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連續(xù)兩杯水下肚，明瀧已經(jīng)感到好多了。雪攸為了保持身材不怎么吃晚飯，來了新的筷子給他夾菜，就在一旁看著他吃。

    明瀧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多吃點，你還在長身體。

    謝謝。

    不客氣。

    雪攸覺得其實他也挺好相處，可能也是他已經(jīng)是大孩子了，比較懂事，她之前還擔(dān)心他不能接受。

    雪攸仔細看了他的長相，嘴巴還有眼睛都和爸爸長得很像，鼻子倒是不像。她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她的老師。

    我臉上有什么嗎？明瀧知道她在打量他，被一個成年女性一直盯著難免不了緊張。

    雪攸收回視線，沒有，沒有。

    明瀧艱難地吃完晚飯，起身收拾碗筷，雪攸攔他，身體不自覺向他靠近了點。

    我來就行，你去玩你的吧。

    一陣香氣向他襲來，明瀧立即從她身旁退開，盯著她纖細的背影兩秒，轉(zhuǎn)去客廳打開電視。

    雪攸把沒吃完的飯菜倒進了垃圾桶，又將碗筷放進洗碗機。他在客廳看電視，她就上樓回房間了。

    她躺在寬大的床上，若有所思。天完全黑下了，男主人還沒有回家。雪攸下樓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酒柜。她也不管是什么酒，隨便拿起一瓶就打開了。

    才喝了兩杯她就有點醉了，兩眼模糊。她縮在沙發(fā)邊上，一杯接一杯。一瓶酒以見空，她磕磕碰碰地準備去拿第二瓶。她拿著一瓶酒，往沙發(fā)處走，搖頭間看見一個人影站到樓梯口。那人影看見她就開始走，雪攸不給他機會，一把抱上去。嘴里喃喃道：老公，你終于回來了。

    明瀧動彈不得，要是被她發(fā)現(xiàn)抱錯了人豈不是會很尷尬。他只是想下樓喝口水，沒想到就撞見了這一幕。

    老公，你為什么不說話？

    她找到了他的唇，她想去親，被他躲開了。為什么躲？我就要親你。

    她的全身都往他傾靠，他快要站不住了。他的手也不敢扶，他想要不就讓她摔下去，可又想到要是臉摔破了怎么辦。他長嘆一口氣，算了，就算報答她給他倒水了。

    他一手攬住她的腰，以免她掉下去，一邊小心翼翼將她挪到沙發(fā)上，得趕快把這塊燙手山芋扔掉。

    老公。

    我不是你老公。

    嗯！你說什么？你不是我老公？你不要我了？嗚嗚，你不要我了。她好像真的哭了，聲音越來越大，就像被拋棄的小孩。

    女人的哭聲，讓他感到煩燥。求你別哭了，我是你老公，我沒有不要你。

    好。聽了這話，她也不哭不鬧了，她說那你親我。

    聽完她說的，明瀧愣住了，她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趺催€越來越難纏，他想先把她騙去沙發(fā)，那樣他就可以脫身而去。

    去沙發(fā)上。

    雪攸一聽這話高興地把明瀧也拉了過去。

    明瀧：

    沙發(fā)很大，她的腳下不知道被什么絆了，兩個人接力般摔上了沙發(fā)。明瀧在上，雪攸在下，玻璃上的光影恰好打在雪攸的臉上，映得她的臉上帶有藍色的光芒。

    森林里，蘇醒的精靈不過如此。

    雪攸勾住了他的腿，讓他無法脫離。明瀧掙扎了一會兒，她像條攀附在他身上的蛇，纏的他越來越緊。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看清楚，我不是你老公。把我放開。他越掙脫，她就越是不放手。落入蛛網(wǎng)的獵物只會被越纏越緊，無法逃脫。

    明瀧想著得趕快脫離，他試著抬起一條腿，沒注意她什么時候把她衣服已經(jīng)脫了。等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一對胸就這樣明晃晃地擺在了他眼前。

    他哪里見過這般場面，四處張望，想找到她的衣服，然后給她蓋上。他找到了衣服，連頭帶胸都給她蓋上。她倒是徹底安靜了。

    明瀧吐了口氣，終于安靜了。他從沙發(fā)上起身，走到了樓梯處，停下了腳步，被明澤回來看到了這一幕怎么辦。我不管，她自己脫的，關(guān)我什么事。

    雪攸將蓋著的衣服拿下，頭發(fā)散落在臉上。

    明瀧扶額。他重新走回去，將被她扔掉的衣服撿起來，對比了正反，盡量忽略眼前的rou體，將衣服給她套在頭上。穿手的時候，明瀧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一只手，穿進去。這一只手，非常順利。

    還剩一只手，明瀧深吸一口氣，將她另一只手也套進去。套到一半的時候，雪攸突然把手向旁打開。注意力都在如何將手套進袖子里，沒意料到她會有額外的動作。她一拉，他一個沒站穩(wěn)，眼看就要摔在她身上。好在明瀧手疾眼快，雙手撐在了沙發(fā)上，才沒有摔下去，只不過臉離她的胸只有厘米距離。手心出了汗，眼前這一幕讓他有些發(fā)暈。外面?zhèn)鱽砹塑囎拥穆曇?，想來事他爸回來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沒時間了。也不管會不會弄醒她，抓住手就往里塞，動作十分快速，呼吸也很急促。衣服從她后背往下拉，終于搞定。明瀧看了眼玄關(guān)處，匆忙上樓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明瀧的手心還在止不住冒汗，想起剛才緊張刺激的場面，便心跳地很快。他靠著門，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仿佛剛才經(jīng)歷的是在逃生。

    他十分懊悔自己就不該多管閑事，在客廳見到她就應(yīng)該趕快走，而不是停留看她在干嘛？想起今天好幾次都差點栽她身上，明瀧就覺得頭皮發(fā)麻，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弱了，好幾次明明都可以推開她的。

    門外有上樓梯的聲音，緊接著是門關(guān)上的聲音。希望她什么也不知道。明瀧從地上起身，一頭栽在床上。

    雪攸喝醉后就徹底沒了意識，隱約記得他回來了，但并不清楚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早上起床的時候，腦袋嗡嗡地疼，疼到她不想去上班。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空的。

    這是走了？還是根本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