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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的味道越發(fā)的香甜,飄散在客廳里,保姆已經(jīng)把板栗都煮好了,施媚進(jìn)去的時候,看到陳阿姨把板栗撈了上來,這是給她煮的小甜點。 “太太醒了?” “嗯?!?/br> 施媚站在廚房里,伸手想剝個板栗,卻看男人隨意地松開領(lǐng)帶走進(jìn)來,正好看到女孩子剛剛的小動作,低低笑了笑。 “中午被音音餓著了?” “沒有。” 施媚耳朵紅紅地低頭,手指剝著板栗,像一只偷吃的小松鼠。 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中午的時候也吃了兩大碗的米飯,林敏澤的廚藝一向很好,可能做了孕婦,很容易就餓了。 顧令深走過來,神情溫情地?fù)碜牙锏呐⒆?,溫?zé)岬氖终戚p輕地覆蓋在她的小腹上,摸了摸挺著的肚子,又給她剝了幾個板栗。 “下午陪你去產(chǎn)檢。” “嗯。” 施媚回過頭,又在男人的嘴角上吻了下,他順著她的唇舌撬開,這樣唇舌的纏綿不似床笫上的火熱,倒是多了幾分安撫。 做完產(chǎn)檢以后,施媚回了麗園休息,等再睡了一覺醒來后,看到手機(jī)里發(fā)來的短信,居然是很久沒見的向茜發(fā)來的,雖然是個陌生號碼,但語氣一看就是她。 “施媚,我的腎被顧令深拿走了,你知道去哪了嗎?” 她突然想起來了,她和顧令深領(lǐng)證前,在他面前哭過,就是因為腎的事,她始終不能介懷,跟叔叔哭疼,后來他真的對向茜動了手。 施媚看著手機(jī)上發(fā)來的短信,臉上一派平靜,如果叔叔真的把她的腎取走了,向茜也該活不了了,但現(xiàn)在,她卻還能茍延殘喘到二三個月。 “你在哪?” 對方似乎料到她會回自己,幾乎是秒回了她:“我現(xiàn)在在鼎元大廈下面的咖啡館,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你如果擔(dān)心我會害你的話,可以帶幾個保鏢?!?/br> 看到最后半句話,施媚沒再回什么。 回想起她和向茜之間的關(guān)系,從來都是你死我活。 向茜優(yōu)越感了小半輩子,現(xiàn)在栽了個跟頭,自從醫(yī)院過后,施媚就沒再見過向茜,現(xiàn)在,似乎也該去見見這位姑姑了。 施媚還是叫上了一個保鏢,她不會拿自己腹中的孩子冒險,使自己陷入危險之地,只有在公眾場合又有個保鏢加持,才能讓她真正的安心。 等施媚到了咖啡館,當(dāng)看到向茜的臉時,心里還真隱隱吃了一驚,只短短三個月,她從那個光鮮亮麗的年輕女人,憔悴到施媚差點認(rèn)不出了。 “怎么,很吃驚?” 向茜看到她的反應(yīng),也只是勾了下唇,似乎對她帶保鏢前來的事并不意外,只是道:“坐吧,我有個事情要和你說清楚。” 施媚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安靜地坐在她的對面,讓服務(wù)員給她點了一杯熱牛奶,懷孕以后,她很喜歡喝牛奶。 向茜摘下墨鏡后,眼神很自然地落在她的肚子上,勾唇:“肚子有四個多月了吧?” “嗯?!?/br> 施媚的反應(yīng)倒是大大方方的,也不跟她兜圈子:“說吧,你找我還想說什么?” 向茜眼神有些詭異,目光落在施媚的臉蛋上,突然道:“施媚,你是不是一直以為,當(dāng)初你割了的那個腎,在我身體里?” “什么意思?” 施媚就料到她說不出什么好話,倒也不意外,就想聽她能說出些什么,向茜果然也不辜負(fù)她的期望,繼續(xù)道:“你的腎根本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你的好閨蜜音音身上?!?/br> “你說……什么?!?/br> 向茜的臉色很白,但依舊阻止不了她興味地看向施媚:“我再告訴你一個事,其實從頭到尾,顧令深都知道,捐給音音的那顆腎不是我的,但他從來都沒有點破過,是不是覺得很諷刺?” 施媚沒有回答她,依舊很自然地喝了口牛奶,好像根本沒有影響到她一分一毫,可手指已經(jīng)蜷了起來,似乎在顫抖。 有些事情,總是來得太過突然了。 以至于,施媚沒有半分心理準(zhǔn)備。 她的腦子一瞬間思緒很亂,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向茜面前露出半點難過,否則這個女人今天的計劃就得逞了。 “你說完了?” 