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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開始跟我長篇大論。西惟,別的我們不說,我就問你一句,你就沒想過你跟景忱很有可能重蹈覆轍?過去的互相傷害,你們就真的可以心無芥蒂地揭過去?西惟,翻舊賬是人的劣根,也是人的本能?!?/br>程西惟想了想,看著她:“可感情就是不理智的啊,兩個人在一起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沖動。如果用數(shù)學(xué)公式,把感情精確清算到一分一厘,那么感情的魅力在哪兒?”孟朵注視著她的目光,沒說話,仿佛程西惟的這番話顛覆了她對感情的理解。“心無芥蒂,好純粹啊,簡直是愛情的最高境界?!背涛魑┭壑虚W過一絲向往,之后,她又笑睨著孟朵,“可是,心無芥蒂應(yīng)該是兩個人共同努力之后的結(jié)果。我和景忱都愿意重新試一試,外人又有什么資格指摘呢?”孟朵別過頭,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最終孟朵也沒跟程西惟一起去拿報告單,說了聲公司有事就先走了。程西惟獨自拿了單子,一邊走一邊看后面的分析報告,見狀況一切良好才輕輕松了口氣。等她抬起頭,不知不覺竟已經(jīng)走到了婦產(chǎn)科。程西惟四處張望一眼,正找電梯打算原路返回,卻不想,一對姿態(tài)親密的男女映入了她的眼簾。是陸殷和上回見過的那個女孩子。程西惟腦中的一根弦嘣的一聲,她下意識地躲到旁邊廊柱后面,眼看著陸殷摟著女孩子進(jìn)了診室。她愣了會兒才重新快步往電梯走去,想了想,又撥通孟景忱的電話,快速說道:“孟景忱,有件事我覺得我們必須商量一下。你先別急著去公司,留出時間,我們談?wù)??!?/br>第四十二章程西惟回到病房,醫(yī)生護(hù)士恰好從病房離開。她往邊上一讓,等醫(yī)生護(hù)士走出病房之后才開門見山地問孟景忱:“陸殷的事,你是不是還沒跟孟朵提過?”孟景忱原以為程西惟要跟他談他們之間的事,卻不想她開口說的竟是孟朵,一時神色凝重起來。“對,我沒說過。”程西惟垂了垂眼,過了會兒,才又看向孟景忱,沉著氣道:“我剛剛看見陸殷和上回的女孩子了,”她頓了頓,“在婦產(chǎn)科?!?/br>孟景忱眸光一冷。司機助理都已在樓下等他,他原本也已經(jīng)換好正裝準(zhǔn)備出門。程西惟進(jìn)來時,他正在整理袖口。這會兒聽了程西惟的話,孟景忱慢慢放下整袖口的手,連帶周邊的溫度都降了下來。程西惟曾與他朝夕相處七年,自然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她想了想,開口道:“孟朵的驕傲不容破壞,可陸殷的下作卻也不能就此縱容,不是嗎?”孟景忱看向她,沉默半晌才開口:“我怕孟朵會受不了。”程西惟抿了抿唇,看著他,輕笑了一聲:“你太小看女人了,有時候,女人的堅強和耐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男人?!?/br>孟景忱一默,他忽然想問她一句,你也是這樣嗎?只是這個想法在他腦中閃現(xiàn)的那一刻,他的心臟卻莫名其妙地疼了起來。孟景忱點了點頭,忽然不敢看此時從容微笑的程西惟。他沉聲開口:“好,我明白了?!鳖D了頓,他又說,“去哪兒,我送你。”“下午我去何羨那兒看看。”程西惟一邊說著,一邊跟著他下樓。兩人上車之后,前排的助理和司機不約而同地一愣,飛快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的疑惑。前老板娘和老板時隔多年再次同框,這是要復(fù)合的節(jié)奏?不過孟景忱并沒有讓他們有時間多想,報了何羨小區(qū)的地址后,又對副駕的助理說:“小王,明天上班之后,我要看到陸殷陸總過去半年的全部行程,以及財務(wù)進(jìn)出情況。”“是?!蓖踔硗屏送蒲坨R,他知道陸殷是孟景忱的姐夫,但兩人并沒有任何業(yè)務(wù)往來。所以孟景忱這個要求……王助理又看向后視鏡中的孟景忱,問了一句,“包括私人……?”孟景忱微微頷首,沒再說話。王助理垂下眸,視線微轉(zhuǎn),又推了推眼鏡。程西惟坐在孟景忱身邊,視線往他身上輕輕一瞥,又流轉(zhuǎn)開去,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過了一會兒,孟景忱問她:“那天酒吧是因為何羨?”這么多天,孟景忱一直沒問過她那天在酒吧的事,這會兒程西惟聽他提到何羨,便猜到他一定已經(jīng)了解清楚,于是她也不再瞞他,點點頭道:“沒錯。”孟景忱又問:“你見過林緒?”程西惟搖了搖頭,想了想,又看向孟景忱,目光堅定:“雖然我沒見過林緒,也不了解這個人,但我清楚地知道,何羨不是那種女孩子?!?/br>孟景忱一愣,隨即輕笑起來:“你想哪兒去了?!彼涛魑拔抑皇窍敫嬖V你,有些事你們?nèi)齻€女孩子不方便出面處理,但是我可以?!?/br>程西惟心中莫名一暖。不過想到何羨,她還是對孟景忱說:“謝謝你,但這事我要征求何羨的意見。”孟景忱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程西惟在何羨住處下車之后,孟景忱便轉(zhuǎn)頭去公司。程西惟目送他的車子消失在路口,這才上樓。這幾天艾草一直陪著何羨,程西惟進(jìn)屋之后,艾草就語速飛快地告訴她:“林緒那狗男人居然還發(fā)信息來約羨羨一起吃飯?!彼D了頓,“不對,林緒不是狗男人,他是賤人。孟景忱那種的才配叫‘狗男人’?!?/br>程西惟:……原來有了對比之后,“狗男人”就變成一個褒義詞了。程西惟跟艾草一起進(jìn)了何羨書房,何羨正坐在電腦前碼字。艾草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對程西惟說:“自從那天醫(yī)院回來后,她就一直這樣,什么話都不說,就是吃飯碼字睡覺上廁所?!?/br>程西惟抿了抿唇,何羨這個狀態(tài)看上去很正常,可仔細(xì)想想,又正常到有點不正常。她叫了何羨一聲:“羨羨,我們聊聊天吧?!?/br>何羨轉(zhuǎn)身,像是才發(fā)現(xiàn)她的到來:“你怎么過來了?”她笑著開口,“你們?nèi)タ蛷d稍微等我下,我這章碼完就來?!?/br>何羨的笑容異常燦爛,程西惟卻莫名看得心驚rou跳。她拽著艾草來到客廳,悄聲問道:“你說林緒還來約羨羨吃飯?”艾草點了點頭,看穿她的疑惑:“我也奇怪,是不是林緒還不知道他老婆干的事?”程西惟疑惑地?fù)u了搖頭。一個多小時之后,何羨終于從書房出來。時間已經(jīng)接近飯點,何羨問她們:“你們想出去吃還是在我家吃?不過我家只有速凍食品以及泡面?!?/br>程西惟跟艾草對視一眼,想了想,起身拉住何羨的手:“羨羨,你真的不需要跟我們談?wù)勑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