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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浸在蒙蒙細(xì)雨中,將所有的喧囂都沉靜下來,萬籟俱寂。不知道是不是孟懷柔配的香料起了作用,云煥這一夜睡得極好。可孟懷柔就相反了,也許是習(xí)慣了汐月城的氈帳,在這石磚壘砌的精致房屋里反倒有些不適應(yīng)了。直到后半夜凝眉睡去,夢里也不甚安穩(wěn),竟又是被狼追了一夜。孟懷柔覺得自己一定是在草原上見的狼多了,才夜有所夢。按照日子,孟懷柔今日該在汐月城那邊看診,所以清早起來雨還沒停就趕回去了。午間,云煥照例“閑來無事出來走走”,到了醫(yī)館坐了半天沒看見孟懷柔,覺得喝的茶都沒昨日有味道了。羅桑起先不知道,后來見他頻頻往診桌那里看,這才猶豫著告訴他:“孟姑娘每隔一日才來坐診,今天應(yīng)該回汐月城了?!?/br>云煥聽罷,什么也沒說,放下茶杯就起身了。羅桑這下更確定他是來找孟懷柔的了,臉上不覺顯出一絲興奮來,跟上去不住地手舞足蹈:“孟姑娘明天一早就會來了!”云煥沒搭理他,心里卻想著先回去處理一下需要處理的事情,免得明天又麻煩一堆脫不開身。只是不如羅桑所料,翌日孟懷柔并沒有來坐診。羅桑見這大晴天自家王上的臉卻跟要下雨一樣,趁著回宮之后自己又跑去了汐月城。孟懷柔也并非是懶怠或是故意避開云煥,只不過嵐倬阿媽家的孩子貪玩淋了雨,正在發(fā)燒,孟懷柔見阿媽擔(dān)憂心切,就干脆留在家里,想等孩子退燒之后再出去。孟懷柔見羅桑忽然趕來,顯得很詫異:“羅桑?你怎么來了?可是有什么事?”孟懷柔覺得能發(fā)動羅桑跑腿的,無非就是他家的王上,別是又舊傷復(fù)發(fā)了?孟懷柔兀自想著,卻沒著急問,倒了一杯奶茶遞過去,等他喘勻氣。羅桑一口灌下去,就急匆匆提起筆來問孟懷柔:“今天怎么沒去醫(yī)館?”“嵐倬阿媽家的孩子發(fā)燒,我在家看著些也好放心?!泵蠎讶嵴罩埳系膯栴}答完,抬起頭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羅桑搖了搖頭,轉(zhuǎn)而卻又開始點頭,孟懷柔看得不明所以。羅桑又寫:“王上去了醫(yī)館,你不在,不開心?!?/br>孟懷柔好容易才把這句話的意思意會出來,更覺得莫名其妙,想了又想,覺得云煥可能覺得自己是霸著醫(yī)館不干正事所以才有意見?這么想著,孟懷柔便解釋道:“等這邊安頓好了,我去王城那邊多呆幾天,一定不會讓醫(yī)館虧本的?!?/br>羅桑聽她想岔了,急得擺手,寫道:“王上不開心,是因為沒看到姑娘?!?/br>孟懷柔端著這張紙,橫看豎看都不明白了,只好轉(zhuǎn)過頭問:“羅桑你到底想說什么?”羅桑雖然自己年紀(jì)不大,卻深深為孟懷柔的不開竅愁破了頭,不禁想敲敲她的腦殼,給一次性敲個醒。羅桑又翻開一張紙,正要往上面寫字,氈帳外面就響起了圖蒙的聲音。許久未見熟悉的老朋友,孟懷柔心底由不得高興了一下,轉(zhuǎn)身就掀開了帳子,“圖蒙你來了!”圖蒙看到孟懷柔,臉上漾著笑,率先就把手里提的包裹端了起來,“給你帶的點心!”“每次都讓你這么破費,我都不好意思吃了?!?/br>“你的藥丸子可比這個值錢多了,要不好意思那也該是我才對。”兩人說罷話,圖蒙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羅桑,頓了一下問道:“這位是——”“哦,這是我認(rèn)識的新朋友,常幫我送些藥材什么的。”圖蒙聽了,也沒有再問,只是由不得多看了一眼羅桑。同樣的,羅??磮D蒙的眼神也帶著幾分警惕,尤其在他靠近孟懷柔的時候,急不可耐就想把兩人分開。孟懷柔看他像一個陀螺一樣亂轉(zhuǎn),將他拉到一旁問道:“羅桑,你來找我到底為什么事?”羅桑搖了搖頭,什么也不說了,卻是坐著不走,奶茶喝到肚子都撐了愣是連茅廁都沒去。孟懷柔去隔壁的氈帳里給圖蒙拿新制好的藥,羅桑也急匆匆跟了進去,雖然聽到兩人說的都是些藥材的事情,心里頭還是一陣陣不放心。直到聽到圖蒙說:“柔柔,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河照王性情不定,你在他手底下做事,怕是終有麻煩,還是遲早抽身為好?!?