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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院和阿修羅族的大小權(quán)貴們紛紛露出心痛的表情,看著那死去的心石,惶恐的、憎惡的,看向我的目光,都不友善到了極點(diǎn)。毗濕奴已站在了我的席前,眉間微鎖,面色沉肅,他左手一揮,幽蓮法杖憑空而現(xiàn),瞬間收了釋放的威壓。氳藍(lán)的光線消失,少了主神威壓,眾人的臉色都驀地一松,毗濕奴的主神之力不似濕婆般具有強(qiáng)大的破壞性,司職維護(hù)的治愈之神,他的力量似無垠大海般包容,即渾厚又洶涌,涵蓋了有象與無象的森羅萬象,是無一人敢小覷于他。他轉(zhuǎn)過身來,向我伸出了手。我一瞬怔愣——眼前的毗濕奴背脊直挺,周身溢出淡淡光暈,那俊秀的面容不含一絲煙火之氣,他神色從容,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怯弱,他看著我,眼神柔軟含著鼓勵與期許,見我遲疑,他向我伸出的手又沉下些許,是將他主神的姿態(tài),一再放低。我的手握緊了又放,冷汗已濕濡手心。他以為我懼怕面對圣殿心石,只安撫一笑,“別怕,交給我。”我的心不斷抽痛,最后閉上眼,還是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下一瞬,他身上的藍(lán)光亦蔓延到了我的身上,我只覺身體一輕,竟從卡墊上輕輕飄起,越過桌席,被他牽引著,落到了他的懷中。這是比公主抱還要讓人羞窘的抱法,他少年的身材欣長柔韌,并不如何強(qiáng)壯魁梧,卻是讓我單坐在了他的右臂的臂彎之上,我的手輕輕撐在他的肩頭,居高臨下地承受著眾人的目光,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放我下來。”我低著頭,小小聲地說著,已經(jīng)脹紅了臉。毗濕奴左手握著幽蓮法杖,右手抱著我,仰面朝我,微微一笑。接著他邁開腳步,向圣殿心石走去,我卻身形不穩(wěn)地“哎呀”一聲,顧不上形象地?fù)ё∷牟弊?,抱住他的頭。這畫面,當(dāng)真是詭異又滑稽——我窘迫地掃視周遭,眾人已因毗濕奴的舉動,神色變了又變。先前露出樂禍之意的人表情十分悻然,而那些仇恨的、厭惡的此時都驚愕不已。釋迦不知多久已經(jīng)抬起了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毗濕奴與我,眼神冰冷且嘲諷。而羅睺依舊陰沉著臉,手中的酒杯不知多久碎裂成了幾塊。就這樣,毗濕奴抱著我,在眾人的矚目之下,走向了圣殿心石。第三百三十四章召喚心石站在心石前,毗濕奴終于將我放了下來。接著他一揮法杖,一個巨大的陣法憑空而現(xiàn),籠罩住了圣殿心石——他開始詠念咒文,繁復(fù)的陣法迅速運(yùn)轉(zhuǎn),圣殿心石在陣法之中泛出幽幽微藍(lán)。過了許久,心石毫無反應(yīng)。毗濕奴再結(jié)一印,加持咒力——眾人屏息而望,很快,那淺藍(lán)色的陣法因咒力的增強(qiáng)慢慢變成了深藍(lán),甚至隱隱透出墨色,那陣法覆蓋的地面開始輕微晃動,陣法不斷變換,似乎要將心石從地里挖出。可圣殿心石依舊如死了一般,毫無動靜。毗濕奴微微皺眉,虛擲出幽蓮法杖屹于陣法頂端,繼續(xù)加持咒力,接著他伸出右手在左掌虛畫,符文即成,鮮紅的血液從他左掌噴涌而出,迅速融入陣法之中,轉(zhuǎn)眼之間將整個陣法生生染成了血墨色。