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去眼淚，指腹摩挲著她的臉:“我弄痛jiejie了？”

掌心按住方才吮吸的乳蕊打圈按摩。

“阿縱……你以后不要這樣了，”她哭得斷斷續(xù)續(xù)，“……男兒登朝入仕，名不立，言無信，君子不親，小人譏謗……你自小被我逼著讀書識字，寒天雪地里習(xí)武，出身入死身冒矢石才有今日的功名……你忍心辜負(fù)自己的心血，我不能眼看你毀掉自己……你答應(yīng)我，以后不能這樣了……”

秦縱心里又痛又怒，隱忍著替她拭淚。

“阿縱，你答應(yīng)我?！彼郎I痕滿面地推他。

秦縱深吸一口氣:“我不過是愛一個人，不燒殺搶掠，不濫殺無辜，有何過錯。世人只倚著腐朽的仁義道德，什么都不知道便加以斥責(zé)侮辱，我不屑與他們?yōu)槲椤?/br>
我勤學(xué)苦練，一半為殺敵雪恥，一半為報你悉心照顧，從不為功名利祿。jiejie聽懂了？”

秦窈捂著眼睛搖頭，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錯，為何會養(yǎng)成他那樣桀驁不馴的性子。

水漸漸涼了。

秦縱將她抱出來，扯過一旁的錦緞擦干水漬，送回床邊。

床單經(jīng)過一場激烈的歡愛，被汁液浸濕了一半，糜亂狼藉。秦縱扯下來，換一張干凈的鋪上去。

“jiejie累了，歇息罷。”

秦窈身心俱疲，片刻便沉沉睡過去。

“姑娘，少爺回來了！剛進(jìn)大門呢……”

秦窈忙擱下手中的事走去前廳，見少年背著弓箭意氣風(fēng)發(fā)地大步走進(jìn)來，知他又去郊外練箭了。

“jiejie，我回來了?！?/br>
秦窈板著臉訓(xùn)他:“阿縱，你又胡鬧了。方才甄先生使人來說你上了半日學(xué)就不見蹤影，實(shí)在頑劣。你知錯不知錯？”

少年笑嘻嘻:“jiejie，四書五經(jīng)好無趣，都是迂腐呆板之理，我不愛聽，你不要讓我去上這門功課了好不好？”

“你看入朝為官者哪一個不曾學(xué)四書五經(jīng)，再者你不學(xué)怎知它迂腐呆板，可見是你不思進(jìn)取的借口。你下次再不好好上學(xué)，我就罰你、罰你……”

秦窈從未罰過他，一時想不到令他畏懼的事。

秦縱全無害怕之色，抱著她的手臂蹭:“jiejie不要生氣，我下次不逃學(xué)了。我好餓，我們?nèi)コ燥埩T?！?/br>
少年面容俊秀，眉黑唇紅，朗朗星眸含著親昵同她撒嬌，秦窈一下就心軟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明日上學(xué)去同先生道歉，jiejie就不計較今日之事了?！?/br>
“是，jiejie。走了走了，去吃飯……”

“阿縱你最近是不是又長身體了，jiejie明日吩咐廚房給你多備點(diǎn)吃食?！?/br>
“是啊，再過不久我就比jiejie高了?！?/br>
秦窈恍惚醒來，看著頭頂?shù)暮熉街獎偛攀菈簟?/br>
那時阿縱十一歲，每每逢甄先生的課，不是有意睡遲便是中途逃學(xué)。她一訓(xùn)就撒嬌，說四書五經(jīng)上講的東西如殘羹剩飯，不足聽取。

現(xiàn)在想來，原來他離經(jīng)叛道、罔視禮法的性子早有預(yù)兆，她不能見微知著，引導(dǎo)他走上正途。

千般萬般都是她的錯。

02。誰的親事<破俗(綠蠟)｜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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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誰的親事