/br>圖蒙說話的時候背對著羅桑,因此也沒看到他一下就炸毛的樣子。孟懷柔相信自己的直覺,卻也不好推翻圖蒙全部的擔(dān)憂,只是羅桑還在這里,她怎好順著他的話往下接,只好道:“我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br>圖蒙還欲開口,后面的羅桑忽然上前,愣是將他往旁邊擠了一大截。羅桑將孟懷柔拉到了氈帳外面,直把圖蒙甩得看不見了才停下,因為著急喉嚨里不斷發(fā)出嗯嗯的聲音,手和腳同時動著,似乎急欲替云煥洗清“污名”。孟懷柔雖然看不懂他的動作,卻也知道他維護云煥的心情,便安撫道:“我不是小孩子,有分辨能力。我這個朋友也是擔(dān)心我,所以才會如此說,他沒有見過你的王上,自然會有所誤解,你不要同他計較。”孟懷柔心想如果讓那個小心眼的男人知道有人背后說他壞話,沒準(zhǔn)還要來算賬,所以連哄帶央求讓羅桑將此事忘記。羅桑倒不至為此事去告狀,只是想到孟懷柔身邊時常有這個人,那他們家王上的形象在她心里遲早要崩塌,這可不行!羅桑不知道的是,云煥在孟懷柔心中的形象從來就沒樹立過,更別提會崩塌了。圖蒙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孟懷柔也從不好奇詢問,只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自幼跟隨云煥的羅桑就沒她這么心大了,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羅桑也不承認(rèn)是因為圖蒙的出現(xiàn)讓他們家王上的地位有所威脅,在圖蒙離開之際,也辭別了孟懷柔,悄悄跟了圖蒙半路,直到快接近烏汀王城時被他身邊的人發(fā)現(xiàn)異動,提早退了回來。如今草原上河照和烏汀掌握的資源最多,雖然還沒有明刀明槍,卻也并不和諧,遲早也會有兵戎相見的一天。羅??粗鴪D蒙消失的方向,略微青澀的臉龐上多了幾分凝重,過了片刻后策馬調(diào)頭,直奔回了王城。云煥聽到羅桑這個消息的時候,出于對對手的防范,忍不住擰起了眉,問道:“她知道?”羅桑想了想孟懷柔的態(tài)度,摸著后腦勺搖了搖,“我覺得孟姑娘也是不知道的?!?/br>云煥皺著的眉頭并沒有松開,思忖片刻后道:“去仔細(xì)查一查,那個圖蒙跟烏汀的關(guān)系,不要讓她知道?!?/br>云煥刻意交代了最后一句,因為心底里有個直覺,要是孟懷柔知道他調(diào)查她的朋友,一定會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無禮霸道。云煥捏了捏眉心,發(fā)出一聲無奈的輕嘆,“真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shù)錢?!?/br>孟懷柔還不知道自己在云煥心里已經(jīng)到了“單蠢”的地步,翌日來醫(yī)館,見看診的人還沒來,這位王上就先坐在了廳里,詫異之下頭一句問話便是:“你哪兒不舒服?”大抵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個什么地位,云煥聽到這句話的第一感想就是她對自己有意見。壓下心底下意識就要騰起的不悅,云煥從善如流:“心里堵?!?/br>孟懷柔也沒往別的地方想,聞言放下包袱,坐在他對面把上了他的手腕。纖細(xì)的皓腕從云煥的手掌上方經(jīng)過,清涼的指尖就點在他跳動的脈搏之上。云煥忍不住蜷了蜷手指,虛攏了下那一瞬而過的冷香。孟懷柔微微垂著眼睫,把著脈認(rèn)真詢問:“除了心口堵還有沒有別的不舒服?”云煥放任自己的身體歪在椅子上,盯著孟懷柔小扇子一樣的睫毛,睜著眼睛說瞎話:“身上沒勁兒,胃口也不好?!?/br>孟懷柔沉吟一陣,抬起眼問道:“你的傷口愈合得怎么樣了?”“時不時還得疼一陣?!痹茻ㄕf著,煞有介事地捂住了心口。醫(yī)者跟病人之間并沒有太多的忌諱,孟懷柔聞言伸了伸手,“我看看你的傷?!?/br>云煥聽完,麻利地就剝開了自己的外衣,那架勢怎么都透著點迫不及待。孟懷柔閃了下神的功夫,眼前就亮出來一具光裸結(jié)實的胸膛,微微起伏的胸肌透著陌生而逼人的男性氣息。一股難言的羞窘?jīng)_擊到孟懷柔的心口,她忍不住臉皮發(fā)熱,以往很自然的一件事現(xiàn)在倒變得難以下手起來。