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故事
別人的故事
叮咚兩聲,顧西西穿著圍裙去開門,麒哥,你來啦。 韓箏落后一步站在蔣麒身后,看到顧西西勉強扯開一抹笑,把手里的紅酒遞過去。 哇~顧西西接過酒,趕緊把人請進來坐,一會就能開飯了,你們先坐下等會。 韓箏進屋,余光四顧,只發(fā)現(xiàn)在煲湯的周黛。 顧西西小跑到敞開式廚房,把姜片丟進鍋里:陸哥在路上,馬上就到。 氣氛有些尷尬,沒一會玄關傳來拖鞋聲,韓箏下意識看過去,陸荒時的目光直接繞過她,向蔣麒點了點頭。 陸哥,就等你了。顧西西喊了一聲。 陸荒時脫掉西裝外套走到廚房,正好碰上周黛端菜,三兩下卷起袖口接過來,端到飯桌上。 菜全部上桌,顧西西把韓箏帶的酒打開,每個人都倒了點。 五個人舉杯,各自小抿一口,都沒多話。 吃到中間,顧西西說:我想好了,先去旅游,然后再考慮法醫(yī)的事情,你說呢嫂子。 周黛笑了笑:挺好的,出去看看。 韓箏一口喝完了酒,越來越覺得今天自己多余來,蔣麒扣住她的手背:少喝點。 韓箏不屑輕笑,掰開他的手,繼續(xù)倒酒。 韓箏姐,哪天你跟蔣麒哥結婚,可一定要給我發(fā)請?zhí)n櫸魑餍ξ卣f。 韓箏舉杯一笑,醉眼微挑:我什么時候說要跟他結婚了? 一時氣氛驟跌,陸荒時夾菜給周黛,完全沒看韓箏。 韓箏含肩微聳,故意又說:要結,我就跟你陸哥結,當你嫂子,你看好不好? 顧西西見此,放下酒杯,臉上笑意變了味道:韓箏姐喝多了。 喝多?韓箏依次望過桌上四個人,目光最后落在周黛臉上:西西,我早就跟你說過喜歡陸哥,你這時候裝什么糊涂啊。 周黛,有沒有興趣聽個故事? 顧西西臉色發(fā)僵,正欲開口,只聽見周黛說:好啊。 韓箏迷離的眼睛回味著過往,慢慢開口說:我呢,從小就有心臟病,在心臟快要衰竭的時候,mama聯(lián)系到黑市,想在那里給我買一顆可以續(xù)命的心臟... 多年來,她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配型,后來她在那里遇到了陸荒時,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正值活動日,她誤入監(jiān)管區(qū),里面的人都一副惡狼的模樣看她,然后幾個男人朝她圍上來。 那些人像黑網(wǎng)那樣簇擁而來,抓弄她的身體,把她壓得喘不過氣,她越是用力反抗,他們的笑聲就越刺耳。 沒一會,她就被扒光在地上,碎石子隔著她的后背,雙腿被禽獸般的男人無情打開。 有手指插進身體,舌頭在肌膚上舔弄,她像砧板上的rou,無濟于事地哭喊。 心臟不受負荷地擰痛,她雙唇發(fā)白,張著嘴無聲抽顫,頭頂?shù)墓獗荒腥藦氐籽谏w,就在絕望的那一刻,耳邊傳來一聲哨響。 陸荒時用棍子掄開侵犯她的男人,脫下衣裳裹住她,一路抱著她狂奔回醫(yī)院。 昏迷后的黑暗漫長無比,等醒來身邊只剩下她自己。 你好,上次抱我回來的人是誰啊?她問醫(yī)生。 好像是A區(qū)的。 模棱兩可的答案讓她看到希望,于是她溜出醫(yī)院,經(jīng)常到A區(qū)游逛。 陸荒時比她想象中的小,還是一副乳臭未干的樣子,但氣派冷厲,有著不符合他年紀的沉穩(wěn)。 上次,謝謝了。她遞過去一瓶啤酒。 陸荒時瞄一眼就走了,連理都沒理她。 之后幾年里,她陸陸續(xù)續(xù)去過幾次,陸荒時的成長速度很嚇人,她看到過他殺人,也看到他被人欺負的遍體鱗傷。 夕陽下他靠著樹抽煙,一個人的剪影顯得有些孤單,她走過去,帶了瓶啤酒給他,這回他接了。 小屁孩她發(fā)自內心地暗喜,奪下他手上的煙,抽了兩口:我要換醫(yī)生了,聽說挺年輕的,不知道行不行。 陸荒時打開易拉罐:叫什么? 蔣麒 陸荒時咕咕喝兩口,逐漸凸出的喉嚨上下性感地滾動:他刀下沒死過人。 來這里賣器官的人都要簽署意外協(xié)議書,手術中、后的意外,這里概不負責。也因此動刀的醫(yī)生對生命都少了敬畏心,唯獨蔣麒是個例外。 陸荒時跟過幾次他的刀,除了技術精湛之外,很關系病人的安危,極少出現(xiàn)術后感染。 你覺得我怕死嗎?韓箏靠在他身邊:我只怕死的太痛苦。 韓箏忽然轉身抱住他的脖子,看似玩笑地說:要是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 陸荒時拉下她夾煙的手,一抖,半指節(jié)的灰煙飛落下去。 手腕被他輕輕捏住,韓箏的心忍不住砰砰跳,墊腳一口吻住他。 陸荒時扭開臉,把她從身上撕下去,轉頭大步流星離開。 至此,因為陸荒時,她愛上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