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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認真衡量過她?,F(xiàn)在,此刻,等在叔叔出院體檢的門外,在翩翩幼稚的懷疑與不平之下,他忽然想起這樣的一個問題:到底這個叫做辛甘的人,憑什么,站在叔叔的對立面,使得他鄭翩然艱難了十年、無從選擇了十年?手機仍一下一下亮著,他看似漫不經心的坐在那里,翩翩卻覺他那個角落里,光線出奇的黯淡,她默了半晌,小心的輕聲叫他:“大哥?”“恩?”“你不能做選擇,所以要她陪你一起痛苦嗎?”翩翩不能理解這種邏輯,既然愛她,既然為難,那么只剩一條路:放她走。為什么不各自重新來過呢?病房的門這時從里面被打開,鄭安桐與主治醫(yī)師一同走出來,鄭翩然按滅了手機,站起來向他們走過去。“我放不過自己,所以不可能放開她。”他經過翩翩身邊,淡淡的說。因為她是他要的人,因為這世上只有她配與他并肩,因為她是辛甘,是另一個鄭翩然,他對待她,就像對待自己一樣。沒有憑什么也不可能放過,人從來不問自己憑什么為自己做任何事,也沒有人能放開他自己。**辛甘不喜歡白色,衣柜里很少有這個顏色的衣服,這樣一件飄逸又純白的裙子,要不是因為當時某種垂死掙扎的心態(tài),她看都不會看一眼。太干凈的顏色,襯的臉色更加蒼白,辛甘對鏡細細掃腮紅,又涂了最烈的一款紅色唇彩,墨黑的發(fā)披在肩頭,濃烈的紅與黑略略抵擋著那純白,這才讓她稍稍安心。黑發(fā)紅唇的白衣絕色,第一時間驚艷了會場門口的記者,待發(fā)現(xiàn)竟是她,人群中低呼聲一片,閃光燈接二連三,白光連成耀眼的一片海。辛甘在這海洋中,垂著眼徐徐向前走。“您今天是受邀前來的嗎?是誰邀請了您?鄭先生還是顧小姐?”“傳言說鄭翩然先生即將與顧小姐訂婚,是真的嗎?”“辛小姐看這里!”“辛小姐……”前路被堵住,她正緩緩抬頭,手臂被一人拖住,只聽那群記者發(fā)出有好戲看的驚嘆聲,然后“咔嚓”聲比方才更猛烈起來,拖住她的那只手轉而擋住了她的眼睛,她被護進一個懷抱里。“你真的來了?!彼牭剿膰@氣聲,在她頭頂上方,這嘈雜環(huán)境里清晰可辨?!靶粮?,你怎么就那么拗?!?/br>辛甘輕推他,崔舜臣無奈的跟上,替她抵擋越來越多的鏡頭。會場的保安們手拉手擋開一條路,崔舜臣護著辛甘急步走過,也就在這時,第三輪的驚呼聲潮水一般的響起,閃光燈亮起的頻率瘋狂,連這黑夜都被閃爍的白光照亮。是鄭翩然,黑衣冷然,領口與袖口的白襯衫繡著奢侈金線,人從那道路頂端拾階而下,每一步都從容,每一眼都只有她。辛甘站住,遙遙看著他,夜風吹亂她的散發(fā),黑色發(fā)絲迷離之中,她的眼睛亮如星辰。身后崔舜臣低低的聲音,帶了絕望:“辛甘……不要過去?!?/br>鄭翩然閑閑站定,萬眾矚目中,平靜的看著她。人群沸騰。她往前一步,被崔舜臣一把拉住。辛甘偏頭看他,他皺著眉搖頭,“不要去!他是你所有痛苦的源頭,你再沉淪下去,就真的萬劫不復了!辛甘,冷靜點,好好看看自己的心!”“崔舜臣,別傻了……”她抱了抱他,笑著輕聲說:“我的心啊,早就被狗吃了?!?/br>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前向那人走去。她在夜風與璀璨白光中走近,鄭翩然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去,就在觸到她冰涼指尖的那一刻,被拍下了那張之后從未有人見過的照片。記錄這一晚的圖像與視頻數(shù)不勝數(shù),唯獨有一幕,無論平面或者影視都不見。它被秘密的壟斷買下,被悄悄的洗出來后,存在鄭翩然最重要的一只保險柜里。很多年之后,很多人都已白發(fā)蒼蒼,很多事都已被遺忘,但年輕男人一生當中難得的一次眼底泛濕,永遠鮮明的對著那黑發(fā)白裙的烈烈紅顏。**回去的車上她抱著他腰昏昏欲睡,他看著窗外的風景,手一下下?lián)嶂鴳牙锏娜恕?/br>“我要喝酒?!彼鋈蛔饋恚咚_了一瓶車上存著的紅酒,也不等酒醒,興沖沖的灌下去。鄭翩然皺眉攔她,雪白的襯衫前襟被她潑的酒紅一片。“發(fā)什么瘋!”他毫不客氣的冷聲叱,劈手來奪酒瓶。辛甘借勢騎在他腿上,與他面對著面,她妖嬈的笑,捧起他的臉,紅唇散著酒香,從他額頭一路若即若離的吻下來。他的喉結很明顯的上下聳動,語氣卻仍然聽上去自制冷靜:“你確定要在車上?”辛甘笑,在他下巴上結結實實的咬了一口。他痛的吸氣,卻不怒反笑,瞇著眼看她的神色越來越邪氣。她咬著唇附上去,從他耳垂親到脖子,細細密密。鄭翩然仰起頭長長的嘆了口氣,忽聽她在耳邊乖巧又魅惑的輕聲叫他:“給你我的心,要不要吃呀?”他睜開眼,帶著幾分詫異與其他情緒,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辛甘頓時笑的在他懷里打滾,方才車內的旖旎氣氛,此時已蕩然無存。鄭翩然嘴角抽搐著,被氣的臉色都變了,推開她在一旁,他降下車窗只顧吹風。辛甘亂七八糟的倚在座位里,笑吟吟的看著他生氣的側臉。就該這樣才對嘛,他們之間。那些什么愛啊離開的,她自尋煩惱而已。作者有話要說:掙扎在年底各種工作總結評選統(tǒng)計里還勤勤懇懇保持隔日更新的小內務有幾個!!!這樣美好婉約的作者難道不值得珍惜嗎!??!1616、第十六章...**在慶祝鄭安桐康復出院的Party會場外面鬧了這么一出,不知道鄭翩然事后是如何平息的,鄭安桐沒有再度氣倒入院,顧沉沉也沒有發(fā)瘋。辛甘盡量的規(guī)勸自己不去想那些,未來如何走她不知道,只知道眼下要她離開鄭翩然,太難了,做不到。五月剛過,辛辰回國了。辛辰是辛甘舅舅唯一的孩子,舅舅是個記者,很多年以前因公殉職,舅媽重組家庭,再嫁給了大學時的戀人,那以后辛辰就離開了,一個人在國外半工半讀,連寒暑假也不愿回來。鄭翩然聽說小辛辰回來,少見的多嘴問了一句:“你通知你舅媽了沒有?”辛甘搖了搖頭,“所以我安排她暫時在這里住幾天,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