反觀云煥,一臉坦然,見孟懷柔半天沒動作,遂投了個疑惑的眼神出去。孟懷柔咬了咬唇,壓抑著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微微走近,用指尖按壓了幾下云煥的心口,又問了幾句,有些逃也似的坐了回去。“你的傷口比較深,恢復(fù)需要時間,平時記得不要有太劇烈的動作就好。”孟懷柔說完,見云煥還端坐在那里,遂道:“……你快把衣服穿上吧?!?/br>云煥這才回神,忍不住揉了下跳得失了控的心口,起身拿起外衣。羅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云煥系腰帶,又看孟懷柔雙手撫臉,眼睛一彎笑得臉上幾乎只剩下了一排白牙。云煥看他擠眉弄眼又對手指的樣子,怕他把孟懷柔驚動了,踹了他一腳將人趕到了一旁。身份<小城故事多(限)(尚扇弱水)|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身份<小城故事多(限)(尚扇弱水)|PO18臉紅心跳云煥來醫(yī)館看診的次數(shù)愈來愈頻繁了起來。云煥身邊的人自然不敢有意見,可孟懷柔看著有事沒事就來湊熱鬧的人,著實有些納悶。醫(yī)館里面每天往來的都是平頭老百姓,云煥這般氣質(zhì)特殊的往里頭一扎,一次兩次還好說,三次四次無疑就有些惹眼了。有常來取藥的老大爺瞇縫著精神的小眼睛,趁著排隊的時候跟云煥語重心長地交流了起來:“小伙子看著挺年輕,怎么也常往醫(yī)館跑?得好好保重身子啊。”這要擱在平常,云煥對陌生人都是愛答不理的,只是今兒是在孟懷柔面前,他那張由來已久的冷面孔一下都不知道怎么擺出來了。老大爺見他不說話,只是盯著前面的孟懷柔瞧,了然于心地笑了笑,舉著煙管指了指周圍,“我就說小伙子看著精神飽滿的,不像我們年紀(jì)大了成天跟藥罐子打交道。瞧見沒,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多了?!?/br>云煥順著老大爺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齊刷刷一排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個個正當(dāng)年紀(jì),從那灼灼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對方精氣神多么旺盛。云煥一瞬間覺得這心里更堵了,原本沒病這下都憋出病來了。不過云煥這湊熱鬧的方式也逐漸不見效了,孟懷柔一看到他就收回了手,“又哪兒堵了?”云煥:“……”孟懷柔都搞不懂這人成天來干什么,整理了一下桌面就要叫下一個。云煥掀了下眉毛,賴著不挪地方,還把自己的膀子遞了過去,“孟大夫不是向來一視同仁么,怎么我來看病不受待見?”孟懷柔暗暗翻了個白眼,不怎么溫柔地掐上他的脈搏,意思意思地擱了一陣,然后下了定論:“有病?!?/br>云煥聽出來她是罵自己,全不當(dāng)回事,順著往下接:“什么病?”孟懷柔粉唇微張:“欠懟?!?/br>云煥愣了一下,看著孟懷柔暗暗呲小白牙的模樣,驀然笑出聲,罷了頗為正經(jīng)道:“你還別說,來這一會我還真覺得好多了。”孟懷柔現(xiàn)在覺得他是真有病,還是病入膏肓的那種,甩開他的胳膊有些無奈道:“你別鬧了,還有很多人要看診呢,快讓開。”云煥被她狀似撒嬌的柔軟嗓音安撫得身心舒暢,沒有再給她添亂,自覺地坐到了一旁。身旁杵著這么一座大神,孟懷柔就是想忽略都難,好不容易才集中精神,正提筆寫藥方子,聽到耳朵旁邊低沉沉的男聲問:“巴豆也可以入藥?”“只要方法合理,萬物皆可入藥?!泵蠎讶嵫曇粝乱庾R抬頭,一下撞進了云煥深邃的眼神里,不覺心房一顫,急忙闔下了眼睫。孟懷柔看見云煥撐在桌旁的手臂,上身傾過來些許,與她離得極近,遂趁著寫好藥方之際站了起來,走到了藥柜前。云煥幾乎一整天都在醫(yī)館這里,這讓孟懷柔都開始忍不住納悶:“你身為河照的王上,難道就這么閑么?”在孟懷柔的印象里,一國之君都是日理萬機,就是史上也有不少皇帝是過勞死的。反觀這位草原王,三天里有一天半都是在外閑晃,她忽然有些明白他上次遇險是怎么回事了。身為王上,成天不在王城里呆著老往外跑,可不得被心懷不軌的人盯上。