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西部（五）

    這是一只摸慣了馬糞的手，指縫里全是黑乎乎的污泥，你害怕地大叫一聲，從高腳凳上跳下來。

    凳子腿被你的裙子勾到了，砰的一聲重重倒地。哦呦哦呦，嗚嗚。馬丁單腿跳起來，兩手捂著那只傷腳，嗚嗚哭起來。

    你有些不好意思。馬丁是一個善良的傻子，而你又一次弄傷了他的腳，盡管并非出自本意。

    馬丁，別哭，我不是故意的。

    馬丁，想不想摸奶子？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轉(zhuǎn)頭看去，一個敞著胸懷的紅發(fā)女人正站在樓梯旁邊，朝你們擠眉弄眼。她一只rufang露在外面，黑乎乎的rutou，比你的小指還要粗，隔著老遠都能看清楚。

    馬丁不哭了，呆呆的看了那女人一會兒，他傻笑著，又轉(zhuǎn)回頭對著你的胸脯，嘴角流出涎水，奶子，真漂亮，老天。

    你被他的蠢態(tài)嚇壞了，后退了一步。一只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露出來的半邊胸乳。如果他撲上來

    沒等你想出來要拿什么打他，他忽然瘋了似的往樓梯那兒跑去，跛著的那條腿拖在后面，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他受傷了。

    而女人見他跑來，咯咯笑著扭身往樓上走。馬丁拖著他的傷腳沒法上樓，他顯然不了解這一點，撲通一聲撲倒在樓梯上。

    馬丁真乖，哦，馬丁，爬起來。女人回頭，聲音像在呻吟。

    不要動，馬丁。

    馬丁搖晃著站起來。他的手肘磕破了，血順著他的手臂流下來。

    跪著爬過來，馬丁，乖孩子。

    真可憐，馬丁。他畢竟是個傻子，別聽她的！你沖他大叫。

    這不是那個小婊子嗎？聽說老板花了老大力氣把你弄來的，喂，過來讓我們瞧瞧。一個小女孩出現(xiàn)在轉(zhuǎn)角樓梯那兒，沖你招手。

    你瞪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馬丁順著樓梯往上爬，他已經(jīng)爬到了樓梯拐角，幾乎摸到了那女人的腳。女人忽然咯咯笑著，彎下腰，拎起馬丁的后領(lǐng)口，你來不及阻止，也來不及發(fā)出尖叫，她的手輕輕一揚，馬丁瘦弱的身體仰面朝天撞在樓梯上，接著咕咚咕咚從臺階上滾了下來。

    馬??！你跑過去，看到他的頭上都是血。他已經(jīng)昏過去了，一動不動。你摸摸他的鼻子，還好，呼吸還在。

    為什么？你為什么捉弄他？

    我打賭她不超過15歲，看那小胸脯，跟小羊羔似的。她們像沒聽到你的話，那個小女孩走近女人，和她嘰嘰咕咕的說笑。小女孩看上去年紀不大，你猜她頂多和你一般大，但她卻有一對肥大的豐滿的成熟女人的rufang，就露在外面，好像故意在展示它一般，女孩挺著胸脯。

    你不愿意看它，只是盯著那個女人問：你為什么要推他，馬丁是個傻子，你為什么要欺負一個傻子？

    男人為什么cao你？女人笑著問你。她的笑容十分溫柔，甚至帶著一點你弄不明白的撒嬌意味，就好像剛剛把馬丁推下樓的人不是她一樣。

    關(guān)你什么事？你漲紅了臉。

    因為他們想要cao你，因為我們就是想把馬丁推下樓，聽懂了嗎？傻瓜！小女孩聲音尖細，聽上去十分的快活，說完還沖你扮了個鬼臉，好像你是一個真正的蠢貨。

    你才是傻瓜！你氣急了，恨不得沖上去和她廝打。

    我不是傻瓜，我不會既當婊子又叫男人爹地。女孩得意地笑著，我聽到了，她叫老板爹地，天哪，老板什么時候生過一個女兒？

    女人和她一起大笑起來，邊笑朝你擠眉弄眼。

    你握緊拳頭，告誡自己不要哭出來，不要在這些人面前哭出來。

    門外突然傳來幾聲馬嘶，接著門被敲得砰砰作響。是他回來了嗎？

    大廳里安靜下來。

    去開門啊，小家伙！女人說，眨著眼睛向你拋了個媚眼。

    我不去，你固執(zhí)地蹲在受傷的馬丁身邊，我要照顧他。

    敲門聲更響了，砰砰砰，帶著怒氣。

    滾出來，臭婊子們！別告訴我你們今天不接待客人！門外的人大叫著。這一回沒有人會認為他是灰發(fā)男人了。他的聲音陌生，并且不知道里面的情況，明顯是另一伙人。

    女人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慢慢往樓上走去。那個小女孩還在盯著你。

    馬丁醒來了，他緩緩扭著頭，也許是察覺到了身上傷口的痛楚，嘴一撇，又嗚嗚嗚哭起來。

    別哭，馬丁。你捂著他頭上的傷口，祈禱他的聲音別太大，別被門外那群人聽到。誰知道那是一群什么樣的人？也許他們比灰發(fā)男人還要壞，也許他們會把這里的人都殺死，包括你，你打了個寒顫。

    敲門聲停止了。你卻感覺他們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怎么回身？你緊張地四處張望，從被你打開的那扇窗戶里，突然跳進來一個男人。

    緊接著是又一個男人，最后他們一群人都跳了進來，一群和灰發(fā)男人差不多年紀的男人，至少十個。

    你待在原地不知所措，甚至忘了要大叫。

    他們?nèi)紭用泊忠?，身材高大健壯，穿著硬挺的馬靴，頭戴牛仔帽，腰間挎著黑乎乎的東西，你知道那是什么，灰發(fā)男人不久之前教過你的，那是槍。那是能把人打死的槍。

    嘿，小婊子，今天就你一個人接客嗎？男人饒有興趣地問你。

    你咬緊下唇不說話。

    地上這個是什么玩意兒？另一個男人走進你們，踢了踢地上的馬丁，是你的姘頭嗎？

    馬丁發(fā)出哎喲一聲痛叫。

    別碰他。

    男人愣了一下。

    她是老板養(yǎng)的婊子，地上那個是傻子馬丁。樓上那個小女孩又在說話了。

    男人們的目光一起轉(zhuǎn)向她，他們好像剛剛發(fā)現(xiàn)大廳里還有一個小女孩。

    哦，不錯，你的解釋很及時，你是這里的婊子嗎？

    女孩遲疑著點了點頭。

    男人們哄笑起來，你很可靠，你是一個很聽話的小婊子。下來，下樓來讓我們好好獎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