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指認失?。磺蠡?；

    盡管律師一直安慰和鼓勵蘇綿，證據(jù)確鑿、夯實，大部分涉案人承認犯罪，老師認錯，哪怕她無法指認，也不影響案件；蘇綿還是高度緊張，親自揪出她們，意義完全不同！

    說起來，貌似進展神速，事實上，事發(fā)后溫涼即報案、立案，這個小小故意傷人案其實已拖了不短時間。

    為便于蘇綿指認，二十幾個女生身著校服，沒站成一排，而是散坐大房間里；李霄菡最緊張，趙培一直哭，最令人意外的是鄭蕊蕊完全放松，坐角落里抖腿。另一角落女生，重復(fù)數(shù)手指，明顯的焦慮癥狀

    局里對溫涼、蘇綿特別客氣，有意無意透露些信息，暗地對溫涼說，那個抖腿的女生招認最快。

    蘇綿淺度近視，平時無需戴眼鏡、學(xué)校開大會瞇瞇眼張望那種，這時，她小臉幾乎緊貼單向玻璃，全身輕顫，抵抗對二十幾身聚集校服的恐懼，五官略難看、狼狽蹙起，使勁瞇起眼：她完全無法辨認！

    她努足勁，還是抓不住一絲頭緒！頭漸蟄疼。

    她們似乎和腦子里亂轟轟的影像毫不相干，看起來，除了角落里那個，她們似乎都挺不開心？明顯焦慮著，她甚至覺得被關(guān)在這失去人身自由，和她行動不便一樣，好可憐，別這樣對待她們。

    嗷嗚她緊捂腦袋，溫涼過來摟住她。

    失敗，中止。

    我、真差勁，是不是？蘇綿看他。溫涼屈辱去找了老頭，強勢鋪排一切，她自己不爭氣。

    他搖頭，狠狠搖頭，你那時受傷了，昨天，我工廠營銷老總談崩了單生意，誰都不是無所不能的。

    有人就是好辦事，了解進展后，他們無意經(jīng)過審訊室，看到鄭蕊蕊和父母、律師吵架。

    律師讓她少說話，父母冷冷盯看她，失望透了。

    我不過如實說罷了，鄭蕊蕊抖著腿，我覺得這里面挺好。

    另一間審訊室，女生一直重復(fù)：我跟你說我壓力好大、好煩，你只會說知道了，是啊，現(xiàn)在大家都這樣，過幾天就好了

    壓力大，你也不能參與這些，怎么別人就能好好復(fù)習(xí)、考試？就會跟我叨叨壓力，這事倒不說了？中年女人一臉憔悴。

    那參與什么？所有節(jié)假日全取消，你說周五中午不吃膳食社，來帶我去吃大排面？來了嗎？又改口說為吃面浪費午休不值當，膳食社菜式每天重復(fù)，我們像提前進入工廠，好問題，我怎么知道別人？別人是什么人？你就會說別人。別人的家長培養(yǎng)出谷愛凌了，你咋沒有？呵呵，呵呵，呵呵。說了又怎樣？你還不是答：你知道你知道

    蘇綿思忖狀。

    溫涼擁走她。

    沒帶她回家，溫涼帶她去秀陽山下的游樂園。

    大部分項目，蘇綿現(xiàn)在沒法玩，溫涼擁著她，兩人共騎一匹旋轉(zhuǎn)木馬，連玩了三回，下來各自抱頭喊暈；

    上摩天輪之前，溫涼在紀念品商店買了把粉萌萌卡通小傘，她終于冷冷提醒他：我并不喜歡粉萌萌。

    我知道，你喜歡我這樣的。他習(xí)慣性酷酷甩頭，靠！后頸空空，無長發(fā)飄蕩。他訕訕RUA了下小短寸，cao！

    溫涼耍帥失敗！她笑得全身發(fā)顫，冬陽下小臉好看得像在發(fā)光；

    他包了整個艙，登高確實使心情舒暢，隨著座艙升高，整個城市盡收眼底時，她幾乎忘了今天的【差勁】、沒能親自揪出她們、繩之以法。

    那是我們住的高樓，跟個米粒大。他摟著她望向右手邊。

    他在說蒼海一粟的道理吧？眼前小小挫折、失誤、失落，放進整個人生長河里看，實在渺小不堪？她不愧正處于精熟理解的高三；

    天際鋪出夕陽燦爛，律師說，認不出并不影響，甚至說明她傷得很重

    他突然拿出小傘，你知道關(guān)于戀人一起坐摩天輪的傳說嗎？

    似乎知道？會以分手收場？很多這樣的無聊傳說，信才傻，她看他，你說？

    升到最高處時接吻，他們就會永遠在一起。他轉(zhuǎn)過臉認真看著她說，小傘啪一聲打開，將他們遮罩起來，他撩起她小下巴，親向她唇峰，含噙她唇瓣、無限溫柔加深，【嘖、嘖】一下一下，含吮她兩瓣已嬌紅紅的小唇

