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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境內(nèi)。她此來突然,無人接應,聽聞向景年正于行宮休養(yǎng),便急急命車隊往那邊趕去。因陣仗稍大,一路上驚動了不少官兵,所幸她還留存著當初向景年給她的令牌,波折間也算安穩(wěn)到達了目的地。寧絮的雙腳才落地,心中便緊張起來,她在南昭生活了十余年,從未以此刻這般心情踏在這片土地上。她令侍從們在行宮外等候,自己走近宮門,見守衛(wèi)是一副熟面孔,略有驚訝地開口:“齊侍衛(wèi)?”齊侍衛(wèi)看到寧絮明顯一怔,隨后警惕起來,開口道:“寧絮?怎么是你?”他才說罷,想起她如今的身份,萬覺不妥,可對方已經(jīng)開口詢問他。“景年哥哥可是在此處靜養(yǎng)?他的傷可痊愈了?身子大好了么?”寧絮的目光關(guān)切又焦急,問題接連不斷,齊侍衛(wèi)思慮片刻,恭敬地向她作揖答道:“君上一切安好,您如今的身份諸多不便,還是請回吧?!?/br>寧絮情緒略有激動,上前一步道:“不行,你讓我見他一眼,我才安心,他也一定想我的…”齊侍衛(wèi)又欲出言相勸,想起寧絮風塵仆仆而來,此時意愿堅決,便支了手下稟告,安撫寧絮稍安勿躁。傳話的手下很快折返,對齊侍衛(wèi)耳語幾句,齊侍衛(wèi)知意后,頗有遺憾得道:“恕在下無能為力?!?/br>寧絮難以置信,皺眉道:“什么意思?”“是…君上的意思?!饼R侍衛(wèi)權(quán)衡過后,沒有把向景年的原話告訴她,隨后又補了一句,“君上沉心休養(yǎng),不便見客?!?/br>客…如今她都已成了客么…寧絮如同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腳步輕飄飄地走離宮門,若不是阿玥及時扶住她,她怕是早已摔落在地。天空此時轉(zhuǎn)暗,涼徹的落雨滴她身上,寧絮方才回過些神,她舉目四望,雨中的南昭國如同幻境,她便是其中不死心做著迷夢的人。因著她走得極慢,進到馬車內(nèi)時已受了涼,重重的咳嗽了數(shù)聲,渾身都打了冷顫,想到侍從們還等著她的指令,她閉了閉眼,手指緊了又松,幾乎用著氣聲說道:“回去罷?!?/br>03.夢<風絮(繁曉)|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shuise03.夢<風絮(繁曉)|PO18臉紅心跳03.夢歸途由車轉(zhuǎn)船,舟車勞頓,寧絮的風寒似乎嚴重了些,阿玥等人不敢有絲毫怠慢,趁著天色尚早,趕忙回到了宮城。他們也不知道寧絮圖的什么,好好的娘娘不穩(wěn)做,偏生要趕那么遠的路去吃人家的閉門羹,聽說南昭國的君上似是對他們王后頗有幾分恩情,可也不至于如此吧。況且兩國剛有過沖突,這風口浪尖上,他們也實在看不懂她此行之意。可也只有寧絮知曉,若不是景年哥哥,她早就是廢墟中的一縷冤魂了。當初國滅,饑寒交加的她就那么倚在唯一幸存的宮柱前,滿目蒼涼地望著故國的殘垣斷壁,是他率著精兵穿過火光和落石,救下了她并允她同行,她才得以安穩(wěn)地在南昭國,在他身邊留了十幾年。那些年的日子一幕幕地于眼前閃過,現(xiàn)如今她竟連見他一面都難得。她又想起了夜止,情緒混雜,胸中悶堵著,又狠狠地咳出了聲。游思間,她已進了宮殿,夜止從內(nèi)室走出,望見她后明顯訝異了十分,沒想到她這時就已歸來。不過同時,他懸著的一顆心也終于落了地。阿玥走上前,向夜止匯報了大概情況,得他示意便退了出去,只留他們二人。夜止見寧絮腳步虛浮,心下一緊,便走上前扶住了她。她柔軟清馥的身子就不設防備地窩在了他胸前。夜止的眼神也隨之溫和,低聲道:“下回定不會允你如此任性,竟還染上了風寒回來?!?/br>嘴上嗔怪著,他心里早就疼壞了,恨不能把她揉進身體里去暖她。而寧絮是會錯了意,自己被念想著的人拒之門外,如今以為夜止也在怪她,酸楚委屈瞬間全然涌了上來,眼圈倏地一紅,淚珠兒就要收不住了。夜止懷抱著微顫著的她,先是輕聲給她道歉,道自己不應持著那樣的語氣,接著說道:“那不知好歹的向景年,盡惹你不高興,改日我親自去收拾他…”“不可?!睂幮醭橐?,仍抬起頭維護著那人,夜止吃味十分,嘴角下拉了些,又道:“那南昭國的天氣怪得很,一落雨就天寒地凍,哪比我夜闌四季如春。”“你不喜歡南昭國的天氣,從前還成日待在南昭宮城…”“我那不是為了…”夜止所言未盡,望著寧絮一雙含著淚的水眸,抿了抿薄唇,道:“我去叫御醫(yī)來?!?/br>御醫(yī)診治后,言她風寒猶未侵襲過深,只需服藥靜養(yǎng)。夜止監(jiān)督著她喝完湯藥,便命她臥床休息。許是奔波的勞累與病痛交加,不出一刻,寧絮便睡熟了。夢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菡萏飄香的夏日,在南昭柔細的雨中漫步。寧絮入南昭國的第一年,為避人耳目,向景年讓她扮成男子緊隨左右,她似乎也是在那時遇見夜止的。因頂著男兒身份,寧絮年齡又偏小,少不了和一眾侍衛(wèi)打鬧玩耍,這么鬧著鬧著,竟也染上了些頑劣脾性。向景年素來慣她,故而宮中沒有幾個敢管教她的,寧絮那時最喜歡的便是去后苑的樹林里摘果子吃。她身形尚矮,動作又靈巧,幾下子就爬到樹上,拽下又大又紅的果子喜滋滋地咬著。那是她唯一一次被人發(fā)現(xiàn),就是夜闌王朝來的那個公子,在樹下指責她,還要她快些下來,否則就去稟告了君上。寧絮的好心情頓時讓他三言兩語驅(qū)盡,扁著嘴從樹上下來,還頗有些犯錯的模樣,在背后扭著手指,看著搗亂的人。“你還這般小,就敢爬這么高的樹?”夜止發(fā)現(xiàn)這小家伙又矮又瘦,挑眉說道。寧絮支吾著說不出話,唯恐他真的向君上告發(fā)了她。夜止知道著小家伙糾結(jié)什么,笑了笑,心想這還是個膽小的,不動聲色地靠近,寧絮一抬頭,他的臉就已近在咫尺,她閃躲間還蹭到了他挺直的鼻尖。“看著眼生,你是新來的?”夜止不知這小家伙躲什么,看著長得清秀白嫩,倒也不像是宮中的下人。寧絮如扇的長睫撲動著,臉頰已然微紅,生怕這人看出異樣,迅速胡謅道:“我乃…景年公子的陪讀書童,才來不久,您…自然沒見過我。”“那…你叫什么名字?”夜闌那邊本就不重品階等級,夜止覺這小書童頗有幾分趣味,忍不住想多與之交談。“寧...寧旭,旭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