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裙子

    門才打開，關母就迎到關月面前，接過她的包，笑瞇瞇地說：月月終于回來了??！快進來，飯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們回來開飯呢。

    爸，媽。關月向父母打了招呼，站在門邊等關烈先換鞋，略顯局促。

    關父坐在沙發(fā)上抽煙，明明和關母同樣的年紀，看上去卻比她蒼老很多，回來了，洗手吃飯吧。

    洗完手，父母已上桌，關月剛坐下，關母就給她夾菜，月月啊，知道你要回來，我一大早就去市場買菜，特地做了你最喜歡的辣子雞。

    紅彤彤的雞塊在雪白的米飯上格外刺目，關月握著筷子，小心地拔弄著米飯。

    怎么不吃??？快嘗嘗。

    嗯，我餓了，我先墊點米飯。

    關烈也洗完手過來，掃了一眼餐桌，擰著眉問：怎么做的辣子雞？不是說了做黃燜雞么？

    那不是你愛吃么，黃燜雞咱家也沒人吃，怎么著不是吃，快坐下吃飯。

    瞥了關月一眼，他才拉開椅子坐下。

    月月，你也好久沒回來了，下午跟弟弟出去轉轉吧。關母又給關月夾了一筷子菜。

    嗯？她一臉疑惑，要買什么么？

    這不是關烈要訂婚了么，該買的東西都還沒買，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懂這些，你跟著去給他提提意見。

    不用了媽，我知道要買什么，我跟漾漾都商量好了。我自己買就行，不用姐去。

    關母不高興，你懂什么，你會講價么？讓人騙了你都不知道。

    姐才到家，坐一上午高鐵，也沒休息會兒，這飯都沒吃完呢，你就安排人干活。

    關母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怎么說話呢，她坐一上午高鐵，又不是開一上午高鐵，坐著有什么可累的？再說我也沒讓她現在就去，不說了吃完飯才去么？

    那

    關烈還要說話，被關父打斷，行了，嚷嚷什么，先吃飯，吃了飯月月先休息一會兒，晚點再去不就行了。

    關月提著的心算是放下一半，吃飯吧，吃了飯我陪關烈去。

    吃過飯，關烈說自己困了，鉆進臥室里睡午覺。

    關月躺在小小的床上，鼻息間都是灰塵的味道。

    自從上大學后，她的臥室基本成了雜物間，現在雖然收拾過，床品也都是新?lián)Q的，但久未流通的空氣卻沒有那么容易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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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鹿市，太陽毒得像跟全世界有仇，不要命得烤，往死里曬。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商場里，該買的東西都買完后，兩人還是熱得要虛脫。關月坐在商場大廳里守著東西等關烈去換停車票，她覺得自己就像火娃，呼出去的氣都帶著火。

    喜歡？

    嗯？

    喜歡那裙子？

    沒有。

    沒有你盯著看半天。

    我就是發(fā)呆等你呢。停車票換好了么？

    喜歡就去試試?。￡P烈說著就要往店里走。

    關月連忙拉他，兩人都一手汗，滑不溜秋地，抓也住不住，不是，我不喜歡，就是發(fā)呆呢。停車票換好就走吧。

    我買給你。

    哎哎！關月小跑到他面前擋住他，關烈，我說話你是真聽不懂是不是？說了不喜歡，我就是發(fā)呆，發(fā)呆，知道發(fā)呆是什么意思么？

    關烈低頭看她，你再說一遍你喜不喜歡？

    她直直地回視他：不，喜，歡。

    那你盯著看半天。睇她一眼，關烈繞過她，拎起地上大大小小的袋子。

    嘿嘿！我就是想起你穿裙子的樣子了。

    關烈原本就紅的臉頰更紅了，無聊。

    月月，來吃梨。

    月月，梨好吃么？

    好吃。

    月月吃了這么好吃的梨，那把裙子讓給弟弟好不好？

    爸媽圍著關烈拍著巴掌逗他，小小的關烈穿著明顯過大過長的裙子，哇哇大哭。

    關月攥著半個梨站在一邊，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覺得這梨沒有剛剛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