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gay?
你不是gay?
那些男孩子像聽見教官的哨聲一樣,迅速集合,蘇彗拋下了沒說完的話,也過去了,小刀這時看見那個白頭發(fā)戴耳圈的、蘇彗很上心的袁一霖慢吞吞地跟在隊尾,最神奇的是,袁一霖一點造型都沒做,小刀剛看見他時是什么樣,他現(xiàn)在就還是那個樣。 小刀習慣性觀察袁一霖:他頭骨長得很好,側(cè)面看他的臉縱深很深,臉部肌rou走向舒服,線條流暢。但他的眼睛有點耷拉,于是氣質(zhì)就顯得頹廢,不像是陽光積極的選秀藝人,像什么呢哦,如果說他是半夜去livehouse打工的窮樂手,倒更合適一點。 蘇彗余氣未消,轉(zhuǎn)頭來看小刀,結(jié)果就撞見了袁一霖,他像見著鬼似的趕緊彈開目光。 小刀腦子里出現(xiàn)三個字:有意思。 然而蘇彗的目光又回旋鏢一樣投過來,他看見了小刀的神色。 小刀坐下休息。蘇彗的那個問題,讓她想起師父。如果師父看到小刀給蘇彗做的妝造,會怎么評價? 蘇彗說,錄制得很順利。他的順利一詞,是比對著袁一霖的不順利來說的。據(jù)說袁一霖對著鏡頭說,他還是打算回去繼續(xù)組他的樂隊。 車行駛在回程路上,小刀斜倚在最后一排,蘇彗坐在駕駛座后面的位子,他神出鬼沒的經(jīng)紀人此時在副駕上。小刀摘了口罩,在喝氣泡水,青檸味的。 小刀想,她沒想錯,袁一霖還真是個樂手。 她閉眼睡覺,這一睡,還真就睡過去了,昏昏沉沉的,當中醒過一兩次,就見天色漸漸暗下來,窗外路燈一盞連一盞,車速挺快,就感覺那些路燈手拉手在往前沖。蘇彗也在睡覺,翹起的頭發(fā)從椅背上竄出來,就像他二十出頭的年紀一樣活潑。小刀就又睡了,一直到蘇彗把她喊醒,她才知道已經(jīng)夜里十點多。 蘇彗說:你餓不餓? 小刀說:餓。 車開進酒店輔路,蘇彗和小刀先下車。小刀說:今天怎么不回你的大別野? 蘇彗道:遠。 蘇彗在這酒店似乎有個常備套房,小刀不免想起另一個人。Room service來得很快,這酒店的東西不難吃,他們倆本來也餓了,于是吃了半晌都沒怎么說話。蘇彗隨手打開的電視正在播放一個愛情劇,兩個男主演都是沒見過的生面孔。這行當每天都有無數(shù)人進入,最終混出頭的也就那么幾個。而真混出來了,無非也就是達到蘇彗目前的生活水準罷了。 小刀冷眼里看了看蘇彗。 她吃完了,去廁所。廁所里的射燈照出她平整的臉。她潑了點冷水到臉上,又抬頭,見額發(fā)淋濕粘在皮膚上。她確實有無可挑剔的好皮膚,這皮膚不僅僅在臉上,她的手滑落到領(lǐng)口,拉開了就見細膩的頸子上的吻痕,再往下,是她小而緊致的胸部。 小刀明白自己的,乍見平淡,但若給她機會,就會發(fā)覺那平淡的表面下,隱隱散發(fā)出的絹緞樣的光澤。 這行當每天有那么多人冒頭,不僅僅是演員,還有導演、編劇、攝影師、造型師如果不能證明自己不可替代,那么被替代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小刀緊了緊兩爿襯衣,沒有系上紐扣。 蘇彗已經(jīng)吃完,仰躺在沙發(fā)上,小刀朝他走過去。 把蘇彗眼前的光都給擋住,小刀俯視著他。 蘇彗不明所以,雙手仍枕在腦后,只是當他看見小刀交疊在一起的襯衫沒系扣時,神色慢慢變了。 變得 很難形容那是個什么表情。像驚訝,又不全是。 小刀的聲音響起來:你說你不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