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回歸正常：我們的事，就這樣了，爸爸

    爸爸不在這幾天，綿綿乖了？主動喊康復(fù)師回來，又開始學(xué)習(xí)了？溫涼在蘇綿跟前蹲下，輕撫她發(fā)尾說。

    她不動聲色避開他的手，爸爸。這聲爸爸似、從沒有過的【像喊爸爸】，平常她喊著，都透著那么點輕慢。

    誒。他應(yīng)得倒有些虛了，仰抬頭看她，涼冷眼里是，一片柔軟、疼惜。

    她俯看他，眸湖、小臉彌漾類似慈憫的柔和？

    于是，對視便顯著柔濕度太高了，仿佛一張?zhí)柗Q最綿柔的濕紙巾。

    他應(yīng)該，曾經(jīng)很是欣喜小溫暖的到來，買了奶瓶、小對襟服、小裙子、小童車？滿心期盼然后，小溫暖沒了；他遭受第一次打擊；

    他開心的去接她，她撮起他發(fā)縷、緊抱他的腰，發(fā)花癡式看他，拿他的杯子喝酒，拿他剛含過的香煙過濾嘴抿進(jìn)唇間；他遭受第二次打擊；

    他失去過兩個女兒。

    一個物理性消失，一個道德上泯滅。

    從對小溫暖、他對小溫暖的付出忌妒、忿忿中走出來，她無法不感嘆，溫涼，太可憐了。

    她轉(zhuǎn)身指桌上的書、題冊，林潤幫我重新整理學(xué)習(xí)計劃，爸爸，我要好好重新投入學(xué)習(xí)，哪怕明年考不好，也為后年做準(zhǔn)備。

    她刷開手機，刷出和林潤的聊天紀(jì)錄給他看：一、二、三、四點，是挺周全，等等，林潤呼她寶貝？親一下？這次過來，關(guān)系完全變質(zhì)？

    他拇指飛速劃屏，將手機遞還給她，不耐煩蹙眉，你，什么意思？她夢魘、拒絕回憶、打雞血努力恢復(fù)、自救、求助、掙扎，一出一出的，活生生仿如一創(chuàng)傷后模型，他估模不好，她這又干嘛？

    爸爸，我接受林潤的追求了，康復(fù)、學(xué)習(xí)、高考、工作，結(jié)婚、生子，生活恢復(fù)正常。讓神歸神、佛歸佛、撒旦的歸撒旦，一切回歸正位。

    他：，來不及說話，她邊寫題邊說：這幾天，你沒在，我冷靜，想了很多，抓不到她們？抓到了、判刑？過訴訟期或者宣判書下達(dá)，這事總有終結(jié)的一天，背負(fù)的龜殼總有揭開的一天，日子還是得過下去！沒人能替我走路、吃喝拉撒、學(xué)習(xí)、工作，成長，像老師總說的，天大地大，你們要去感受人生多樣軌跡

    對，很對！蘇綿！他激動得打斷她，重重點頭，靠，他媽的，你成熟成長了！你就是成長本長！他竟有點眼眶發(fā)重。

    所以，你不反對？生活回歸正常，她朝他笑笑，抿了抿嘴，有些羞澀。

    當(dāng)然不反對！他抓握她的手，爸爸為什么要反對？

    等等？回歸正常，包括和他的關(guān)系？

    【康復(fù)、學(xué)習(xí)、高考、工作，結(jié)婚、生子，生活恢復(fù)正常】？結(jié)婚、生子？當(dāng)他們的關(guān)系被涵蓋進(jìn)她的康復(fù)計劃、康復(fù)進(jìn)程，像生出一個衍生鐵勾，勾住他的霸道強悍趨勢：你想都別想！蘇綿你就是我的！

    她余光瞥他，瞧？他也是猶疑的？！這堅定她的決定：修正和成全。也許她短時間（五年、十年）無法再投入愛誰，但回歸最初人生規(guī)劃藍(lán)圖，讓溫涼、和她都活在陽光下，才是最正確的吧？

    也許溫涼放下這段不堪后，還能再擁有一個小孩？溫什么？溫柔？對，愿以后，我們都能被這塵世溫柔以待，而不是夜夜帶著病態(tài)亢奮如處黑淵深處zuoai愛！

    你也需要回歸的，是吧，爸爸？她將自己的手，從他手里將抽出。

    他們從來沒談過狀況、未來，愛情、和這場事故都來得太快，溫涼也沒想談這些，發(fā)生了就走到底，該怎么走就怎么走。他握住她指尖。

    小吵時，他冷嗤問，誰先捅破那層窗戶紙？她！

    她任著心性，任著從沒有過的心動、禁忌刺激、美好，還有那么一些并不淺淡的自私和陰暗推動，砸開結(jié)著理應(yīng)心照不暄、深藏心底、等時過境遷稍作冷卻的冰花湖面，拉他一同下水，在深淵潭里打滾；

    那時，她完全沒想過，然后呢？

    然后呢？

    也許可以用年少沖動、懵懂諱飾太平，可掩蓋不了，她就是完全無計后果，像飛蛾撲火愛了再說。

    從對小溫暖、他對小溫暖的付出忌妒、忿忿中走出來，她認(rèn)真思索了未來。

    爸爸，你想過再要個孩子嗎？適齡的時候，也許我會想。王蘊和我，六年級前，都有過一個芭比娃娃女兒，我女兒叫蘇仙，仙氣飄飄的仙，說著，她嘻嘻笑，名字好非主流不是？

    他：，能不能來一道雷，把她劈正常？但事實上，他無法說她此刻不正常，也許，此刻，是她最正常的時候！這令他，心厲厲、鈍鈍揪疼！

    你想要，我們可以先人工胚胎排畸

    爸爸？！她打斷他。

    不管什么身份，你都愛的我不是？她捧他的腦袋，這回是他躲開，當(dāng)然！我三天沒洗頭，別碰。

    不管，我們怎么樣！你都會幫我找出兇手！她看著他，先癟起嘴，接著整張臉皺了起來，摟緊他脖子，讓她們付出代價！爸爸！她下巴抵放在他肩上，放聲哭嗆，狠狠地讓她們付出代價！爸爸，我恨！恨！恨她們！啊！

    出事至今，兩個半月，她歷經(jīng)夢魘、恐懼、回避、拒絕回憶、自我質(zhì)疑等等，終于噴嗆出：【我恨！】

    嗯！大手撫挲她悸顫肩背，最后滑下來，拉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緊握，異常堅定，爸爸保證，讓她們、讓賤渣付出代價！

    那好，我學(xué)習(xí)了，她抽出手，轉(zhuǎn)身，吸了吸鼻子，拿起筆。

    他看了看手機，我有事出去，頭疼才好了些，你別熬夜，早點睡，不許吃止疼片，我們的事，再說。

    我們的事，就這樣了，爸爸。放心！我會愛惜自己了！她指了指書桌左角的肩頸頭按摩儀，桌下還有一按摩泡腳盆。

    他：，出門前，他回頭，我沒當(dāng)過爸爸，很不稱職，但每個或者大都數(shù)正常的男人，成為爸爸后，都會自動加成一項愿意為孩子翻山涉水的技能。爸爸，一定讓賤渣后悔

    后悔竟敢心生非份！

    下章，爸爸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