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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走。“我今兒……”走著走著,賀遠突然開了口,可剛吐出倆字又停住了。“嗯?”蘇傾奕側(cè)頭看看他。賀遠也回看了他一眼,嘴唇又動了兩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句:“……我是不是表現(xiàn)得不老好的,孩子喊我那一聲……”語氣里卻有股掩飾不住的高興勁兒。“有什么的?”蘇傾奕小孩兒似的哼了一聲,斜眼瞟向他道,“他小時候你替他挨過多少回老師的訓?還瞞著我,以為我不知道……就沖這個,不該喊聲爸?”“嗨,那我早都忘了,”賀遠笑了一聲,“我這不是沒想到么,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我也沒想到,”蘇傾奕也笑了笑,轉(zhuǎn)臉又哼了一聲,“算他有良心。”說句實在的,倘若賀遠是個女的,是他蘇傾奕離婚后再娶的妻子,這么多年,他盡心盡力地照顧他們父子照顧這個家,蘇思遠早也該改口喊聲媽了。不能因為賀遠是個男的,這份心就不一樣了。親情這東西,固然離不開血緣關系,但終歸還是要靠相處。賀遠幾乎做了每一個父親能為孩子做的一切,對蘇思遠真的做到了他承諾的那樣視如己出,蘇傾奕甚至覺著這聲“爸”其實還是來得有點遲了。“那你呢?”賀遠碰了碰蘇傾奕的手,逗了他一句,“你有良心么?”蘇傾奕一愣,反問道:“我怎么沒有?”“那你是不是也該改口了?”這話把蘇傾奕問糊涂了,心說難道也要我喊你爸?他滿臉納悶地看著賀遠。賀遠倒忍不住笑了,解釋說:“就前兩天聽小遠說的,他說廣東那頭女的都管自個兒家男人喊老公,你是不是也該喊我一聲?”蘇傾奕步子一頓,突然覺得臉有點熱,當下白了賀遠一眼,嗔了句:“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再說我又不是女的,你別凈胡說?!?/br>“哪兒胡說了?我見天喊你媳婦兒,你可應得痛快著呢?!辟R遠又碰了碰他的手,裝委屈哄道,“你這大半輩子都直呼我大名,是不有點兒不公平?。恳矒Q一個唄?”“…………”“就喊一聲?”“…………”“這兒又沒別人,你就叫一聲給我聽聽怎么了?”蘇傾奕抿著嘴又掙扎了幾秒,歸齊還是低著頭蚊子哼哼一樣地擠出了那兩個字。但賀遠聽出來他笑了。拐過大馬路,街道上突然間清凈了下來,賀遠見周圍沒什么行人,干脆一把拉住了蘇傾奕的手。蘇傾奕也破天荒地半點沒掙,由著他當街牽著自己。兩個五十多歲的人,就這么十指交握地走回了家。第79章第79章一九八.九年冬天,蘇傾奕六十歲了,到了退休的年紀,不過他倒還不想那么早就在家歇著,正好學校也有返聘的意思,便打算繼續(xù)再干幾年。賀遠對此也沒有意見,他知道蘇傾奕一輩子都喜歡待在學校,盡管因為教書受了那么多冤枉罪,但依舊喜歡。年紀大了,人便越來越喜歡簡單的日子,兩個人每天早起一塊兒出門上班,下了班再回家一塊兒做飯,吃飯,聊聊彼此一天都干了什么。有時候天氣好,飯后就一塊兒出門遛個彎兒,懶得動了,便窩在沙發(fā)里看看電視。蘇傾奕這幾年眼睛漸花,讀個書看個報的都要戴眼鏡。有時候上班累了一天,回家以后就想歇歇,賀遠便自告奮勇給他讀報紙,一邊讀倆人還一邊討論上幾句,倒真是年輕時從來沒有過的安穩(wěn)日子。進入九十年代以后,商品房逐漸興起,房地產(chǎn)發(fā)展得十分迅速,眨眼間一座座高樓都建了起來。與此同時,貧富差距也在逐年拉大。既有單位干不下去、不得不下崗的工人階級,也有像唐士秋那樣靠搞房地產(chǎn)而坐擁了數(shù)不清身家的成功商人。他過年回來的時候,賀遠還問他:“你說你也這歲數(shù)了,還老折騰個什么勁兒?”唐士秋嘆了口氣,感慨道:“就是這個歲數(shù)了才得再折騰幾年……我跟你們倆不一樣,你也知道我媳婦兒比我小那么多,閨女這才剛上小學,我陪不了她們一輩子,也就趁著現(xiàn)在還有精力,盡量給她們往后的日子鋪鋪路?!?/br>賀遠跟蘇傾奕確實沒有這種顧慮,蘇思遠壓根用不著他們cao心。要說以前還多少有些不放心,但自打他結(jié)了婚,人也漸漸穩(wěn)重起來了,尤其如今自己也做了父親,肩上更是多了一份責任。這些年他在南邊兒混得也不錯,自己辦了公司,有回還嬉皮笑臉地跟他們倆說,“兩位爸,等以后我賺了大錢,給你們倆買大別墅住啊。”賀遠還在一邊附和,“對,讓你爸再享受享受小時候住洋房的感覺?!?/br>話是這么說,他們可不能真指望孩子。賀遠臨近退休那兩年,倆人就商量好了,先搬到學校分的那處房子過渡一下,把眼下住的跟賀遠家的老房子都賣了,再添些錢換處更大的房子,等退休以后也能住得舒服些。于是,九四年的夏天,賀遠跟蘇傾奕第二回搬家了。新家在一個剛落成不久的住宅區(qū)。搬家那天,賀遠還過意不去地說,蘇傾奕跟自己在一塊兒這么多年也沒能享上什么福,眼瞅都這個歲數(shù)了才能有個自己的書房。蘇傾奕卻只拍拍他的手,rou麻地回了句:“沒有你,我一個人守著再大的空房子有什么用?”再轉(zhuǎn)過年來,兩個人終于正式退了休,徹底過起了看書,養(yǎng)花,散步的悠閑日子。整天二十四小時地待在一起,這是年輕時想要都沒有的日子,不過也正因為冷不丁天天在眼前晃了,反倒發(fā)現(xiàn)了彼此不少以前沒發(fā)現(xiàn)過的缺點,拌嘴的次數(shù)比以前那么多年加起來都多。蘇傾奕愛干凈,每回看見賀遠出門再進家不管不顧地滿地亂踩,就忍不住起急,難免嘮叨他兩句。賀遠有時候點頭笑笑,有時候也不耐煩,說他:“你怎么越老事兒越多?”蘇傾奕總會白他一眼,再不甘示弱地回上一句:“那也比越老越招人嫌好。”然后賀遠便不吭聲了,好像真的生氣了一樣不搭理他??傻韧砩铣酝炅孙?,又沒事兒人似的拽著蘇傾奕去看電影。“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跑出去湊這熱鬧干嘛?!碧K傾奕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穿鞋跟他出去。“看個電影還分歲數(shù)?”賀遠不理那一套,“就興他們年輕人看,不興咱看?”結(jié)果往往一場電影看回來,兩個人早都忘了白天拌嘴的事兒。清閑的日子在這樣的磕磕絆絆中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到了九六年,周松民兩口子先后離了世。要說周松民這輩子是真有福氣,年輕的時候是苦了點,可解放以后一直順順當當?shù)鼗畹搅税耸畾q。雖說自己沒孩子,可跟賀遠處得比親爺倆兒還好,末了末了還當回了太爺爺。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