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說?！蹦崭Φ?，“過段日子我就要回去了，以后有事可以找他幫你們。”

陸江眠皺眉，“你要回哪？”

莫日根擺擺手，“有點事……要回家?！?/br>
莫日根沒多說，陸江眠不好開口問。

一連又是兩日莫日根不見身影，再見到，陸江眠又看到了莫日根同一個姑娘拉扯。那姑娘被逗的直笑，聊了一會，那姑娘走了。陸江眠正想上去找莫日根，莫日根卻在不久跟著女子走了。

陸江眠皺了眉，直挺挺站在那，沒過一些時候，那莫日根抱了姑娘再次返回來。

兩人膩乎了一會兒，再次分開。

晚上陸江眠去找莫日根，莫日根喝了不少。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躺在草地上，白天見到的那個姑娘騎在他腰上，低了頭在親吻他。她手摸著莫日根的胸膛，嘴巴咬著莫日根的嘴，唇舌交纏的聲音，陸江眠隔了距離都聽得見。

“……先……先停一下……”底下的莫日根喘著氣，想把那姑娘拉遠點，但是醉了酒推了半天都沒把人推開。正要自暴自棄由著姑娘，忽然身上一輕，費勁抬眼看去，那月光下的是皺著眉拎起那姑娘的陸江眠。

“姑娘，這在外面，也要悠著點?！标懡呗曇衾涞娜缤谋?，輕飄飄把那姑娘拉起來推去一旁。莫日根松口氣，含含糊糊哄著那姑娘，回頭再去找你。

他第一次感謝陸江眠打擾他與別人親熱。

那姑娘好像說了什么就生氣走掉了。莫日根頭疼的厲害，被陸江眠拉起來，強行帶回了屋子。陸江眠出去了一會兒，等再回來手里拿了一碗湯。

“喝一點?！标懡甙霂е罘隽四崭屗?。

莫日根斜靠在床邊，那溫?zé)岬臏露?，倒是好受了不少?/br>
“怎么喝這么多酒？”陸江眠好看的臉上寫著不贊同。

莫日根不知怎么了，看著陸江眠這種表情，反而覺得可愛了不少。

“陸兄，我第一次覺得你有點像個普通人了。”

“怎么？”

“感覺你平日冷冷清清，現(xiàn)在，有點像個凡人了?！蹦崭苿畔氯バ?，可臉還是紅的厲害?！半m然你做事優(yōu)秀，可感覺你的心里，什么都沒有?！?/br>
“那你呢？”陸江眠反問，“你又與誰交過心么？”

莫日根看著燈光下的陸江眠，他那張臉著實好看。他忍不住吞了口水，雖然知道不應(yīng)該，可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知道剛才那女子是誰么？”

陸江眠搖頭。

“是我舅舅安排過來的jian細。為了假裝告訴她情報，我喝了不少酒騙她?！蹦崭碜記]力氣靠在床邊，他知道這種事，在把特木爾徹底殺死前，是不能與外人透露的，可他憋不住——第一次覺得有點不想把事情藏在心里的感覺。陸江眠是他認識不久，完全不熟悉，甚至不能判斷是敵是友的人，但他卻忽然想告訴他?！拔矣H舅舅，一直想殺了我哥，代替他當大金的可汗?！?/br>
“那女子只是他安插在這里的眼線之一，還有我沒查出來的……不過這個姑娘是個癡情的，多虧了她，我們也得了不少情報。而我那個舅舅嘛，不出意外，在等段時日就要起兵造反?！蹦崭f，“再過幾天，我就要回我舅舅那里，假意幫他，實則——幫布日固德。”

“怎樣，陸兄，我連這些都與你說了，可覺得咱們交心了嗎？”莫日根笑著。

陸江眠眼神冷冷的，忽的伸手摸上莫日根的臉。莫日根一時閃避不及，臉色一變，急忙躲開了。

“那你為何如此討厭男人碰你？”陸江眠問。

“誰會喜歡被臭男人碰?！蹦崭倚Φ?。

“你不是要與我交心的嗎？”陸江眠看著他，“你雖然愛與姑娘親熱，卻不愿把心托付出來。你渴望與別人的親近關(guān)系，卻又抗拒和他人交往過近。你不抗拒女子湊近你，不就是因為你想通過這種肌膚相親滿足心里的不足感……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你對男人觸碰，甚至是厭惡的?！?/br>
陸江眠好像從未說過這么長的話，莫日根心里一直藏著的不堪忽然被拉出來一樣。莫日根笑了，可陸江眠卻又說，“你不用在我面前強裝笑意?！?/br>
對上陸江眠的視線，莫日根涌上來無措，那掛著的笑一下子就沒了。

“……不管誰從小被親舅舅強jian，都會討厭男人碰的?！蹦崭路饹]發(fā)覺自己的笑容已經(jīng)不在，語氣還是輕快又不正經(jīng)的。“我從小被扔到舅舅那里照顧，本來他之前對我還是很好的。不過我長大了一些，他就不對勁了。最開始只是撫摸，后來就是……”莫日根臉上出了冷汗，醉酒的臉也變得煞白。

那是他無數(shù)個夜晚的噩夢，一閉上眼，就有個肥大的身軀壓住自己，捂著他的嘴把東西捅進不該用來zuoai的地方。舅舅熟悉的聲音像是惡魔的低語，混著喘息在他耳邊說著乖孩子，還叫他寶貝。同他說為什么可汗不是他，為什么他喜歡的女人不喜歡他，還說，他像極了他母親?？伤荒芸蓿瑓s一點痛苦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他不能跑，因為他的父親，用了性命才換來他在這邊長大的機會。甚至還要去假裝奉迎，討他歡喜。

“后來我兄長長大，受我額娘的托付來看我，才知道我過得什么樣……”莫日根閉上眼，睫毛抖著，“可我們無能為力，因為那是當時唯一能讓我活下去的地方……雖然我長大學(xué)了功夫，但是我不能反抗……也不能死……因為我父親是當時可汗的情敵，他恨不得我父親與我都一同消失?！?/br>
那是他父親換來的生命。

他必須活下去。

“他后來就很少會動我了。等前任可汗去世，我兄長上位，我也就能出來不必呆在舅舅身邊?！蹦崭粗懡?，“我不是討厭男人碰我，只是我會想起不好的回憶罷了?！?/br>
陸江眠看著他，眉頭松開，又皺起來。“那你這次回去他會不會……”

會不會還會對你做那樣的事？

“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蹦崭鏆?，躺進床上?！啊磺卸紩Y(jié)束，無論輸贏。”

“這一切會結(jié)束的?！?/br>
陸江眠在說，莫日根覺得越來越困。鼻尖是自己身上未消散的酒氣，卻又有些甜膩。

他沉沉睡了過去。

莫日根從未覺得這么輕松過，好像心里的石頭消失了一樣。他夢里夢到了舅舅，抱著他，親著他。

像是對待一塊珍寶，輕柔的放在床上。

“你是我的寶貝。”

他在耳邊說，燙的自己身體都發(fā)抖。然后就把他綁起來，邊親吻邊貫穿了他。

“你是我的寶貝。”

他又在耳邊說。

莫日根忍不住流淚，他情緒真實的傳達在眼淚里，他顫著聲音喊，想讓他停下來。

不要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