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際。

窗外的樹帶著夏日深夜的涼意，悄悄搖曳。

荒廠傳來腳步的聲響，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像釘子，穩(wěn)當(dāng)?shù)蒯斶M(jìn)地面，釘?shù)饺诵睦锶ァ?/br>
莫東開了近光燈，連忙下車去開后門，低聲朝來人喊了句“霖哥”。

沈霖腫著一張發(fā)沉的臉，微微頷首，摟著懷里昏睡的人，進(jìn)了后座。

他抬起手背，摩挲懷中人兒蒼白的臉龐，道：“回宗圣那套別墅。”

宗圣別墅是沈霖前段時(shí)間新購的一套別墅，在城東。

莫東應(yīng)了聲“好的，霖哥”，他很快發(fā)動(dòng)了車。

37<凈初h(花滿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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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爸爸......”她嬌嬌地喊著他，尾音拖長，帶著著水漾的甜。

“爸爸......”她璨笑，牙白如貝，站在草原湖邊的夜空下。

“爸爸......”她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披在背上，整個(gè)人被襯得清純到勾人，一雙眼眸兒亮晶晶地望著他。

“嗯？”他不由地被吸引，心被她那幾聲攪得斑駁。

他瞧著她的眉眼，他已經(jīng)微醉，在月色朦朧中，步子虛浮地一步一步要朝她走去。

“爸爸。”

她因他的靠近，笑容一點(diǎn)點(diǎn)收住，緊接著抬手朝他做了個(gè)“?！钡氖謩?shì)。

“不能過來了哦，”她聲音依舊俏皮而輕快，面色卻嚴(yán)肅了，“記住，你是我爸爸，我已經(jīng)是大姑娘，你不能再過來。”

她的拒絕讓他難受，他皺眉，消沉地開口：“可我想抱你?！?/br>
在他營造的夢(mèng)境中，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還想吻你?！?/br>
女孩似乎沒預(yù)料到他會(huì)如此，她的臉色因他不得體的狂言而變得難看，她瞳仁微縮，恐懼地朝后退了兩步：“爸爸......你在說什么？”

“小初，爸爸很愛你。”她的退卻意味著她的不接受，沈霖胸腔發(fā)痛，他克制不住地再次朝她靠近。

“別！”她朝后踉蹌著倒退。

她的身后是一片深潭，水深且黑得見不到底，她不能再倒退了。

“小初，我愛你?！彼麩o法阻止自己袒露這臟污的心跡。

“做我的女人。”他態(tài)度堅(jiān)定，語氣卻在悄悄顫抖，這只有他知道。

女孩瞪大眼睛，捂住耳朵，毫不留情地朝他破口大罵：“不要再說！你下流！你惡心！你是個(gè)變態(tài)！”

她這是在砍他，在殺他，要他的命，要他死。

他咀嚼著滿嘴苦澀的滋味，他甚至嘗到鐵腥味，胸口已經(jīng)痛到麻木，“是，我是?！?/br>
鐵骨錚錚的漢子，C市叱咤風(fēng)云的男人，被愛的女孩不留情地辱罵。

他摧垮在她那張嫩生生的嘴里。

觸目驚心。

她眼中染上水氣，整個(gè)人模模糊糊要幻滅了，說出的話卻是極狠的：“爸爸，你抱不到我，吻不到我，也愛不到我。”

“為什么？”

為什么？他臉色蒼白，病態(tài)地問近在咫尺又遠(yuǎn)在天邊的她。

“你就是不能?！?/br>
她絕情地笑，那笑里生出一朵無法捉摸的彼岸花。

她往后退，再往后退，她是只翩躚的白蝶，小小的身子離后邊的湖面越來近。

他慌了。

“小初，不準(zhǔn)再退！”他沉聲警告。

“爸爸，我要死了.......”她殘酷地笑，“你把你那些骯臟的感情挖出來給我看，你就該知道，我得要死了?！?/br>
她的話讓他萬箭穿心，讓他受盡罪過，受盡苦痛折磨，卻無法一刀斃命，只得慢慢地耗，耗到流盡最后半滴血，直到他干涸而死。

“別說傻話，”他那雙從不曾為人流過淚的眼睛，如今開始發(fā)紅，“聽話?！?/br>
他邁開腿要過去，身體卻被什么堅(jiān)硬的東西從后頭捆住，他掙扎，卻被越捆越緊，他動(dòng)彈不得。

“寶寶，到爸爸這邊來。”他面目溫柔地哄著她。

他看過的那些書里講，女孩子要靠哄，一定得待她溫柔，要順著，不能氣她，要將她捧在手掌心，不讓她難過。

小初你看，爸爸學(xué)得多好。

“我要走了，爸爸?！彼活櫵暮弪_，她開始流淚，大顆大顆的淚珠往下掉。

她的身子還在往后退。

“再見啦，爸爸！”她抹了把眼淚，哼了哼，佯裝生氣地和他說，“臭爸爸，下輩子，我再也不要做你的女兒啦！你看我們多難過??！”

“下輩子，沒有下輩子啦.......”她面色憂郁，輕聲喃喃，忽然轉(zhuǎn)過身，朝黑夜中的深淵飛快奔過去。

她的裙畔簌簌地起飛，她像一只白鴿，猛地扎進(jìn)深淵中，濺起一圈血染的水花，蕩開一層無聲無息的漣漪。

“啊——”沈霖沉聲狂吼，他面目扭曲，腦袋鈍痛，五臟六腑都已碾碎到極致。

他就這樣看著她墜入深淵，他眼睛要爆裂，他恨不得世界瞬息毀滅，他大聲喊：“小初！”

來不及了。

一切結(jié)束了。

他的小初死了，沒了，消失了。

沈霖手攥得死緊，胸腔還在劇烈地抖動(dòng)，他抽搐著，猛地起身，睜開眼睛。

38<凈初h(花滿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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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沉霖側(cè)身，見夢(mèng)中狠心絕情的小姑娘此刻安靜地貼在他身邊。

她還活著，好好地酣睡。不，其實(shí)她的模樣算不得在“酣睡”——朦朧的霧眉在沉睡中仍帶防備，微微皺著。

但撇開傷人的真相，至少，她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沉凈初。

他還能抱她、吻她、愛她。這讓他狂喜。

同時(shí)他又苦笑，輕聲道：“小家伙，又嚇我?！?/br>
睡夢(mèng)中的凈初不知是不是被他吵到，嚶嚀一聲，眉頭糾纏得更深。

他揚(yáng)唇，抬手捏捏她的臉，聲音中包裹著寵溺：“別怕，爸爸原諒你?！?/br>
她的呼吸逐漸平緩，均勻且極輕，像只小貓兒。

沉霖一遍遍聽著，夢(mèng)魘中襲來的疼痛也逐漸為她所撫慰。

他就這樣偏著腦袋，一雙眼在黑暗中凝視著她的容顏，居高臨下，看到的她，萬分模糊，又無比清晰。

恐懼褪去后，他胸口被鑿空，欲望卻空前強(qiáng)烈。

他亟需去占據(jù)些什么，一寸一寸的、完完整整地，去填滿自己的空洞。

他需要什么？

沉凈初，當(dāng)然是沉凈初。

“小初?！彼麊舅?，翻身，屬于男人的身體剛勁有力，輕而易舉地?fù)蔚剿戏健?/br>
她沒應(yīng)，大概還在沉睡。

沉霖摁開一個(gè)小燈，掀起她身上的薄被，扯去，慢條斯理地拋至床下。

他的目光粘住，全到她身上。

她赤裸裸，一身水嫩的白，雪山似的干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