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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些事到底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他接到了父親的電話。電話那頭不是他等了二十六年的嘉獎鼓勵,而是一頓責罵和質問。他的父親因為他的情報懷疑他做了漢jian、叛徒。他的兄長認為這樣機密的情報絕非他能得到,他如果不是出賣了黨國,絕對得不到這份資料。他沒辯解,渾身顫抖地聽完電話。無視一旁噓寒問暖的清桐,他拿起桌上的紅酒猛灌起來。“秋霖,你怎么了?秋霖!”清桐沖上去搶酒瓶卻被他失手推到,她身上的裹身旗袍刮在茶幾的裝飾上,劃出很大的口子。清桐手忙腳亂地去拉披肩想要遮住卻于事無補,恍然間她抬起頭對上許秋霖意味不明清明散盡的雙眼,他大口喘著氣,胸口起起伏伏。清桐想躲,卻站不起來。她拼命向后退著,可許秋霖卻猛地俯身湊到她面前,他的胳膊撐在清桐身體兩側,將她整個困在地上。“許,許秋霖。你!唔!”男女體力懸殊,許秋霖今日更是因為氣惱而帶著蠻力,清桐拼命掙扎卻于事無補,她哭了,淚水落在地毯上。身體被貫穿后的疼痛席卷著清桐,她用手去推許秋霖,卻被他握住后壓在地上。許秋霖皺著眉,清桐的身體很緊,動起來不大舒服。他低頭吻住清桐的唇,下身快速聳動著。清桐害羞而青澀,許秋霖得到的回應不多,最后只能放棄撩撥她的興致。他射出來盡了興,什么都沒說只是起身穿好衣服走了。清桐爬起來,不顧身上的疼追出去“許秋霖!”“對不起,清桐。我,讓我靜靜好嗎?”“嗯。好,但是你別忘了啊。”清桐嬌羞地低下頭。許秋霖閉上眼,他長嘆一口氣推開門離開了。他又去找了玉荷,玉荷被他帶回家。他把玉荷壓在床上狠狠發(fā)泄著自己的不滿。末了,他趕走她一個人坐在公寓的地上抽煙。他一夜未眠,直到天亮電話響了,是沉落。“你對清桐做了那樣禽獸不如的事!為什么?”“禽獸不如?”許秋霖嘲諷地笑起來“你和小林不也是這樣的嗎?”“許秋霖!”許秋霖沒聽下去,他砰的掛了電話。他有些難受索性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睡了。夢里全是昔年和母親一道被父親拒之門外的情境,他費力搖搖頭,想把這一切從頭腦里除去。一陣敲門聲喚醒他“誰啊!”他嘟囔著走出去,卻沒人應。敲門聲又響了,極有節(jié)奏的聲音。他猛地想到小林,一陣恐懼傳來他整個人都僵直了,顫抖地伸手去打開門,小林笑呵呵地看著他。“不歡迎?”“不不不,歡迎?!痹S秋霖側身容他和手下的士兵走進去。小林嫌棄地看了看臟亂的屋子,他坐在相對整潔的沙發(fā)上仍然是笑著“聽說,你氣壞了沉落?”“大佐,大佐您恕罪,我,我不是有意的?!痹S秋霖忙俯身謝罪,同時心里合計著沉落被他如此看中,想必真的背叛了吧。“你現(xiàn)在在想,我為什么這樣在乎一個女人,是嗎?”小林猜透了他的心思“那是因為我知道她的好處,她是個聰明人,我覺得你也應該是?!?/br>“大佐,您什么意思?在下真的聽不懂。”“你縱欲后一夜未眠,自然腦子不靈光,無妨。我就直說了?!?/br>“大佐,您見笑了。”許秋霖有些不好意思。小林擺擺手“你送出了情報,卻不能說出怎么得到的,自然惹人懷疑??蛇@個人偏偏是你那個偏愛長子的父親,現(xiàn)在他恨不得你死了,也不要你給家族蒙羞,你告訴我,你打算怎么做?”“我,我不知道?!?/br>“那我來告訴你,你該回去了,回去將功折罪?!?/br>“可是我根本沒有立功的機會,我。”小林伸手制止了他“會有的,就算沒有,我們也可以制造?!?/br>“現(xiàn)在呢,你的問題在于他們認定你做了叛徒。所以你看,不管你做沒做,他們都覺得你有問題。如今,你最好的出路就是和他們合作解決一個日本高官,證明忠心?!?/br>“你什么意思?”許秋霖驚呆了。“你很喜歡這個問題。我只是在給你分析事實,至于別的,若是你真的動了我的利益鏈,我自然不會放任??蓜e人,我手沒那么長,也管不了?!?/br>“您為什么和我說這個?”“我能想到的,你未必想不到。早點和你說明白,以防你真的以為我好糊弄直接對我動手?!毙×终酒饋恚髶u大擺向門口走“不過我已經(jīng)提醒了你,這路你未必走得通了?!?/br>“大佐,您到底為什么?!?/br>“回去吧?!毙×终驹陂T口,他沒回頭“元旦之后就走。這兩千大洋你拿著,期待你再次歸來時我們可以展開更好的合作?!?/br>門開了又關。許秋霖站在沙發(fā)前,只覺得一切都是個夢,可桌上的信封又提醒他這不是夢。他拿起信封,里面是兩千大洋。他跌坐在沙發(fā)上把頭埋進手里,窗外傳來鞭炮聲,快過日本年了。“1939年,結束了?!彼?,看了看手中的鈔票“媽,我不會讓你再被他們欺負了。您等著?!?/br>他起身拉開窗簾,看著湛藍的天空和窗外被白雪覆蓋的街道,一直挺起的背塌下來,他攥緊了窗簾卻沒再流淚。第四回·凱慕(一)h打元旦起,許秋霖便待清桐格外體貼溫柔,清桐領受著這份溫情,心中早已原諒了許秋霖那晚的沖動之舉。反正她早晚都要嫁給他,他們相處了這么多年,一時著急逾越了規(guī)矩也沒什么。整個一月份都是日本的新年,關東州自被侵占后一直按照日式禮節(jié)活動。眼下正是歡慶之際,守衛(wèi)也不算多嚴密,若是此時想辦些事委實不容易。日方和國民政府的和談工作仍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許秋霖得到消息日方這次被他們唬住了,他的情報起了大作用。他有些慌,想到那晚小林的話,索性一狠心給自己買了車票打算在一月二十日返回重慶。清桐自那晚后雖然和他仍是分房而居,可是卻開始小心翼翼地扮演妻子的角色,開始替許秋霖打理起居衣物。一月十八日夜晚許秋霖在浴室洗澡,清桐如往日一般替他收拾著,卻在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他兜中的車票。許秋霖洗好了,他走出來看到清桐紅著眼睛坐在沙發(fā)上,端著一張車票委屈地看著他“你這是要拋下我?”“怎么了?不會啊。我這不是沒來得及告訴你,我要去重慶看看我外公外婆,怕你不愿意一起嘛。”許秋霖坐下來,從清桐手里拿出車票塞回兜里。“你撒謊!許秋霖,三年了,你什么反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