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煎止燔(番外)
以煎止燔(番外)
望著熊熊燃燒的樓麟艦,申好潔發(fā)了一瞬間的呆。待她回過神來時,這艘造價高昂的豪華船艦已可謂分崩離析,有了種難以言喻的詭異美感。 她站在早已備好的小船上,語聲平和地開了口:真好看。 如果燒的是別人的船,會更好看。向恩亦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但顯然沒她那般平和的心情,雖然代價有些大,但只要能獲得傳說中的廚具,或許也無妨。 反正船燒了,會被罰的負(fù)責(zé)人不會是我。 是,這的確是屬下這個負(fù)責(zé)人的錯。聽她這么一說,對方的眉毛顯而易見地抽了抽,但屬下定會把傳說中的廚具完好無損地帶回去,您不用擔(dān)心。 自個兒的話音剛落,就有陣聲響從船的另一端傳來。正因如此,向恩和申好潔一同向那邊看去,卻見到了渾身濕透的雷恩,目的明確地突然出現(xiàn)。 她下意識地將更為嬌小的申好潔擋在了身后,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防衛(wèi)的動作。可就在這時,她身后的某人竟忽地出了聲,且仍表現(xiàn)得十分淡定平和。 先讓我跟他談?wù)?。很快就讓識趣的向恩暫時退開,申好潔繼續(xù)讓自己的身體隱藏在黑色的斗篷下,再馬上改變了交談對象,我就知道你會來,雷恩。 嗯他則顯然沒想到她上前來,愈發(fā)成熟的臉上立刻寫上訝然,你還是要繼續(xù)留在黑暗料理界嗎? 你可真會聊天,一開口就來冒犯我呢。 我沒想要冒犯你。雷恩搖了搖頭,亦回答得正經(jīng)且正直,我只是依然覺得那里不是適合你的地方,你不應(yīng)該還待在那里。 用你一廂情愿的想法來揣測我的心思,就叫冒犯,我當(dāng)初或許就不該幫你。斗篷下的手在輕輕動作,她嘴上倒順勢給出個提議,仿佛是在尋求無意義的和解,但既然都幫過你了,我希望你能給我點回報,比如把傳說中的廚具讓給我。 我做不到。 我就知道你做不到。但我因為你很受了點苦,總不可能什么回報都不要。 我依然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他望著她,表情雖然一如既往的匱乏,眼神中卻帶著異常期翼的光,我一定會好好回報你,更會好好對你。 幾乎就在剎那間,他看到對方上揚了嘴角,綻出個溫柔平淡的笑??伤艅傉A讼卵郏瑓s聽到突如其來的一聲響,亦因猛然襲來的沖擊而不自覺地后退一步。 還有一種頗為過分的疼痛感,在他的右小腿上突然出現(xiàn),使得他的下身仿佛馬上失去了力氣。 看來我不太會用槍,本來想打你的大腿動脈讓你大出血的。說著說著,她拿著自己那把從外國人那兒偷買來的轉(zhuǎn)輪手槍,又火速地補了兩下,但這次卻擊中了對方的手臂,要是給不了廚具,就給我你的命,不然算什么回報? 你怎 你還愣著干什么?毫不留情地出聲打斷雷恩的話,她又抬了抬照舊握住槍的手,對該在此時排上用場的向恩說道,快把他弄下去,讓他去水里喂魚,船都要被他的血弄臟了。 雖然對她如今的所作所為感到難以置信,向恩卻還是及時沖了過來,且迅速將受傷的雷恩送下了船,再馬上帶著她駛離此地。申好潔默默地站在船尾,繼續(xù)面無表情地注視那片越來越小的火光,亦緩慢地將持槍的手收回。 向恩顯然覺得她很不對勁,才剛撤出那片危險之地,就斟酌著呼喚出聲:大人? 她并未轉(zhuǎn)過頭去看身后的對方,反倒開始明知故問:怎么了? 向恩挑著眉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多問:無事。 既然沒事,那把你的大腿借我一下。 您這是想做什么? 我想借你的大腿當(dāng)枕頭,讓我就這么躺一會兒。 漂亮的臉上難得實誠地寫滿訝異,向恩卻還是服從了她,就這么規(guī)矩地跪坐好,給可謂迫不及待的她枕上。她安靜地躺在那兒,首先引入眼簾的就是對方豐滿的前胸。 雖然不及自己的大,卻又極其潔白而挺拔。 她其實很想借此來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畢竟對方著實美麗,還有種會令她上心的壞女人氣韻即便其并非那種她以為的真正開放之人??伤泊_實做不到,畢竟她不久前才差點要了某個故人的命,而她其實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對之懷有怎樣的心思。 可惡。 她抬手遮住了臉,咬牙切齒地做著深呼吸。 向恩望著她,雙手則略不自然地置于身體兩側(cè):您是在后悔嗎? 那倒沒有。她吸了吸忽然有些堵的鼻子,不過依然回答得很坦誠,真要說的話,我是第一次企圖要殺了某個人,這種感覺讓我有些陌生。 殺人這種事,只要習(xí)慣就好了,就像撒謊一樣。對方似乎想起了從前發(fā)生的某些事,居然給出了些開導(dǎo)意味的回應(yīng),只要有了第一次,之后就會變得越來越容易。 對,你是行家,我得好好向你學(xué)習(xí)。 大人,恭維的話大可不必,嘲諷就更不需要了。 我是認(rèn)真的。申好潔無奈地輕笑一聲,又問道,說起來,當(dāng)初我成了黑暗料理界的叛徒時,你有想過要殺了我嗎? 當(dāng)然,但當(dāng)初凱由大人下令不許靠近您,屬下做不到, 那現(xiàn)在呢? 您現(xiàn)在可是將功贖罪了,為何還要想殺您? 好吧那,把你的手也借我使使。成功地被滿足了突然起來的心愿,她將對方那同樣漂亮的手移到自個兒頸間,且再度展露出個異常平和的笑顏,試著掐一下我,就是那種要竭盡所能掐死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