秦窈自來作息規(guī)律，戌時末安寢，卯時梳妝。

李嬤嬤卯時正在屋外等候，久久不見叫喚。心想姑娘昨日受了累，遲些也無妨，管家媳婦還要一個時辰后才來回事。

自在外面守著，掐著時間上來敲門。

李嬤嬤先幫秦窈更衣，見她渾身青青紫紫的淤痕，忍不住心疼:“少爺也太不知分寸了，姑娘怎不說說他，反由著他胡來？”

秦窈忍著酸痛笑道:“嬤嬤，我不礙事。時辰不早了，你替我梳妝罷，嫂子們該來回事了。”

李嬤嬤自幼貼身服侍她長大，見她避重就輕、不欲多談此事的模樣，還有何不明白的。

躊躇半晌，低聲道：“姑娘，你別怨我多嘴說幾句。老爺夫人去世時，少爺年紀(jì)小，你身為長姐撐起秦家，事事小心謹(jǐn)慎，不肯行差踏錯半步。

我知你深明禮義，嚴(yán)于律己。少爺仰慕你，你自覺yin穢罪惡，痛苦不堪。按我說，你不要這般為難自己。外頭的人確實(shí)厭惡不恥luanlun之事，但他們是為色欲貪念茍合，你們則不同。

少爺外面看著行事穩(wěn)重，怠于計較，一旦涉及你的事，就變得暴虐浮躁。你推拒他，苦的還不是自己?！?/br>
秦窈沉默半晌：“嬤嬤，人們只看結(jié)果，不問緣由，錯即是錯。秦家三代榮盛，及至我們這輩，正室只有一個男兒。堂族雖有子弟無數(shù)，無不是膏粱輕薄之流。阿縱肩上負(fù)著宗族的興衰榮辱，我不能放縱他為一己之私棄名譽(yù)不顧?！?/br>
“姑娘，你一個女兒家，何苦想這么多?！崩顙邒吣笾滦洳翜I。

秦窈看看門外蓊蔚洇潤的花草樹木，失神片刻：“在其位謀其職，我身在秦家，受它的恩惠，自要維護(hù)它?！?/br>
李嬤嬤滿臉疼惜。

秦窈強(qiáng)顏歡笑：“嬤嬤不必這樣，有你們這樣替我分憂，我不苦?！?/br>
看看天色，起身道：“嬤嬤同我去前廳理事罷。”

秦家上下三十多口人，內(nèi)里的事每日不過五六件，皆是簡易的，管家嫂子們處理起來得心應(yīng)手，秦窈不必花費(fèi)過多心思。

難的是外頭的事。

外頭的田莊鋪?zhàn)咏暌虬⒖v的戰(zhàn)功賞賜不少，打理起來極為繁瑣。她又不便出面巡看，每日只在家里聽管事匯報。

為防底下的人偷懶蒙騙，秦窈需聽取多方消息，事無巨細(xì)，更是毫無閑暇。

看看將近午時，大丫鬟花盎進(jìn)來問:“姑娘，今日午膳要擺在哪里？”

秦窈放下賬本，揉揉眼睛:“少爺可有派人說回來用飯？”

“不回來了，說是皇上傳進(jìn)宮了?！?/br>
“那便擺在這里罷?！?/br>
花盎應(yīng)一聲，出去了。

秦窈用過飯，將余下的一點(diǎn)子帳數(shù)核算完，回后院略作午歇。一炷香后復(fù)又出來理事。

窗外的光束漸漸西斜。

這時門上有人報道:“東邊大夫人來了?！?/br>
秦窈聽是大嬸娘柳氏來了，吩咐丫鬟斟茶，自己親自出去迎進(jìn)來。

彼此寒暄幾句，柳氏道:“今日我老娘做壽，幾個兄弟姐妹都回去了。大姐私下問我阿縱婚配了不曾，我說尚未，她就說她家大姑娘模樣性子都不錯，托我做個媒，問一下你們的心思?！?/br>
柳氏抿了口茶，又笑道:“不是嬸子偏袒，我冷眼瞧著我那大侄女行為舉止落落大方，有條有理，說話又是及其妥當(dāng)?shù)?，倒有姑娘幾分的風(fēng)采。若是許了阿縱，未必不可挑得起秦家主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