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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桃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你沒有做錯甚么,只是世道如此,你我只能順勢而為——”

“我不要順勢而為!我只知天地褒廣,總有能容得下你我的地方。先生,我只想知你對我可有半點喜歡?”

李隱聽得李潛竟想到要與陶華私奔,心下已是大怒,不知罵了幾多遍無知豎子。但他見陶華自始至終似對李潛無意,方隱而不發(fā),索性讓陶華親手斷了李潛的念想。豈料這關鍵之時卻聽到陶華道:“喜歡。為師是喜歡你的?!?/br>
李隱聽了這話,心跳得砰砰作響,想到二人不知要攜手私奔到哪里去,便恨不得立馬上前把他們分開。他方提腳,卻又聽到陶華道:“為師自授藝以來,也教過二﹑三十個學生。李潛,你天資聰穎,是為師最得意的弟子。你教為師怎能不喜歡?你可知為師當天收到衛(wèi)國公夫人的信有多失望?”

李潛搖了搖頭,扯著她衣袖的手反而緊了緊。

陶華看著他攥緊自己衣袖的手,心下苦痛,說話的聲音都顫了顫:“李潛,我還想當你的先生。你不要喜歡我,好不好?”

李潛見她難過,那微垂的眼角似已有些濕潤,終究不愿意逼迫她。遂松手,苦笑道:“先生,你怎地又說傻話?”

李隱見事已至此,便從怪石后現身。二人驟見石后有人都嚇了一跳,李潛一見是叔父到來,便擋在陶華身前,深怕李隱會為難于她??衫铍[并不理他,徑自對陶華說:“先生可還記得當天對本將軍的諾言?”

五苦果<桃李(李飛刀)|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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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潛向來知他這位小叔叔難纏,陶華品性純一,與他對上定要吃虧。于是便先發(fā)制人,向李隱邊見禮邊道:“侄兒見過叔叔。先生來此不過受侄兒誆騙……請叔叔莫為難先生?!?/br>
李隱見他維護陶華心切,冷笑一聲道:“你忤逆母親在先,欺瞞恩師在后。我看你這幾年把書都讀都狗肚子里去了吧。既你父親不在身邊,我便替兄長教訓你這無知小兒。”說罷,左手便執(zhí)起了掛在革帶上的馬鞭。瞬時,李陶二人只聽一下破風之聲,一條黑影閃電而至,地上泥土飛揚,李潛跟前的泥路已被馬鞭刮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跡。

陶華生于書香世家,從小到大往來的都是文人雅士,哪曾見過這等陣仗。她心下大駭,從騾背上跳下,急急向李隱道:“學生有錯,先生也有責任。我雖不過授藝老師,卻責無旁貸,請將軍對世子手下留情。”

李隱見二人互相維護,心中不齒,對陶華道:“李潛執(zhí)迷不悟,先生可知對他留情便是害苦了他?先生既承認了責任便請遵守諾言,離京去罷?!?/br>
李潛聽罷,未待陶華反應,便反駁道:“不可!叔叔,執(zhí)迷不悟的是侄兒,先生無辜,縱有過錯也應有侄兒承擔?!?/br>
“承擔?”李隱哼了一聲,“你以為世上所有后果都是你擔得起的?你若與先生私奔,陶家清譽便毀在你手里了,你擔得起?你一走,衛(wèi)國公長房一脈便是后繼無人,你也擔得起?”

李潛默了默,良久才道:“侄兒擔不起??芍秲阂矒黄疱e失所愛。叔叔,人死如燈滅,難道我活著便該只為旁人而活么?”

待李潛說完,李隱已是臉沉如水。陶華聽了他這番話也是心中大震,她得意李潛不假,但二人相處不過兩月有多,此番深情卻不知從何而來。

李潛瞧她神色,已知她心中所想,笑了笑道:“先生,我第一回見你便中意你了。情之所至,一往而深,這本也沒有甚么道理可講的?!?/br>
李陶二人都比他年長不少,卻皆未成婚,如今聽著一個年少兒郎坦蕩蕩地向自己的先生訴衷情,一個是羞一個是惱。但羞惱之余又不禁有些欣賞他的氣度。李隱心中更是回蕩著那句“情之所至,一往而深”,只覺聽得心內戚戚然。

三人心思各異,均未有言語。過了一會,陶華又翻身到騾背上,對李潛說:“你說的都沒錯。人活一世,不該只為旁人??衫顫摚也恢幸饽?,我再也不見你了。”李潛聽她這般說話,臉色白了白,想伸手拉她衣袖卻又不敢,半路便把手收了回來,緊緊攥成拳頭垂在身側。

陶華不忍再看他,拉了拉韁繩便對李隱道:“將軍可滿意了?”她語氣淡淡的,同與李潛說話時的溫柔之意全然不同,李隱聽得心中不快,卻也無可辯駁,只施了一禮權作回應。

陶華點了點頭,驅騾前行。李隱與李潛默在原地良久,直至那細碎的鈴鐺聲全然隱沒在桃林深處,李隱才拘了李潛回衛(wèi)國公府。

當日事畢,陶華心里是說不出的難受,晚上在榻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成眠。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李潛傷心的臉色還有李隱冷峻的模樣。

陶華自小記心強,又目力過人,所見物事不說過目不忘也能記得八九不離十。她兩次遇見李隱都見其右手衣袖下藏著裹傷用的白布,她看李隱動靜原應是個右撇子,若這一鞭子打右手抽出,不知是怎樣的威力,倘若抽在李潛身上豈不是要皮開rou綻?如此思來想去,差不多直到天亮才真正睡下。

陶華晚上睡得不好,第二日起來便晚了些。正梳洗完畢,侍女丹砂便急急而入,向她說左金吾將軍讓人遞了拜帖。另一旁的侍女櫻草之前未有隨陶華到桃林寫畫,不知李隱與陶華之間的糾葛,見丹砂面色倉皇,甚是不解。待丹砂與她解釋一番后,心里亦不禁替陶華緊張。陶家雖說也是官宦人家,但與如日中天的衛(wèi)國公府相比無異于螢火之光妄圖與日月爭輝。

陶華以為她昨日已把話講得清楚明白,未曾想李隱竟會找上門來。她定了定神,便讓丹砂﹑櫻草陪著去見李隱。甫入廳堂,陶華便見李隱被老仆奉在上首,他今天戴了幞頭,一身圓領窄袍依舊是赭紅色的,腰上纏著革帶,馬鞭也掛了在上邊。李隱與李潛均長得五官深刻,面容白凈。但李潛的白如玉壺光轉,令人心生向往;李隱的白卻如刀光劍影,教人不敢直視。他此時雖神態(tài)隨意,但落入陶華雅致小巧的廳堂里,仍是顯得頗為不配。

李隱聽得腳步聲,知是陶華便起身相迎。兩人客套了一番,李隱才道明來意:“此番冒昧前來,是為了請先生離家一游?!?/br>
陶華見他咄咄逼人,非要自己離京不可,心中惱怒,便道:“昨日我已把話說清,與李潛見面亦非我所愿。若我執(zhí)意不愿離京,將軍又待如何?”

李隱笑了笑,不復昨日冷肅。櫻草瞧他,只覺這位左金吾將軍長得好看,威儀不凡。一雙桃花眼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