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代的憐憫余溫
舊時代的憐憫余溫
血月映照之下,陰影環(huán)伺之中,這只恐怖懶散,十分年輕,乍一看大概像是個人類男性的大惡魔此時正在愉悅cao弄女孩的邪惡身影,在他那對非人的扭曲山羊角,yin邪難耐的惡魔山羊尾,以及下流的黑色羊蹄的映襯下,根本就不像是尋常情人正經(jīng)的兩性交合,反而更像是一只騎在柔弱溫順母羊身上肆意抽插,借此噴灑jingye配種的黑色公山羊。 在大概百年前,在那個仍有些古老荒蠻殘留的啟蒙思想年代,在帝國一些遠離政治中心的偏遠地區(qū),農(nóng)耕漁獵階層出身,遲遲不曾婚配的獨身男人們有一個心照不宣小小愛好他們會在自家的前屋后院圍上一塊矮矮的籬笆欄,在里面圈養(yǎng)一只成年的溫順母羊,在沒有什么女人撫慰他們的饑渴難耐的時光里,像這種單身漢的母羊不知平復(fù)了多少人寂寞的身體和心靈。 這個難以言喻的不正經(jīng)風(fēng)氣,曾經(jīng)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盛極一時,有些甚至不是出身社會低階層,受過優(yōu)良教育,擅長舞弄筆墨,有錢有閑,腦子不太正常的家伙們居然也會參與到這項隱秘的傳統(tǒng)活動和曖昧愛好之中。 他們當(dāng)中,有某些文藝情緒相當(dāng)泛濫的癡人,會在自己賣不出去的藝術(shù)作品,詩歌,里大肆贊揚這種算不上違背法律,可也絕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事的跨種族交合行為,認為這種溫柔的母羊的存在可以發(fā)泄庶民丑陋的欲望,有利于維持難以掌控的下層社會的基本穩(wěn)定,稱這是一種舊時代的憐憫余溫 不知為何,按照那個年代的愚昧邏輯,有時候幽暗山羊魔利切曼迪斯會覺得,薩菈·馮迪爾或許就是屬于他自己的一條安靜美麗的雪白母羊吧至于舊時代的憐憫余溫? 真是讓人忍俊不禁的有趣形容詞,人類這種愚蠢,壽命又短暫的生物,無論在什么年代,總是會時不時弄出一些比惡魔邪道更加荒唐的奇怪東西來引他發(fā)笑取樂。 我的可愛純潔,只為了容納我的器具而存在的美麗羊羔如果你平時也是這樣乖順聽話,全心全意取悅我的樣子該有多好。 不這就是她,眼前這個沉迷于rou欲,淚眼朦朧的女人就是她本人,無論夢境,過去,還是未來,都是真正的現(xiàn)實,她就是如此這般迷戀著我,喜愛著我的 作為對她這份炙熱感情的賞賜和回應(yīng),我會小心使用她,讓她能保存的時間更加長久一點 不知何時,魔宮外的巨大血月已經(jīng)消失不見,夢境與現(xiàn)實如海潮般深暗的交匯沖撞,撕裂出尋常人根本無法察覺的,時間與空間的裂口。 在這座虛假夢境的可怖魔宮里,黑發(fā)黑角,極其英俊的惡魔青年和心愛的人類女孩彼此融合快慰,而這個地獄深淵里所謂的荒蠻時代的單身男人,似乎也在同一時間同一位面,騎著屬于自己的溫順的母羊,發(fā)泄他孤單的,難耐的,無處安放的獸欲 他們的身影縱橫交錯,有時像是人,有時卻宛如邪魔,散發(fā)著連尋常的惡魔都受不了的,無邊無際的rou欲誘惑和鮮血體液的氣息。 這位傲慢怠惰的惡魔領(lǐng)主認為,他所看到的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以及有時會陷入的或殘酷,或美好的夢境對他而言,都是真實或許他是對的,因為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才有資格如此定義自己但很遺憾,無論凡人還是貴人,惡魔或是神明,只要是夢,總有一天會破碎的,因為無論沉睡多久,總會有醒來的一天。 