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水夫子
顧德祖系好褲腰帶,春風滿面地走出來,笑著說提拔梁俊森為警察局隊長,何嘯南任副隊長,讓小何跟著梁俊森多學學。 顧德祖命人帶宋天云前往翁城內(nèi)槍決,梁俊森幾個處理宋家母女。 哪知劉五卻要跟隨梁俊森幾人一同處理她們,你們警察是縣里治安查案滴,勒種臟活累活還是讓我來做撒。 梁俊森攬著劉五的肩打趣道:五哥,這倆娘們可一會都是要見閻王的,你不會...?。?/br> 梁俊森:我剛剛晉升,這樣,晚上弟兄們?nèi)ゴ猴L樓,一碗算我的。 劉五笑著搖搖頭,語重心長道:拐子跟你說點實底,今天團長就是讓你當局長,我也不會有半點驚訝。我是真的想點你一下,這種時候你馬虎他,就相當于在摸老虎屁股。你說是一個馬虎團長的警察局長好混哪,還是一個小隊長好混哪? 說著,劉五凌空畫了個大屁股。 眾人有些猶豫,劉五道:拐子不得害你的,事情一辦,耍拉點,勒整個北樹縣,你還怕哪個??? 梁俊森默默點頭,深以為然。 兄弟四人確實被劉五方才的話所打動,四人同甘共苦,從來不藏著掖著。 王爍上前,對梁俊森道:大哥,劉五說得對,咱們算是混出頭了,這就算是咱們的投名狀,就是殺兩個女人有點不光彩,不過讓她們早點死,也算保住了小姑娘的貞潔。 那光澤瓦涼的光頭看了眼馬鎮(zhèn)和何嘯南,二人無話可說,便帶上黑色警帽,淡然說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梁俊森颯然離去。 梁俊森讓王爍去宋天云家搜些衣服首飾給她們穿上,劉五也跟去。 何嘯南望了眼板車上,因為王爍嫌吵,用迷藥毛巾迷倒,套進麻袋的母女二人,坐在板車上,拿出荷花牌香煙和洋火,舒長地吐出一道白煙。 何嘯南望著也坐在他旁邊的梁俊森道:素不相識的人太多了,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對吧? 梁俊森管他要了根煙。 梁俊森嘬著了香煙,抖滅了洋火,長嘆道:有人自己孩子都養(yǎng)不活,還去談什么百姓,天下,都是狗屁,更何況如今關(guān)乎自己全家老小的命。 那母女倆的命是命,難道他兄弟四個就不是了?難道他梁俊森那艱苦半輩子的老娘不是可憐人?王爍一家六口不是? 梁俊森一口氣抽完一根煙,扔在腳下碾滅,就算我們走,去哪?王爍姆媽快六十了,腿腳不好,他一個人養(yǎng)著一家子人,你讓他為了這兩個女人冒險,不可能。 梁俊森看了看馬鎮(zhèn),道:一會劉五動手,這事就算翻篇了。 王爍想上去為她們穿衣服,然后撕開,甚至要用耳環(huán)戴上后暴力扯下,偽造成土匪強jian搶奪錢財。 劉五拔出毛瑟手槍道:干嘛呢,弄勒麻煩,明天反正是你們警察局來收尸就完事了,耍啦的。 梁俊森放下手里尚未點燃香煙,高喊道:等一下! 幾乎在瞬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道陰寒氣刮過,四周的樹林白霧彌漫,一層層外都看不到外界。 危險往往最可怕的是未知,緊張的氣氛使眾人粗口闊鼻地呼吸,五人互能聽見五道呼吸和五道心跳聲,其中一人氣息和心跳最為輕悄。 劉五被周圍詭異的環(huán)境影響,神色緊張,臉上不知是水露還是冷汗,寂靜的郊外不時傳來夜鷹的咕咕叫聲,下巴上的水砸落在衣領(lǐng)的領(lǐng)章上,如盆潑大水,都盡收入眾人耳中。 有人! 劉五恍恍惚惚間看見有人影一閃而逝,他手中的手槍已經(jīng)上膛,打開保險,慌亂中便朝白霧中開了一槍。 別亂開槍!梁俊森怒吼道,隨后收集干枯柴葉,拿出洋火,但里面的洋火已經(jīng)潮濕,梁俊森卻遲遲打不著火。 嘯南! 另外三人已經(jīng)互為犄角,戒備四周,何嘯南與梁俊森十分默契,手中已經(jīng)上膛的步槍,快速拉槍栓,退出一顆黃銅子彈,大手一抓,扔給了梁俊森。 梁俊森拔出匕首,卸下子彈中的火藥,撒在干枯的枝葉上,何嘯南在梁俊森后退到安全距離后,果斷開槍。 火堆砰然燃起,易燃的火藥點起高高的火焰。 這白霧不是山霧,這里離北河不遠,應是江水霧氣,所以地上的干柴不濕。 唔!??! 劉五突然呻吟起來,雙手不斷在臉上挲磨,好像在洗臉。 梁俊森命令道:鳴槍! 數(shù)道槍聲接連而有節(jié)奏地響起,這處離縣城不遠,沒遮沒攔,足以傳到城中。 是水夫子!王爍想到了北樹縣流傳已久的鬼怪傳說。 水夫子據(jù)傳前世是在望末年間,望朝的舉人,國破山河時他便投北河殉國,但志愿不小,怨念不散,喜將留辮子的男人與穿旗人服飾的女子脫入水中溺死,然后扔回原處。 我往常聽說過水夫子喜詩詞,王爍隨后高吟頌道,&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