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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說,盯得跟中情局似的。你說咱們做醫(yī)生的,就算有點什么想法,有那時間嗎?我說跟你們吃飯,非不信,非得來!”華諍道:“那是嫂子關(guān)心你。”又站起來拉開一張椅子,大聲道:“嫂子,來了?最近又瘦了?遠遠看去,我還以為是才進院的小護士呢?!?/br>佟印婷道:“喲,小華子,油嘴滑舌啊,你!你師兄剛剛跟你串什么口供呢?”錢韻鋒道:“瞎說什么?壞人才串口供呢?!?/br>佟印婷道:“就你,還不壞呢?”華諍笑著打岔道:“嫂子今天不用上班?”“周末不上班。我聽你師兄說,你和一默,又——怎么不把她帶來?她周末也不用上班吧?”華諍道:“我叫她來。她說我今天我同學多,她不好意思來。嫂子,你知道一默,就臉皮薄。”佟印婷佟印婷點頭道:“是,確實。瞧我這腦子!這事攤別人身上——反正一默這女孩子,小華子,不是嫂子撿你愛聽的說,一默這個女孩子,真是好女孩。人家對你,真是掏心掏肺了?!?/br>華諍有點意外:“怎么,嫂子你對一默還挺了解?”佟印婷道:“以前上大學那會,不是一起吃過幾次飯嗎?”華諍心想,吃過幾次飯,誰能記得誰?人家客套而已。佟印婷見華諍禮節(jié)性地微笑著,便道:“怎么,你當嫂子跟你客套呢?真沒有!你問你師兄,我平時在家,只要提到你,還夸一默呢?!?/br>錢韻鋒道:“這我可以做證!女人幫女人嘛??湟荒臅r候,隨便還損損你。”華諍總覺得他兩口子今天說話,像是另有隱情似的。便順著藤道:“損我是應(yīng)該的,我確實有時候,做得不好。配不上人家?!?/br>佟印婷道:“難為你心里還不算太糊涂!以前你和那個小梁——那時候,你都結(jié)婚了,我和你師兄,也不好說什么。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有些話,我還真得跟你說道說道。華諍,做男人啊,還是要知道點,啊,那什么,知道點‘冷熱’。雖說人都是自利的,但還是要有個‘度’,是吧?人家喜歡你,你也得適可而止。女人一輩子,不容易。像一默這樣的女孩子,夠可憐的了。你師兄跟我說,連我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人聽了,都心疼。好好對人家,別再像以前一樣了。”她說得藏頭露尾,華諍更是詫異,為了套話,便強作鎮(zhèn)定地順著她道:“是,我也心疼。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br>佟印婷戚容收不住,道:“好,算你有良心。小華子,算你有良心。一默沒白為你流那幾次?!?/br>一聲驚雷劈開頭骨,華諍道:“你說什么?‘流’什么幾次?鋒哥,我嫂子說什么呢?”看華諍嚇呆的表情,錢韻鋒知道捅婁子了:“叫你別來,你非來!”華諍聽錢韻鋒沒解釋,便撇開他,追問道:“嫂子,你說一默‘流’什么幾次?你是說‘流產(chǎn)’嗎?你是說一默為我流過產(chǎn)?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們倆是怎么知道的?”佟印婷不是當事人,沒有錢韻鋒那些彎彎腸子,便道:“怎么這么些年了,一默還沒告訴你嗎?就是上大學那會。你鋒哥在實習的時候,在婦產(chǎn)科,剛好遇到她?!?/br>華諍呆了半晌,才道:“有幾次?師兄你遇到過幾次?怎么你們都不跟我說?她背著我,一個人去做人流?”錢韻鋒見話說到這份上,也沒有瞞的意義了,便搖頭道:“不是做人流,全是自然流掉的。一共有,反正我知道的,就三次吧?應(yīng)該就三次。因為第三次沒流干凈,她還來做清宮,她宿舍的一個朋友陪她來的?!?/br>“三次?三次?!還清宮?她···”華諍紅著眼圈,愣愣地重復著錢韻鋒的語言碎片。腦子轉(zhuǎn)了好久,才想起來問:“就三次嗎?”錢韻鋒點點頭:“應(yīng)該是,就你們在一起那幾年嘛。我記得特清楚,因為她流第三次以后,你們沒多久就分手了,你不還——還結(jié)婚了嗎?你嫂子那時候,可在背后把你罵得狗血淋頭啊。唉,那陣兒,你沒覺得耳朵燙嗎?”華諍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道:“你們——你們?yōu)槭裁炊疾桓艺f?鋒哥,你還是我?guī)熜帜?。一默不跟我說就算了,怎么你也瞞著我!我要是知道她——我——錢韻鋒,算你狠!”佟印婷道:“好了,你也別怪你師兄了,是一默叫他不要說的。華諍,你當醫(yī)生,你懂嘛:病人的隱私,他不能隨便說。老實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親’,如果不是你恢復單身,這件事,我們一輩子,都不會跟你說的。何況,一默的心思,你到現(xiàn)在還不清楚嗎?女人最怕遇到這種事。如果我是她,我也不會跟你說的。我想,她一定是怕你怪她、埋怨她,才不敢跟你說?!?/br>華諍赤了脖子:“我怎么會埋怨她——”佟印婷搶道:“你剛剛以為她是背著你去做人流的,不也很生氣嗎?你生氣,證明她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再說,你不是為這事跟她分的手嗎?”華諍梗脖子道:“我都不知道這事,我怎么跟她分手?是她要跟我分手,當年是她要跟我分手!鋒哥你清楚啊,我怎么可能會跟她分手,我喜歡她還來不及,是她死活要分手!你不信問問安子!”錢韻鋒道:“我信。老婆,真是一默要分的手。你錯怪小華子了?!?/br>佟印婷道:“就算是她要分手,小華子,你也別想往外摘!你也不想想,她為什么要和你分手?她剛剛流了產(chǎn),是女人最脆弱的時候,為什么要和你分手?還不是因你和那個小梁——”“我和梁澄瑩——是她要我分手,是她看上別人了,我才和——”華諍沒有再繼續(xù)分辯。看上了別人?——羅江?她當時才流了他的孩子,她會立刻就和羅江在一起嗎?不會吧?她和羅江的事,一直捕風捉影。就是到今時今日,羅江在她的生命里,也淡如煙縷,如船過靜湖,連點痕跡也沒有。他也沒有親眼看到她和羅江手拉手、嘴對嘴——捉j(luò)ian可要捉雙啊。會不會,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什么羅江?他風聲鶴唳疑神疑鬼,她正好順水推舟讓羅江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力。難道她從來就沒有其他的男人?從來都只有他華諍一個?像師嫂說的,付一默怕他生氣、怕他埋怨,才不敢告訴他真相。她寧可一個人背負他的怨恨、背負他的指責,寧可眼睜睜看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喜結(jié)連理,也不愿意讓他知道——她曾經(jīng)有三次懷不住他們的孩子?付一默,你為什么這么傻?為什么這么傻?!華諍回憶當年的種種,特別是那天晚上,他拿著戒指向他求婚的情景——是,他是有說要“結(jié)婚···生孩子”這種話。難怪她的反應(yīng)那么古怪。難怪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