這片夢境空間在劇烈搖晃,那是因為真正的物質(zhì)位面世界在擠壓,入侵,這個世界本身是真正無情的可敬事物,不會被任何人改變,就算是諸神惡魔也一樣,被汗水徹底浸濕rou體的幽暗山羊魔最終抬起那雙紫羅蘭般純粹的魔眼,看向扭曲紛亂,即將潰散的幻夢空間。 他感受到外面的現(xiàn)實世界正在入侵這個即將崩壞的夢境,因為他隱約聽到魔宮的窗外,傳來魔物被屠戮時發(fā)出的陣陣慘叫,還有第四地獄軍團的部下們無法掩飾的躍躍欲試,以及隱約的好奇與恐慌。 有人在外面打攪他的沉眠。 上一個膽敢打攪他夢境的惡魔,它的上半身早已在利切曼迪斯睜開眼的一瞬間就被他抹碎成血腥的rou泥,這次不知道又是哪一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真是煩不勝煩。 英俊邪性的黑發(fā)青年人這么想著,他低頭,吻別了懷中用迷蒙淚眼凝視他,迷戀著他,不舍得他就此離去的可愛女孩,接著,這位惡魔領(lǐng)主沒費什么力氣便捏碎了她脆弱的頸椎骨骼,然后他隨性抬手,輕易撕開了這片搖搖欲墜,已經(jīng)開始潰散破破碎的夢境位面,就這樣不疾不徐,緩慢走了出去。 當(dāng)他再一次睜開雙眼,幻夢消逝,現(xiàn)實降臨,他不可避免發(fā)了一會呆,等他迷蒙的頭腦完全清醒過來,年輕的惡魔領(lǐng)主抬著他那雙怠惰,傲慢,又異常美麗的紫羅蘭色雙眼,看向遠處闖進來的那個,不請自來,不知死活的不速之客。 她用謊言和詭計強行傳送走了一路護送她至此的光之主的圣騎士,如今獨自一人站在一段破損坍塌的圣堂墻邊,逆著光,薩拉單薄的軀體被死塵折射的魔光拉出長長的,如蛇如信的斑駁影子。 女孩抬著頭,似乎是被他身下這個血腥王座的后面,那個掛在被斬斷頭顱的光之主圣象上的,流干了血液,好幾天前已經(jīng)開始變質(zhì)腐爛的巨獸的龐大頭顱吸引了視線和注意力,但沒過多久,她沒有震驚訝異的空閑和余地,很快,就被周圍那群各種形態(tài)的邪魔惡靈給團團圍住了。 這當(dāng)中,有好幾只今天沒有被派出去掃蕩獵物的第四地獄軍團高階惡魔,就算是單打獨斗,這幾個危險家伙當(dāng)中隨便哪個,也有能力將她脆弱的rou體輕易撕成血淋淋的兩半,更何況還有第四地獄的真正主人坐在這里,對她而言,是必死無疑的結(jié)局,可她卻沒有遲疑,看樣子也不像是在害怕。 她的指尖夾著幾枚閃爍的魔能寶石,手腕纏繞著凜冽的魔法絲線,這個女孩不像是自投羅網(wǎng)的愚蠢獵物,反而像一個執(zhí)刀的冷漠戰(zhàn)士,正在靜靜等待下一個跳出來對她動手的敵人。 我就說,她哪里有那么乖啊。 惡魔領(lǐng)主笑了笑,他剛剛睡醒,現(xiàn)在懶得動,也懶得開口說話,只是閉目養(yǎng)神,在心里獨自哀嘆著。 無所謂了,反正不管是過去的她,現(xiàn)在的她,還是在未來的,在被他觀測過的結(jié)局中死去的她,被人囚禁折磨的她,在荒野流浪的她,嫁人生子的她,孤獨終老的她,被愛人處決的她,墮入地獄變成魔物的她也都是她就是了。 歡迎歡迎來到我暫時的居所,薩拉·馮迪爾,我心愛的人兒啊。 看樣子,你已經(jīng)注意到我身后那顆紅龍被砍斷的臟兮兮的頭顱了,我記得你很討厭它 怎么樣,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