    唔她輕吟，身子發(fā)軟靠向他。

    她以為，沒當過家長、想不同于審訊室里那些家長的不馴男，履行起父職，帶女兒來游樂園？原來不只

    那個傳說，好像只提及親吻吧？他演繹成無比纏綿的深吻，和她一起斜睨傘沿邊窗外，嘖嘖濕吻經(jīng)過最高頂點，平時不馴粗心男，浪漫起來，甜醉死人；

    從褲兜里掏出一小絨戒盒，他單膝略移向座位下，仿如單膝下跪，蘇綿，嫁、嫁給爸爸？

    她晃了晃腦袋，看向傘邊一小隙夕陽滿天窗外，沒做夢吧？她以為早上他是情欲沖昏頭腦，胡言亂語，竟認真的？！竟在這摩天輪座艙里求婚？

    【嫁給爸爸！】真、夠離經(jīng)叛道！

    真不愧是溫涼！

    她轉(zhuǎn)頭，怔怔看他！眼前的他，仿佛、依然一頭長發(fā)，俊酷、涼冷、不羈

    嫁給、溫涼爸爸！蘇綿！他重復(fù)了一遍，涼眼冷灼烈極，像要將她燃燒掉。

    她受不下他下跪，扯他起身坐好。

    他打開小絨戒盒，簡單的素圈，拱起一朵心形小碎鉆，以他的經(jīng)濟能力和審美意趣，不該出手這么樸素的戒指，還沒他一顆墨玉耳釘貴。

    你還沒蘇醒時，我路過某福珠寶買的，沒心情挑、更沒心情訂制，要了櫥窗里最靠近我的這顆，他從小絨盒里掏出折成小方塊的票據(jù)，當時想，不管你能不能醒來、醒來后有什么癲癇、失智后遺癥，我都會為你戴上，癲癇、失智也能zuoai不是？

    他們怎么結(jié)婚？沒法登記、沒法辦禮，不過就是那事？她問了出來。

    兩個人的婚禮也是婚禮！我照樣給你搞得世紀式輝煌，房間里鋪紅毯、切七層蛋糕、噴香檳、十二套禮裙隨你換、露臺放煙花，別拿村長不當官兒！他氣呼呼把小絨戒盒塞進她手。

    兩個人的婚禮？噢，酷！

    這樣，你上大學(xué)，就不能接受男生追求、不能婚內(nèi)出軌！我在酒吧、會所，你也可以隨時查崗。

    在背德關(guān)系里，引入道德規(guī)矩庇護，真有他的！她想笑，看他扛著那把小粉萌傘擋著攝像頭，笑不出來，心里酸酸、脹脹的，百樣滋味都有。

    我本來就可以隨時查你的崗！

    我去！你這不講道理。他想酷酷甩頭，臨時生硬改為RUA   RUA頭。

    家本來就不是講道理的地方！她秒接話。

    我去！

    他繼續(xù)誘惑她：不是按月領(lǐng)零花錢，是永久享有一半財產(chǎn)！蘇綿，我勸你鄭重考慮。過了我這村，你再找不到比我好的店。

    只一半嗎？

    我去！

    她撇嘴、白眼，不是家務(wù)全包、錢全上交？彩禮還得好好聊聊！

    聊彩禮了是吧？他捏抬她下巴，那就說說嫁妝？！婚后當然不能再住這小復(fù)式了，我準備買個大別野做婚房，可以加你名，你家出家電、裝修、家具，再陪輛車，這很公平吧？符合市道行情？

    行！她拍掉他的手，你等著！

    她一秒變乖巧臉，微翹眸睫眨顫，嬌羞巴巴看他：爸爸，有個叫溫涼的半老小子要娶我，咱家出什么嫁妝？咱們陪家電裝修家具再陪輛車？

    父女背德愛戀，生生扯成當下正常婚戀談判。

    叫溫涼的半老小子？他嘴角狂搐、差點口吐白沫

    將笑得花枝亂顫的她攬進懷里，噙吻她顫笑的唇座艙又到最高處，他到底包了幾圈？

    一圈又一圈，最高處癡醉迷狂接最深、最濕的吻，他把她的舌頭勾出來，yin靡地在唇外交疊、勾纏不止永遠在一起，還永遠永遠深愛？！

    晚上，他推著她在秀陽山觀景臺賞月色，較之第一、第二次，弦月兒再肥潤了一圈。

    他說，挺贊成她和他分手那回說的：這事終會過去的，日子還是要繼續(xù)，只不過，是另一身份、另一種樣式，每晚公、婆倆抱著睡確實太離經(jīng)叛道，他微瞇眼，不馴俊酷人靦腆起來，會帥死人的。

    王蘊說過，蘇綿綿總是、挺冷靜的，她像那回，依然提起了孩子，你沒想過再要個孩子嗎？

    還是那句話，你想要，我們就想辦法，人工、胚胎檢測什么的，最大限度避畸。他定定看她。

    【還是那句話】，這個句式，他第二次說了，第一次說的是：你覺得沒我沒錯，就沒問題

    她仰望，天上星月靜謐，遠山黑黛，有情萬物，看不出悲喜，也許，千百年來，父女無奈深愛的事兒，它們見多了吧

    謝謝珠珠，來一章長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