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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赴歡在線閱讀 - 第204章 廝纏

第204章 廝纏

    勤弘亮的跟隨者面無表情地跟在他的身后,每個人臉皮上不自然地抽動著,像是失去控制的喪尸般沉默而僵持著。

那個妖孽的男人被緊緊貼身性包裹在人群中間,他縱身黑暗世界多年,極為熟悉那種沐浴獻血的味道,但是那股腐敗而潰爛的味道著實糟心,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聞到那種至純至媚的味道,似乎空氣中彌漫著馥郁的惑香。

而那種獨特血液的主人,他養(yǎng)大的姑娘,就在不遠處,或許正拿槍對著他,等他抵達她的防衛(wèi)底線,就會一起身將他擊斃,了結(jié)她的痛恨。

而他,會連同著周圍所有的rou盾被打成篩子。

勤弘亮勾唇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反而有絲癲狂和嗜血的氣息。

那對漂亮的狐貍眼睛緊緊盯著那個高坡,駐足站定,他都能感受到多少槍口對準(zhǔn)他的腦袋,跟隨者他的移動而移動。

男人玩槍的手驟然頓住,眸色深處凝聚起驚濤駭浪,像是能隔空與那個魔鬼對上眼般顯得整個人戾氣十足。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鼻诤肓吝€在那頭喊,似乎對著層層疊疊籠罩他的勢力毫無畏懼,“歡歡寶貝,你給來給我送行嗎?”

秦歡身側(cè)的軍官隨著他地靠近而慢慢從腰側(cè)拔出槍,臥在土中等待最佳擊射點。整個荒野間靜得不像話,僅有風(fēng)吹草動的聲音。

“為什么呢?”勤弘亮的聲音尤為明顯與駭人,夾雜著興味又好像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充滿遺憾和暴怒的情緒,“你總是要這般逼我?”

“全體趴下!”軍官的速度幾乎與勤弘亮發(fā)槍的速度持平,與此同時,噼里啪啦一頓機關(guān)槍般的暴擊聲落在山坡上,塵土飛楊,高大巍峨的數(shù)都在相互不要命的攻擊中轟然倒下,勤弘亮恨不得將那片山坡打穿,軍官再抬眼的時候原本應(yīng)該坐在位子上的男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微微抬頭勤弘亮也消失蹤影,在一轉(zhuǎn)頭,秦歡也消失原地。

而那幾個死士般被勤弘亮cao控的rou盾早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軍官正是憷在原地納悶了,這三個人莫非都一同去約戰(zhàn)了么。

事實上遠比軍官想象中簡單很多,主要是迅捷如蛇的勤弘亮還是不死心想要帶走秦歡,但是拽住秦歡手臂的一霎那間,被帶著迅猛攻勢的男人一腳隔開,傅翟將秦歡拽到身后,勤弘亮趁亂滾落山坡,傅翟不想再給他會下活路,又擔(dān)心秦歡的安危,就抓著女人追過去。

一條油滑的蛇、一匹兇悍十足的惡狼,陷入荒野叢林間對峙著,彼此掩藏住自己的位置,竭力尋找對方的位子,勝負僅在轉(zhuǎn)瞬之間便可敲定。

渾渾噩噩的女人憋足呼吸,靠在男人的身后,地毯式前進著,秦歡覺得今日真是兇日,不是勤弘亮死,便是身邊的男人要出事,而且因為彼此的信號干擾,男人甚至直接奮不顧身地扔掉至關(guān)重要的通訊耳機,坦然接受勤弘亮的約戰(zhàn)挑釁。

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嗎?秦歡看著男人的下顎,將嘴乖乖閉上,尊重他的所有選擇,她白色的襯衫上染上淤泥的色彩,倒是有幾分·迷彩服的模樣,女人以前也泡過泥浴反而也不怎么嫌臟,只是旁邊的男人,邊看他狀若和她在床第間親密無間,似乎毫無潔癖的模樣,但是一褲腳管上濺上一點泥點,男人的兇眉就緊上一份,戾氣更盛。

到底秦歡沒有那種埋伏的經(jīng)驗但是顯然傅翟和勤弘亮都是極有耐心等待獵物上鉤的人,一有風(fēng)吹草動跡象,男人就會帶著她挪移,風(fēng)愈靜,美人臉上也蹭上一點臟污,她還不想死,還沒回到C國見到父母,她怎么敢客死異鄉(xiāng)?

所以當(dāng)槍響的時候,她驟然躲在男人身后,拽著他的衣角咬牙跟著他飛速跑,傅翟的移動速度堪比獵豹,秦歡險些脫手,子彈屢屢刻進她腳邊的石頭和身側(cè)近在咫尺的樹上,嚇得嬌美人渾身一哆嗦,更是半分不敢遲疑。

真是她瘋了陪這兩個男人瞎胡鬧!勤弘亮也是,一腔接著一槍,傅翟還要淡定一槍都沒發(fā),只是帶著女人瘋狂轉(zhuǎn)彎,在女人跑得上接不接下氣的時候,沒握槍的那只手緊緊牽著女人的手——那似乎是女人全身最干凈的地方。

挑準(zhǔn)位置隱蔽于抹角處,將女人壓在自己胸前,秦歡僅感覺一陣風(fēng)穿過去,面前的男人心跳砰砰快,他抬臂而開槍。

就聽著那順風(fēng)而行的步履一踉蹌,很快那利風(fēng)一轉(zhuǎn)峰回路轉(zhuǎn)地往他們那里沖,一路冷槍都沒打到勤弘亮,或者說致命傷都被勤弘亮輕巧剁過,他像是炮彈般往傅翟面前沖,拳腳交加一碰面就像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默契地將女人排除在外,神仙打架般拳rou真切地彼此切磋,到最后秦歡這種毫不近視的人都再也看不清他們的動作,總覺得這兩個人能打得難舍難分簡直可怖,具體誰更牛逼她也難以下注。