向茜沒想到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忍不住大喊道:“你難道一點都不驚訝?他其實從頭到尾關(guān)心的只有音音,還有她需要的腎源,你以為他為什么娶你,他只是想把你養(yǎng)在身邊,以后音音出了任何事,都可以找你頂上去?!?/br> 向茜說到這里,情緒已經(jīng)隱隱的激動,歇斯底里地沖著她喊:“你以為你現(xiàn)在是顧太太,就真的什么都有了嗎?你表面上是音音的嬸嬸,實際上,只是任憑你老公取用血液和器官的工具而已?!?/br> “就算我真的是的話,也輪不到你來說,明白嗎?” 施媚閉上眼睛,把牛奶放到桌上,打算跟著保鏢離開。 “施媚!” 向茜本以為這個小侄女會崩潰,畢竟自己的丈夫是這么可怕的男人,用一顆腎就把她給摁死了的同時,連老爺子也被打擊得不再問事。 可是,施媚卻很平靜,離開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向茜:“向茜,你告訴的我這些,對我而言沒有太大的意義,就算他一開始心機(jī)不純,但我也心懷不軌。現(xiàn)在他對我很好,很體貼,他為了和我結(jié)合,對抗了整個顧家。我不會因為你這幾句話,就去懷疑或者試探他,不值得?!?/br> 說完,施媚轉(zhuǎn)身離開了。 向茜就像最后頹敗了似的,倒在沙發(fā)上,聲音很悲涼:“你們可真是一對,一個個都處心積慮,不愧可以成為一對夫妻?!?/br> 她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死了吧最近身體越來越差,越來越難捱。 施媚沒有回頭。 “太太,您沒事吧?” 保鏢看女孩子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似乎有點冷汗,忍不住緊張地問了一句,卻看施媚搖了搖頭,回了一句:“我沒事,我要去找音音,你開車吧,回顧家老宅?!?/br> “好?!?/br> 作話 當(dāng)我們女主坦白了一切之后,現(xiàn)在輪到男主開始坦白和陳述感情由來 第八十三章怎么可以這么壞 這顆腎,是施媚一直以來的癥結(jié)。她的身體殘缺了,或許哪一天會死去??上蜍鐓s告訴她,她的腎其實在音音身上,施媚不知道這算不算晴天霹靂,只是覺得,仿佛有什么叫信仰的東西,在心里慢慢在崩塌,似乎有什么遏住了心跳。 車在路上平穩(wěn)地行駛著,施媚咽了下口水,手不自覺地?fù)崦约旱男「?,盡量什么也不瞎想,不想孩子因為自己的情緒有所波動。 這是施媚第一次去顧家老宅,結(jié)婚后她和這邊的人基本沒來往,可以說井水不犯河水,可現(xiàn)在,她卻打破了這個僵持的局面,主動來了老宅。 “施小姐,我……” 管家不敢開門,因為老爺子很討厭這個孫媳,也從來沒有承認(rèn)過她,剛剛知道她居然擅自做主來了老宅,還以為她是仗著孩子和孫子的寵愛,故意來示威。 不準(zhǔn)她來老宅,是老爺子對施媚最大的一個無聲抗拒。 “幫我叫一下音音?!?/br> 施媚并沒有要進(jìn)去的意思,只是站在門口,臉色不怎么好,但安安靜靜地站在太陽底下,下巴尖尖的,好像一吹就倒。 “好,等一下。” 管家飛奔回去,上樓把顧玖音叫出來后,順便報告給了老爺子,聽到施媚懷著孩子還站在太陽底下,老爺子的眼睛瞬間瞪得很圓。 “這個小狐貍精心眼也是壞啊,她怕是想曬出毛病,好讓老三找我的麻煩!” …… 顧玖音聽到施媚叫她,趕忙著下來,罵管家怎么不給人開門,管家被兩邊罵,一時間有苦難言。 “小媚,你快進(jìn)來,這會兒太陽多曬啊?!?/br> “不了,我有個事想問問你?!?/br> 施媚對著她笑了下,但顧玖音卻從中看出了單薄,還有股執(zhí)拗的味道,施媚確實性子有點倔強(qiáng),可能太爺爺不讓她進(jìn)來,她真的就不進(jìn)去了。 “什么事不能進(jìn)來說啊,這也是你家,你別管太爺爺,他就是嘴硬?!?/br> 施媚并沒有提顧老爺子的事,而是直接問道:“音音,你是不是曾經(jīng)做過換腎手術(shù)?” 顧玖音不知道施媚怎么忽然提起這個事,她沒跟任何人說過,因為覺得沒必要,可施媚是怎么知道她移植過腎的? “……對啊,怎么了?” “你是rh陰性血,對嗎?” “是啊?!?/br> 施媚的臉色忽然變得很蒼白,當(dāng)所有的猜測都變成了可以一一對應(yīng)上的事實,施媚難以克制地身體顫抖,咬著牙,卻還是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有些暈。 “小媚,你別嚇我,你怎么了?” 