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臉色都詭異地安靜了幾分,眾人靜靜地看著毗濕奴手心噴涌而出的鮮血,鴉雀無聲。血源源不斷從他身體流出,那血墨的陣法變得充滿戾煞之氣,長老院的幾名長老已目露怯意,紛紛向大巫祝及羅睺求助地望去。大巫祝此時亦是瞪大雙目,有些不可置信。羅睺的臉已是一冷再冷,手中的酒杯已從碎片變成了粉末,他瞇眼,面色森寒地開口,“毗濕奴大人是準(zhǔn)備用神血來挖出我圣殿之心嗎?”羅睺話音剛落,一陣巨大的轟鳴之聲突然響徹整座圣殿,神通較低的人立刻痛苦地捂住耳朵,短暫的轟鳴過后,主殿之中響起了另一道蒼老的聲音,那聲音渾厚且威嚴(yán),卻似被嗆著了一般——“咳咳咳,這是要干嘛、干嘛?”眾人一驚,紛紛望向飄蕩著回音的半空,卻尋不到半個人影——羅睺與大巫祝立刻肅然,皆看向那圣殿之心。此時毗濕奴收了神血,臉色有些蒼白地微微一笑,朗聲道:“初次見面,阿修羅圣殿之心?!?/br>我恍然大悟,這是那阿修羅圣殿之心,是我見過的樹爺爺——“你是何人,為何打擾我的沉睡?”圣殿之心威嚴(yán)的聲音再次響起,已經(jīng)恢復(fù)了沉穩(wěn)。毗濕奴抬手收回幽蓮法杖,連帶那血墨的陣法也一并收回,他垂眸看了一眼茫然無措的我,回到:“我是韋孔塔神殿的毗濕奴,今天不過是想請你出來告訴在場諸位,你的本源為何會在她身上——”他說著,舉起了我的左手,露出了我手腕上的寬鐲。圣殿心石顯然沒想到有人大費(fèi)周章地將它挖出來,卻是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下一刻,只見那原本已經(jīng)灰死如石的心石驀然發(fā)出刺目的白光,所有人下意識地閉眼,而我亦被這突然出現(xiàn)白芒,刺得雙目瞬間暴盲。當(dāng)我捂著眼睛能再一次看清眼前事物時,竟是又站在了那圣殿之心的空間里,而我面前正是包裹著一顆有力心臟的白熒大樹——“丫頭,你找來了個什么煞星?差點(diǎn)把我的樹根挖斷——”那枝繁葉茂的大樹一陣亂顫,慌慌張張地開口,和剛才大殿上沉穩(wěn)的語氣判若兩人。我有些想笑,但連忙忍住,目露歉意道:“對不起,樹爺爺,他是我的朋友,只是想幫我證明清白而已?!?/br>接著,我又簡單地將被冤枉偷盜一事講了出來,圣殿之心聽了以后,悶了好半天沒有說話,最后似乎松了口氣地咕噥道:“我還以為……真是嚇我一跳,那幫目光短淺的兔崽子——”我沒聽清圣殿之心在咕噥些什么,只想著既然能夠見到它,便將本源歸還與他,只是沒想到我剛一提出,那圣殿之心就大大地拒絕,只說它送出去的東西斷不會再收回。我被這霸道總裁的臺詞雷了一下,但也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我沉吟少頃,狐疑地開口,“你為何一定要將本源給我?你的目的是什么?”下一刻,那原本還在枝葉亂顫的大樹瞬間靜止不動,只剩一片落葉在我眼前輕輕飄落……然后,圣殿之心選擇裝聾作啞。我瞇眼,更覺其中藏有貓膩,便哼聲道:“你若瞞我也行,我總有辦法將這鐲子取下來的,還有你的樹根,應(yīng)該可經(jīng)得起再挖一次試試——”也許是近墨者黑,原本不太擅長捏拿別人的我,也能從善如流地出口威脅,對象還是一個老弱病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