了,再不來我都要替他們哭了?!?/br>對于他這般毫不掩飾的囂張,姚佳音深感無言。陸沉見紅燭灼灼,襯得她芙蓉面越發(fā)惑人,當下就心里發(fā)癢,摟著她悄聲商量:“要不我們先入洞房算了?”姚佳音頓覺想笑,拂開他不規(guī)矩的爪子,趕著她下床。從來都是陸沉饜足下床,不然哪里能趕他下去。他摟著玉人小蠻腰,就急吼吼地往床鋪里壓,恰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寧安的聲音:“二爺,孫家的人來了!”剛還說曹cao,曹cao就到了。姚佳音連忙坐起身來整理衣冠,面上還是不免有些驚慌。陸沉遺憾地嘆了一聲,起身將她摁坐回床上,摸了摸她的臉道:“你不必出去,就在這里等我。”“可是——”“乖,一切有我?!?/br>陸沉俯身親了親她嘴角,抬腿就往外走。姚佳音見他嘴角還糊著自己的口脂,窘得急忙跑上前,揪著帕子給他擦拭。陸沉便利之際,又逮著她在門口糾纏了好一陣才出了門。賓客滿堂的庭院里,唯有孫勝父子帶著一伙家丁最是扎眼。陸沉過來看見他們?nèi)耸忠桓靼?,長眉一掀,凌厲異常:“怎么著?還打算私設(shè)公堂不成?”孫勝見他這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更是氣得胸口發(fā)疼,怒道:“陸沉!我誠心與你結(jié)交,你如今罔顧禮法,強搶民婦,是何用意!”“孫老板怕是弄錯了什么,我明媒正娶訂過婚約的妻子,與你孫家何干?”孫勝瞪大眼,覺得他簡直是睜眼說瞎話,當即就拿出一份庚帖來,朝著周圍的人抖落,“大家瞧瞧,這庚帖上擺明了寫著我兒媳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怎會有錯?陸沉囂張跋扈,仗勢欺人,豈是老夫看錯!”在場的無不是陸沉的親朋好友,就是陸沉沒理也能給說出個理來。遑論孫勝氣急出門,根本就沒仔細看章夫人交給他的庚帖,有眼尖的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指著他手里那庚帖笑道:“可不是孫老板你看錯,嫂夫人明明姓姚,這庚帖上卻寫著姓劉,壓根不是一個人!”孫勝聞言一愣,忙不迭將庚帖調(diào)過來,臉色唰地就變了。眾人細細議論,都爆出一陣嘲笑:“孫少爺甲戌年生,娶了個甲寅年的媳婦,差了二十歲,想必孫老板家這金磚都抱了一堆了!”孫勝幾乎要把庚帖盯出一個窟窿來,可上面實實在在寫的是劉氏的名字,仔細看去也沒有涂改的痕跡。孫勝的臉白了青,青了又黑,精彩紛呈。至于跟來的孫問,早在見到陸沉的時候就慫了,聽著眾人哄堂大笑,只覺渾身冒汗,腳軟得厲害。“爹……爹我們回去吧,這媳婦我不要了!”孫問揪著領(lǐng)口,臉白得跟鬼一樣,一副要犯煙癮的樣子。孫勝資質(zhì)平平,奮斗到如今的地位實屬不易,今日吃了悶虧,還丟了這么大一個人,心里的氣豈能消下去。他一把甩開孫問,直接就跟陸沉撕破臉。“陸沉你別得意!這里邊是誰搞的鬼你我心里清楚!你人多勢眾我敵不過你,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沒有王法了,我們公堂見!”“隨時奉陪?!标懗磷隽藗€請的手勢,竟是半點不虛。孫勝見狀,反而從心底冒出來一陣不確定,旋即冷哼一聲,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孫勝回了府,迎面見著章夫人,腳步未停,過去就是一個巴掌。章夫人被打趴在地上,偏過來的臉卻是一派淡然,只眼底透著凜冽的恨意。孫勝一時不知她這恨意是如何來的,怔愣一瞬后又怒容滿面:“賤婦!你居然跟陸沉合著伙來坑害我孫家!”“老爺一向不管事,今日倒是急了,真是難得?!闭路蛉苏酒鹕韥?,拭去嘴角的血跡,微微勾勒著笑意。“你嫁入孫家二十多年,也是孫家的一份子,何故做出這等有辱孫家門楣的事情!”章夫人看著孫勝一臉的痛心疾首,卻冷笑道:“孫家的一份子?老爺不覺得現(xiàn)在才這么想已經(jīng)太晚了么。這府里,從老太太到你,何曾把我當做孫家的一份子,就連妙兒,你的親生骨rou,也都是不被在乎的!”孫勝聽到這個名字,倏然沉默了一下,抓著衣袖的手不自然地摩挲著。章夫人搖了搖頭,心里僅剩的余暉猶如沉入了冰冷黑暗的深海中,再不見天日。“我知道你心里有恨,可妙兒的死跟這家里的人無關(guān),你不分青紅皂白,肆意報復(fù),于你又有什么好處?”“怎么可能無關(guān)!”章夫人一下拔高了聲音,尖利的嗓音把孫勝都嚇了一大跳。章夫人憤然沖到孫問面前,揪著他的領(lǐng)口,再無往日的冷靜,她紅著眼厲聲道:“就是因為這個廢物!因為這個廢物我的妙兒才被送進山賊窩里的!你孝敬的那個老娘,她為了這個廢物,把我的妙兒當成贖人的籌碼!”章夫人松開孫問,一手指向旁邊,流螢推著已經(jīng)氣若游絲的老太太走了出來,堪堪停在二人面前。孫勝被章夫人的聲音炸得腦袋發(fā)懵,他看著冷汗淋漓的孫問,嘴唇翕張,半句話都問不出來。(收拾了這群混球再收拾佳音后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