顧玖音不知道閨蜜怎么突然這樣了,伸手抱著她瘦削的肩膀,嗓音不自覺帶上顫抖的哭腔。 施媚卻默默地伏在女孩的肩膀上,眼淚滲到了她單薄的衣裙里,止不住地哭。 “小媚?” 施媚哭了,從一開始的低低啜泣,到后面的痛哭失聲,從來沒有哭得這么撕心裂肺,她抱著這個天真無邪的女孩,似乎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部都哭出來。 顧玖音的身體里,有著一樣原本屬于自己的器官。 命運,真的給她開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玩笑。 她恨了這么多年,原來都只是一個笑話,她甚至連自己腎的去向,都一無所知。人怎么能壞成這樣,一個人怎么能壞到這個地步? “音音,音音……” “我在?!?/br> 顧玖音給她擦眼淚,一邊著急地把人喊過來幫忙,施媚這樣下去可不行,又是身體發(fā)抖,手掌心還涼冰冰的,又不停地在哭,哭得她心里也很酸。 她根本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能讓這個向來淡靜的閨蜜,有這樣的情緒。 “我覺得……我覺得……” 施媚哽咽著說著,忽然再也說不下去,只是搖了搖頭:“音音,謝謝你,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包容,哪怕我背著你勾引了你叔叔,你也能可以保持最純粹的善良,原諒我……你一直都是這樣,總是愿意相信一個人,相信她其實沒有那么壞……”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小媚,你在瞎說什么啊?!?/br> 顧玖音被她說的心里發(fā)慌,手足無措時,只想打電話給三叔,可她剛拿出手機(jī),施媚就掙扎著站了起來,擦掉臉上的眼淚。 “沒事,我沒事?!?/br> 施媚對她笑了下,顧玖音更不放心了,剛要說什么,卻見施媚白著臉倒了下來,顧玖音尖叫著,好在幾個人已經(jīng)上前幫忙,但施媚執(zhí)意不肯踏進(jìn)顧家老宅一步,就想離開。 她的性子一旦倔強(qiáng),誰都拗不過,管家看到這樣,也只能在心里嘆息一聲。 “我要回去,讓敏澤姐過來接我,音音,給敏澤姐打電話?!?/br> “可是,可是……” 顧玖音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她想給三叔打電話,可施媚卻堅持要她給林敏澤打而不是顧令深,她完全沒法子,只能給林敏澤打了電話。 等林敏澤匆匆忙忙趕過來,看到施媚的樣子大吃一驚,顧家老在的門口還站了這么多人,她二話不說帶施媚上了車。 “敏澤jiejie,施媚沒事吧?” 顧玖音哭得眼睛都腫了,雖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她隱隱能猜到些什么,施媚不肯她打電話給三叔,也不肯進(jìn)顧家老宅,難道還不能說明什么? “我先帶她去醫(yī)院看看?!?/br> 林敏澤給自己系好安全帶,看了眼火急火燎的女孩,對著她做了個口型:“給你三叔打電話?!?/br> 顧玖音點頭,捏著手機(jī)的掌心都出了汗,直到施媚離開了,才打電話給顧令深,哭著把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給他說了。 顧令深原本還在和幾個高管開會,明早要去外地出差半天,秘書已經(jīng)把機(jī)票訂好了,可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接到侄女的電話。 “行,我知道了?!蹦腥宋⑽欀?,本就肅穆的臉上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深冷,其他人聽了也都不敢再說,會議室很安靜。 “今天的會議到此結(jié)束,明早的計劃取消?!?/br> “好的?!?/br> 秘書應(yīng)了一聲,把明早的航班取消了。 等顧令深開車回家后,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施媚和林敏澤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回麗園也不見人影,他預(yù)感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回了顧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