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夕陽西下
麻花辮的嬌小玲瓏的少女正從縣里回鎮(zhèn)里家中準備做飯,一處獨立小院只有少女一人獨居,她大哥在外做生意每個月都會回來幾天,所以她會提早去縣里買酒,置辦些東西。 宋玉臺自幼父母雙亡,兄妹二人是爺爺撫養(yǎng)大,大哥十九歲那年整個家的擔子就落在他的身上,可即使這樣,他也把這個meimei照顧得很好。只是多年來為了自己都在外奔波,都沒有娶媳婦兒,還每次都說要先把她嫁出去再說,宋玉臺知道,他是怕自己人不在家,新進門的嫂子會欺負她,她這個性子也指定不可能告訴哥哥。 小院里有塊被小籬笆圍起來的翠綠小菜圃,側邊還有處雞舍,三只老母雞還有群小雞仔,雞生蛋,蛋生雞,雞蛋好像每天都吃不完似的。 今天從縣上回來好像有個小叫花子偷偷跟著她,不遠不近地就這么跟著她回到鎮(zhèn)上,看上去很小,不像有什么壞心眼,就沒有理睬,后來做了飯,單獨給他盛了碗,出門喊藏在對面小胡同里的小叫花子吃飯,還一邊教訓他,讓他去人多的地方要,這小鎮(zhèn)上的叫花子可都想去縣里要飯呢。 黝黑少年只顧得往嘴里扒飯,飯上的一片炸雞蛋的油腥味簡直把他上午的饞蟲都勾起了來,一時狼吞虎咽,顧不得謝謝人家。 夕陽下有束金黃陽光灑進小院,正好照在門檻邊的少女身上,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瑩瑩生輝,少女長長的麻花辮鋪在胸前,她每日都會坐在門檻上,看著院子里的老母雞帶著小雞仔散步;看著郁郁蔥蔥的翠綠菜圃;看著夕陽西下;等到那道光束的溫暖消失,小院變得陰寒暗淡,她才起身去離開。 少女拿著小板凳在門檻外坐下,胸脯伏下,托在大腿上,衣衫像要微微溢出一般,撐起臉頰一夾嫩rou時,恰好想起今日遇見的那青衫男人,睫毛微微動,很動人。 那個青衫書生如今應該將馬賣了,找了家飯館開始大魚大rou?唉,怎么就不知道節(jié)儉些,否則也不至于有馬卻又身無分文。 一陣雞叫咕嘰咕嘰,將少女懷思拉回小院,羞惱得少女起身沖進雞群,將大母雞小公雞通通踩跑,一時雞飛毛飄,氣喘吁吁的少女紅著臉,雙手插腰站在院中,身子顫顫巍巍地,胸前春秋起伏跌宕。 少女昂首挺胸,撅著小嘴,洋洋得意,整個院子,她最大。 一個不知是皮膚黝黑還是常年沒洗澡的小孩躡手躡腳地將在已經在旁邊街里的水井洗干凈的碗筷輕輕放回小院門口。 輕輕扣門后,又一溜煙跑到胡同中躲起來,看著開門取回碗筷的少女,這才放心。 他被那牽馬的破爛男人叫去跟著這jiejie,許了他一袋大包子,其中原因他不清楚,可那家伙瞅著就不像什么好玩意兒,若是害了這jiejie該怎么辦? 小叫花子也不明白為啥那家伙給了他塊黃紙折的三角,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掏出來后便一通撕扯,將碎屑狠狠地扔在地上,又跺上幾腳,狠狠碾進土里才解氣。 今兒個小鎮(zhèn)不知哪來的仙氣兒,來了位仙風道骨,鶴發(fā)童顏的黑巾道長,起桌掛幡,莫問仙山何處有,入眼便是山上人。 這三百六十行,無論哪,你茲要是家伙什兒齊全,人家肯定高看你一眼,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藍布幡兒上的詩算不得多好,但卻道出道人的身份,是個過路神仙,無門無派,山上人可不就是個仙字兒嗎? 鶴發(fā)童顏的道長笑瞇瞇地輕捋白須,這詩是從本今世逍遙散道所作上看來的,那本被他們這些云游道人奉為神圣,書中所作除了卜噬看相,風水堪輿,還教如何口燦蓮花,即使學藝不精,也能應付俗人,尤其是教了如何觀想爐鼎,過往女子打眼一瞧便能看出女子月事、大小、生養(yǎng)、戶下閉破如何。 其中最讓頭戴黑巾的老道咀嚼的便是那幾度春秋,醉臥冬夏以及不舍晝夜,這分別對應女子三處最令男人癡迷的地方。 這老道自從學了此書后,來他這算命求姻緣的大姑娘小媳婦沒少被揩油,但也對他無可奈何。 正是人群鼎沸的時候,老道準備離開,以免太扎眼,卻沒想到遇上個繼他后邊吃屎的年輕后生,一樣打個幡旗,寫道百無禁忌,可上面墨跡分明是剛寫上去的,瞅著就不正經。 年輕小道嬉皮笑臉地看了看他,好像是以那些沖著他相貌去的女子,對他示威。 他許睿何時受過這個,自然也不能被這年輕的外道后生壓了一頭,便開口問道:后生,貧道見你衣著打扮不像是個度牒道士,敢問來自哪座道觀? 年輕道人搖頭晃腦答道:莫問仙山何處有,入眼便是山上人。 一周圍觀的路人皆是仰頭大笑,這小道士真不像是個真本事的,怎么把人家的話拿來說呢? 年輕道士聽此也不反駁,讓老道有些發(fā)虛,沒想到被這小道士反將一軍,別看現在都是笑這年輕后生的,可瞧得門道的聰明人都在里面默不作聲,瞧得真切。 老道不聞聲色,氣勢長發(fā),撫須笑問道:我看你旗上這四字有些意思,可問是何意味? 年輕道人依舊坐在長凳上伸手指了指幡旗,道:我這四字其實就兩字,&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