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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愛侶（5）

學(xué)校里的人散的七七八八，莉安也已與她道別。林謐站在走廊上，茫然無措。

她現(xiàn)在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森清澄不是應(yīng)該回了東京嗎？怎么今天中午在巴黎的戴高樂機場給她打電話？他一直說讓她等他，為什么？難道他回倫敦了嗎？

林謐心事重重，背起包慢慢挪著腳步。

剛到校門口，只見森清澄拖著行李，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與往常的溫柔不同，他的眼神炙熱而直接。林謐停下腳步，下意識低頭想要躲避他的目光。

“Miko，我……”森清澄頓了頓，雙手握緊，終于一口氣說了出來。

“圣誕夜前，我去高島屋訂蛋糕，馬上就選了鋪滿草莓的那一個，因為是Miko醬喜歡的?？缒昴峭?，我吃到了過年要吃的蕎麥面，就想到在倫敦的Miko醬一定很想念這個味道。一月二日，我和母親去排隊買福袋，經(jīng)過一家人氣很高的睡衣店，看了幾眼就覺得這個Miko醬穿起來會很可愛?！?/br>
“第一次見你，你笑著說cheers的樣子，我一直都記得。那個時候我跟父母剛來倫敦沒多久，不懂cheers是謝謝的意思，以為你要和我喝酒。我就覺得這個女生很奇怪，所以看了你很久，發(fā)現(xiàn)你笑起來有很深的酒窩……我覺得很可愛……”

“后來覺得Miko醬不僅酒窩可愛，而且頭發(fā)、眼睛、嘴巴……所有都很可愛?！?/br>
“我父母教我，生日表白機會大一些。我怕等到下一個你的生日，你已經(jīng)把我忘記。所以我買了來倫敦的機票，想對你說……”

森清澄的聲音輕緩了下來，“Miko醬，我喜歡你，很喜歡?！?/br>
林謐只覺熱淚盈眶，不知該說什么，抬起頭看向他。

暮靄沉沉的冬日傍晚，森清澄卻穿著淺綠色的毛衣，清爽溫柔得像春天的暖風(fēng)。她記得五月舞會他伸出的那只手，下課后他塞給她的小零食，林蔭小道上他逗她說的爛笑話……

等了許久，森清澄像花光了所有勇氣，落寞地說：“可是你有喜歡的人了對不對？”

林謐緩緩地點點頭。

他重新笑起來，“我?guī)Я松斩Y物給你……還有，Miko，我能抱抱你嗎？”

林謐走上前，張開雙臂，輕輕抱住了他，喉嚨有些哽咽，“清澄……你真的很好……”

森清澄抬起手，像是安慰似的撫了撫她的背，“其實我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

“我要回去啦。Miko，這次是真的要告別了?！鄙宄畏砰_她，又像以前那樣溫和地笑起來。

然后他在行李里找出禮盒，放在她的手上，就轉(zhuǎn)身離開。

林謐看著孤獨的他朝著遠處走去，攔下一輛出租車，回頭朝她笑著揮了揮手，最后沒過多久就消失在暮色里。

她知道以后很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一瞬間覺得傷感又惆悵，忍不住抹了抹臉上冰涼的眼淚，站在原地，遲遲不走。

“怎么？很舍不得嗎？”

林謐愕然回頭，看見從沒來過她學(xué)校的陳恪西竟站在不遠處，臉上掛著譏嘲的笑意。隨后他不再理她，拿出手機，打電話讓司機開車過來，林謐這才發(fā)現(xiàn)這么晚了，陳家的車還沒有泊在附近。

等到深夜，林謐照常來到書房門前，按下門把，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打不開，繼而往下看一眼，底邊還漏著橘黃色的燈光。她咬了咬嘴唇，迅速回房，熄燈，上床，把整個身體縮在被窩里，心中像有團焰火越燃越高。

今晚是他臨行前最后一夜。雖然平時他說話也不多，但是今晚他的周身氣壓低到晚餐時傭人放餐具都略有手抖。更何況對她，冷到恨不得讓空氣凝結(jié)成冰，現(xiàn)在直接把門都鎖上了?？催@個樣子，他一定會像上次那樣在她面前消失幾個月。

過了一會兒，耳熟的腳步聲響起，林謐感到身側(cè)一涼，被子已被掀開，燈光也已亮起。她當(dāng)然知道是誰，卻只一味地把頭埋進枕頭，也不作聲。

陳恪西一看，只覺氣極。等在女生校門口這種蠢事，他居然今天也做了一次。他還特地調(diào)走司機，約了餐廳，以為能給她慶祝一次生日。結(jié)果卻看了一場有情人離別好戲。好不容易壓下怒氣，等在書房，還以為能聽她解釋幾句，卻聽見她的腳步聲靠近后，才沒過多久就已遠去。他是鎖了門沒錯，難道她不會敲嗎？還有現(xiàn)在他都主動來找她了，她竟敢看上去比他還有脾氣？

陳恪西閉了閉眼，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這里，強行平息怒意，從背后用力擁住她，手臂卻不注意撞劃過前胸。

林謐突然驚喘一聲，逼出淚花，直覺地彎起脊背向后縮，情急之下叫了一聲“痛！”她正是發(fā)育的年紀(jì)，平坦的前胸開始迅速鼓脹起來，偶爾被碰到都會感到劇痛。

陳恪西卻想起校門口相擁的一幕，越發(fā)用力，冷冷說著：“別人抱你時，你也會痛嗎？”

林謐扭頭，輕聲求道：“Kurci，我真的痛。”

陳恪西看到她的眼神，一時怔住，松開了她，不自覺也放軟了語氣，“哪里痛？”

林謐羞憤地說不出口。

昏黃燈光下，她躺在床上，面紅耳赤，緊閉雙唇，眉間輕蹙，眼中含著水光，不言不語，只盈盈地望著他。

陳恪西腦中轟地閃過夢里的某些片段，又想到剛才，隱約猜到她哪里痛，不由坐起身，僵在當(dāng)場。

過了片刻，疼痛感銳減。林謐見他一動不動坐在床上，劉海垂下在臉上留下大片陰影，雙手攥緊了身側(cè)的床單，她覺得有些古怪，也坐起身來問：“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想我可能需要先去洗澡。”陳恪西答非所問，臉色很難看，“你先睡，我還有書要看?！?/br>
林謐卻一把拉住他的睡衣袖口，“我能不能在書房等你？”

陳恪西嗯了一聲，又說，“不用了。我等會就過來?！闭f完，他就疾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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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愛侶（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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