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杪的樹
杪杪的樹
這次又是同一個夢。 夢里全是和李樹在一起的日子。 之所以說杪杪是個只記好不記壞的人,是因為明明后來李樹對她做出了那樣過分的事,可她好像都不在意了。 李樹把貪吃的杪杪變成了一個看見食物就沒有任何興趣的厭食癥患者。 把最喜歡和李樹在一起的杪杪變成了隨時都想逃離他身邊的杪杪。 但杪杪想,她已經(jīng)還擊了,用一把刀狠狠還擊了。 有一瞬間她要他償命。 但沒有成功。 夢醒后后李樹就在身邊,他坐在沙發(fā)上,身上穿著早上出門前穿的深藍色西裝,臉上有明顯的倦意。 杪杪看向窗外,天光微亮,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嗎? 他應(yīng)該是一晚上沒休息。 醒了?他走向前握住她的手。 我不知道你那么討厭林沛舟。聽這語氣,有點像道歉。 可李樹從來不會向杪杪道歉。 醫(yī)生說,杪杪如果在進食時出現(xiàn)嘔吐的現(xiàn)象是因為她心里出現(xiàn)了很強烈的抵抗情緒。 曾經(jīng)也出現(xiàn)過這種現(xiàn)象,不得已,李樹只能在她吃飯時都不出現(xiàn),但效果甚微,最后他消失了一段時間,大概半個月后,杪杪才逐漸恢復(fù)。 但沒過多久杪杪就把刀刺入了李樹左胸口。 在李樹以為一切都會變好時給他致命一擊。 杪杪眼睛看向他,但目光是空的,不是討厭他,是討厭他說的話。 他說什么了? 說我現(xiàn)在這樣是在懲罰你,可是,小樹,明明是你在懲罰我呀,我差點殺了你,所以你現(xiàn)在這樣對我,是在報仇,對不對? 李樹生了一張極英俊的臉,高中時期曾有星探不厭其煩的sao擾李樹,只求他留下一個聯(lián)系方式。 而和現(xiàn)在的大部分明星相比,李樹的外貌是凌駕于他們之上的存在。 在盛李集團工作的這一年李樹周身的氣質(zhì)被打磨的更加冷峻。 他幾乎沒有什么得不到的東西。 一晚上沒睡或許真的讓他累著了,但明明他經(jīng)常纏著她做一晚上,第二天依舊能神清氣爽的上班。 聽到她的話李樹的表情似乎有些受傷,一閃而過的,在他形狀漂亮的眼睛里,太快了。 他眨了下眼睛,疲態(tài)隨之也消失不見,是啊,你說的對,我在報復(fù)你。 杪杪握緊了拳,咬著唇別過了臉。 李樹抓著她的下巴偏偏不讓,氣什么,你要是被氣死了我還怎么報復(fù)你??? 太過分了。 比起你,我一點也不過分。他吻了吻她的眼睛。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李樹一直都很擅長。 他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么杪杪可以說不愛就不愛了,愛與不愛都是一瞬間的事。 那他們過去的十幾年又算什么呢? 李樹是很聰明的一個人,上學時他喜歡去弄懂那些繁瑣的物理題,對他來說,解開一道物理題的快感幾乎和解開杪杪衣服時一樣。 但他始終弄不懂杪杪是如何下定決心將那把刀刺入他的胸口的。 這對他來說是一道無解的題。 三天后杪杪還是去參加了大學畢業(yè)典禮,她和李樹一起坐在車后排,李樹還在因為早上杪杪早飯吃了一半后露出了一個反胃的表情而生氣。 當時只有他在場,他合理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被杪杪討厭了。 但杪杪只是吃的太快噎著了。 臭著臉的李樹看起來比平時更加難以接近。 小樹,我等會可以一個人隨便走走嗎?安靜的車廂里杪杪小心翼翼地開口。 李樹緊繃著的側(cè)臉沒有絲毫變化,沒有辦法,杪杪主動湊上前,歪著腦袋觀察他。 過了好一會李樹的耳朵紅了,他微微別過臉,看向杪杪亮晶晶的眼睛:然后呢? 他垂著眼,稍稍動了動唇。 理解意思了的杪杪手攀在他的肩膀處,送給他一個吻。 她接吻的方式像在吃糖,沒有情欲,卻能撩撥他的心弦。 李樹自然而然的俯下身去,習慣的把她壓在身下。 學校大禮堂里人滿為患,而休息室里李樹正在和幾個校領(lǐng)導(dǎo)說話,杪杪站在他身后,用手指勾了勾李樹的手。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然后再松開。 得到準許的杪杪很快就溜了出去,禮堂外面就是籃球場,她走在圍欄外面閑逛,最后停在了一棵樹下。 好巧不巧,她剛坐下就有一顆籃球扔了過來,滾落到了她的腳下,她拿起籃球,準備交還給跑過來的男孩。 男生大汗淋漓的跑來,汗水沫子幾乎都要甩到杪杪身上。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不喜歡男生身上的汗臭味。 是你啊,倉鼠。 杪杪:??? 男生撩起衣服擦了擦汗,露出健碩的胸膛:我是那個,糖醋rou。 噢,是你。杪杪立馬心疼她沒吃到的糖醋rou。 男生接過籃球,還沒到飯點呢,就來吃飯? 不,來參加畢業(yè)典禮。杪杪看著他高大魁梧的身材,有些頭暈。 那你是我們學校的? 以前是。言簡意賅。 啊?男生不太理解,露出傻乎乎的表情。 身后有其他人在叫男生的名字,高昊,你他媽干嘛呢?泡妹還是打球啊? 杪杪站著不說話,高昊也只好回去,他一步三回頭,最后還是把球扔給別人又跑了回來。 那個,學姐,要不加個微信?高昊拿出手機晃了晃。 聽到他的稱呼,杪杪盯著他的手機發(fā)愣,好一會才說:我的手機沒有微信。 這個年代了還有不用微信的?這拒絕人的理由也太扯了,說自己有男朋友都比這理由靠譜。 高昊有點尷尬,默默收回了手機,好吧,打擾了。 他撓撓頭準備離開,杪杪卻又叫住他,我把我電話號碼給你吧,有事可以打電話。 老土的交換了電話號碼后高昊再次回到了球場,一場籃球結(jié)束后他在微信上輸入了杪杪的電話號碼,搜到了一個微信賬號。 杪杪的樹。 奇怪的名字。 頭像是一棵兒童手繪的大樹。 高昊毫不猶豫的點擊添加好友,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李樹的手機多了一個好友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