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啦
我要走啦
薩菈四歲被導師相中魔法才能領(lǐng)入魔法大門,十二歲成為一階,沒過幾年就以附魔系魔法師的身份,十六歲便成功晉升到二階。 有錢有勢的確可以為所欲為,可她這速度,比開了作弊器都荒唐。 由于在同齡人中過于出類拔萃,剛成年,薩菈就迅速被同樣強大的貴族家族定下了婚約。 呃雖然現(xiàn)在那位未婚夫已經(jīng)跟別人結(jié)婚了。 不過薩菈心里還是挺慶幸的,至少他不會死在她身下了。 她坐在床邊,慢慢把戒指套在半惡魔的中指上,跟他解釋如何使用這枚戒指,幫他一件一件,把堆放在床上地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屬于他的東西全部收納進戒指里。 耐心告訴他血脈覺醒后要注意哪些事情,什么種族什么職業(yè)什么背景的人是最好不要招惹,什么樣的商人是可以信任其專業(yè)素養(yǎng)的 以及雖然已經(jīng)覺醒了血脈,早晚會回憶起深淵山羊人一族專屬法術(shù),但施法界通用的基礎(chǔ)法術(shù),比如清潔術(shù)指引術(shù)火焰手指降雨術(shù)之類,最好還是會使用比較好 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他。 任女孩擺布的半惡魔山羊人有些恍惚。 如果是在從前,在他躲在針葉森林里與野物們奪食,在陰暗的臭水溝翻撿丟棄物的時候,有人哪怕給過他什么幫助,都會被走投無路的混血少年銘記在心。 很可惜從來沒有。 由于外表異于常人,哪怕施舍發(fā)霉的干面包對半惡魔利恩來說都是奢望。 然而現(xiàn)在,女孩把包括自己身體在內(nèi),所有他能想得到東西都給了他。 就算心里很清楚,她比自己還沒有人性,但女孩還是盡力為他準備了所有他能用得上的東西。 而且她那副尋常的態(tài)度,完全就沒有指望他有任何回報。 一個如此冷漠的人原來也可以這樣細心,利恩被她牽著走,被動接受她為他購置的一切。 他覺得她很可怕,比追趕他的魔獸,比毆打他的惡徒,比傷痕和饑餓,比月圓之夜的折磨和孤獨更可怕。 那些東西他還可以忍,還可以逃,但女孩這樣的溫柔對待讓他絲毫沒有還手之力,連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一下子就崩潰了。 她越溫和,他越痛苦。 她越耐心,他越悲傷。 她什么都不缺,他什么都沒有。 求偶的鳥雀尚且知道筑巢,用閃亮的石頭和鮮艷的羽毛來討好雌性,一無所有的他甚至比不上鳥獸。 最糟糕的是,這些還都不是他內(nèi)心最恐懼的事情。 她要走了嗎? 你保重,我要走啦。 我有一個人要殺,很快就要下雪了,必須在冬天結(jié)束之前解決這件事。 薩菈伸手,摸了摸半惡魔卷曲蓬亂的短發(fā),又揉了揉他兩側(cè)生長漆黑的山羊角,女孩圓潤光滑的指甲不慎劃過羊角邊緣,引得他一陣戰(zhàn)栗。 你的雙角,我給你覆蓋了隱匿術(shù),實力比我差的人看不出原樣,頂多以為你是個半獸人,這樣就不用擔心被抓去做成半成品材料了。 不過最好還是謹慎一些,等你變得足夠強了,再去危險的地方吧。 乖一點哦,如果冬天結(jié)束了我沒死,會回來找你的。 女孩笑了笑,軟軟抱住年輕的半惡魔,抵在他的肩膀嘆息,仿佛抱著自己飼養(yǎng)的烈性犬一般。 男人僵著身體,他想抱住她,也想觸碰她,但又自虐般強迫身體一動不動。 不能看她,不能想她,也不能碰她。 屬于惡魔的一半蠱惑他把她吞吃下肚連一點渣都不留給別人,人類的另一半則警告他對危險的女魔法師敬而遠之。 無論是惡魔之魂還是人類之心,都在告誡自己,如果還想好好活著,如果還想讓她好好活著,就別再跟她有什么聯(lián)系了。 讓她走吧,走了最好。 她不屬于任何人,誰都配不上她。 薩菈倒是不介意半惡魔山羊人的掙扎痛苦和進退兩難,女孩喜歡笑,可偏偏比誰都冷漠自私。 為他購置物品是因為她有能力,喜歡摸他的黑色卷發(fā)和山羊角是因為對方在她看來,實在是可憐又可愛,更何況跟他交配是真的很快樂。 快樂到薩菈覺得,自己在糜亂荒唐的貴族圈里,在混亂可笑的家族里,如怪胎一樣保留的處女身,效忠她的騎士仆從也好,一起探索魔法的青梅竹馬也好,暗戀她的追求者也好,沒有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就算到最后,用在了半惡魔山羊人這種低賤的混血惡魔身上,用在了一個導師異常憎惡的新覺醒的惡魔術(shù)士身上,也完全沒有覺得浪費。 他可真好啊。 如果不是怕你沒恢復好會死掉,真想再跟你好好做一次。 啊對了,你昏睡的那幾天,每天晚上我都有好好抱著你睡覺哦。 你應(yīng)該不介意我坐在你身上玩了幾次,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