云煥輕哼道:“若事事都需要我親力親為,我養(yǎng)那么多人吃干飯不成?!?/br>孟懷柔雖然覺得這話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就見不慣他那副霸道自滿的樣子,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因為上次嵐倬阿媽家的孩子發(fā)燒,孟懷柔真就在王城這邊多待了兩天,也讓云煥有一種她常在的錯覺,所以見她背著包袱要離開的時候,下意識擰起了眉,“你去哪兒?”孟懷柔覺得他問得奇怪,“我回汐月城啊,我都待了三天了,沒給你的醫(yī)館虧本,你就放心吧!”顯然云煥根本沒這個意思,眼見她就要往外蹦,念頭一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給往回拽了一截。“你干嘛呀!”孟懷柔被嚇了一跳,掙開手縮著肩膀挨在一根柱子后面,離了他老遠(yuǎn)。云煥蜷了蜷手指,腦子里轉(zhuǎn)得飛快,淡然道:“羅桑有話跟你說?!?/br>被點名的羅桑抬起茫然的臉,在云煥眼神示意下恍然地睜大眼,連忙站了出來。“羅桑?”孟懷柔狐疑地看了眼云煥,還是耐心地詢問起來。羅桑旋即回屋寫了一大片給孟懷柔,臉上的表情特別認(rèn)真正經(jīng),弄得孟懷柔都開始擔(dān)心起來。“很嚴(yán)重么……”孟懷柔一目十行地看過去,從一開始有些許驚訝,到最后竟也釋然了。羅??粗谋砬樽兓皇呛芏?,撓著頭去看云煥。云煥見她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心里又開始有些發(fā)堵,卻也沒問什么,直接道:“烏汀如今正是內(nèi)亂,你要不想惹上麻煩,就離他們那個王子遠(yuǎn)一點?!?/br>雖然云煥意在提醒,可孟懷柔聽著他不甚平和的語氣,沒來由有點排斥。且圖蒙烏汀王子的身份對她來說也沒什么要緊,她又不圖什么。“我自己明白。”好賴人家告訴了自己,孟懷柔也不想把臉色擺出來。云煥又道:“明白就早些跟那個人斷了聯(lián)系?!?/br>云煥這么一說,孟懷柔憋的一口悶氣險些發(fā)作出來,最終還是不想跟這個怪脾氣計較,不怎么高興地走了。云煥看見孟懷柔不高興,他也莫名其妙跟著不高興了,卻死活鬧不明白為什么。羅桑只覺得,他們王上的性情越發(fā)陰晴不定了。孟懷柔回到汐月城,圖蒙正在嵐倬阿媽家里,似乎已經(jīng)來了許久。兩人如常說了幾句話,圖蒙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幾次看著孟懷柔欲言又止。孟懷柔以為他還是擔(dān)心自己在河照做事,正欲開口,聽到圖蒙低聲道:“柔柔,我想請你幫個忙?!?/br>孟懷柔自來草原,受了圖蒙許多照顧,一直都記在心里,如今聽他有所求,自然想也不想就應(yīng)允:“只要是我能幫得上的,你盡管說?!?/br>圖蒙看了下孟懷柔,又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道明了自己的來意,還有自己隱瞞已久的身份。孟懷柔前腳才剛知道,哪料想他后腳就自己承認(rèn)了,所以并沒有太多的詫異,只是覺得挺巧的。“你貴為王子,凡事是得警醒些,這也是人之常情,你不必對我感到抱歉?!?/br>圖蒙聽罷松了口氣,眉間隱隱有絲愁緒,“如今我父王病重,幾個兄長爭權(quán)奪利,內(nèi)亂不止,我一切行動都得小心謹(jǐn)慎,此番也是實在沒了辦法。”“怪道你之前讓我配藥,原來是給你父王所用。是藥三分毒,若不能親身診脈,終究不好下定論,于病人也無益?!?/br>“這半年多時間我也找過不少大夫,都束手無策,所以我才……唉!”圖蒙重重嘆了口氣,到底還是不好讓孟懷柔與他們?yōu)跬∮兴鶢砍丁?/br>孟懷柔不想永遠(yuǎn)都欠著圖蒙的人情,因此道:“這沒什么,你若早些說我也會答應(yīng)的。我左右都是給人看病,你看怎么安排?!?/br>圖蒙想了想,道:“今晚我還要回烏汀,柔柔你……若不介意,扮成男裝在我的隊伍里,我時常帶著這幫手下四處跑,王兄他們已經(jīng)司空見慣,不會起疑。”孟懷柔點點頭,一切聽從圖蒙的安排,沒有過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