第205章護身符

秦歡就看著那兩個人虎虎生威地向?qū)Ψ缴砩险泻糁?,分毫不留情面,就是單純地沖著將對方直接打死的理念而搏擊著。

而且秦歡慢慢發(fā)現(xiàn),自己那男人分明就是飽含報復(fù)性的,他幾乎瞄準(zhǔn)的都是勤弘亮那張無與倫比的臉,步伐輕躍,根盤穩(wěn)定,然后勤弘亮那雙媚人的鳳眼就被打成熊貓眼睛,眼角抽搐著怪是嚇人的模樣。

傅翟畢竟也不是神人,而況勤弘亮總是朝著男人脆弱的部位攻擊,那颯爽的下勾拳打在傅翟的下顎,隔著戰(zhàn)場極遠秦歡都能感覺到傅翟眉角皺緊,分外疼的模樣。

女人深怕自己被傷到那張漂亮的臉蛋而跑得極遠,又怎能聽見那恨不得將對方撕扯撕爛的雄獅咬牙切齒般的竊竊私語。

“無恥之徒。”被只打青一只眼睛的勤弘亮驚嘆這個男人可怖的爆發(fā)力,低聲咒罵著他的耐力,還有那奪人所愛的恨意。

“呵?!眲幼骺烊玳W電、行云流水毫不停頓的男人嗤笑道,“狗東西?!?/br>
勤弘亮一抬頭就能看見那伴隨著巨大轟鳴聲而來的Z國特警部隊鋪天蓋地地從天邊襲來,而與此同時,傅翟瞇著眼睛同樣看見那從F國和Z國的海角邊隅蔓延開來的海軍船只,到底F國早已經(jīng)是勤弘亮的囊中之物,還是正如他所意料之內(nèi)的揚帆前來,勢要奪回勤弘亮的狗命。

相顧無言的瞬間,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注定就是一場沒有結(jié)局的戰(zhàn)爭,一個措手的瞬間,兩人像兩方彈射出去,落在觸手不可及的距離,相當(dāng)默契地掏出隱蔽隱藏的槍,一個對準(zhǔn)對方腦門,一個對準(zhǔn)對方心臟,對視的瞬間都爆發(fā)出激烈的火花。

“滾出Z國。”面對著勤弘亮的男人完全爆出發(fā)骨子里的邪佞,他低聲吼道,狂風(fēng)翻滾著他的衣缽,只見他的領(lǐng)口和脖頸兒都有撕裂般的傷口,噗噗地淌著殷紅的血。

勤弘亮嗅到那近在咫尺的味道,抽搐著青紫的嘴角,姣好的皮膚有些緊繃而微搐著,他勾起沒受傷的嘴角,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那血跡的蜿蜒,開口氣人:“沒她香。”

男人眼中那鋪天蓋地的戾氣更濃了些,眼角余光掃過秦歡不斷試探的眼睛,低聲喝道:“硬要打,你必死無疑?!?/br>
那風(fēng)從勤弘亮的身后而來,裹挾著海平面的咸潮氣息,幾乎讓勤弘亮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地理位置,勾著怪笑而小幅度向后移動,聲音朝著四周擴散又極快聚合,說明他們所處的地點不是在山灣就是在懸崖邊上,而秦歡慢慢想朝他們走來的步伐和微微驚慌的表情已經(jīng)足以證明。

他離懸崖并不遠,也許只是幾步路的問題,只要他大跬步向后移動,摔下去便真如面前的男人所言,必死無疑。

"歡歡!過來!"勤弘亮的眼睛沒有離開面前男人,勾著板機的手指一個回旋慢慢轉(zhuǎn)了一圈,將槍口朝下雙手緩緩舉過頭頂,他等著聽那妖精女人輕躍的腳步聲,但是沒有,女人就矗立在不遠處,不知道她的神情。

“過來!”勤弘亮明顯臉上染上不悅,“老子他媽的現(xiàn)在被你男人用槍比著腦袋,你怕個屁,過來!”

“你敢吼她?”傅翟的眉眼間盡是不虞,“她是我的,你算個什么東西?!彼姘筒坏弥苯咏o他一腳直接踢進海里。

“她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是個掛名的,假的,那也是我的小未婚妻?!?/br>
秦歡是從傅翟的方向過來的,她的衣角染上些許泥土,玷污她整體通透的白,她冒出一只腦袋,從男人的肩窩處,慢慢從后背安撫著儼然已經(jīng)被觸怒的男人,爭取讓事情結(jié)束后的自己日子好過一點。

毛茸茸的大眼睛慢慢將視線凝視在那個“望梅止渴”的男人身上,她都沒有心情去和他鬧,去理會他的無厘頭與瘋癲,對她來說勤弘亮已經(jīng)不重要了,更何況勤弘亮不過就是把她當(dāng)成精致的瓷娃娃般把玩著,始終以一個高高在上救世主的模樣,來掩蓋住自己制造撒旦恐慌的禽獸姿態(tài)。

“歡歡?!蹦且凰查g,勤弘亮看不見被秦歡緊緊依附的男人,滿眼只看見那個小姑娘的輪廓,在陽光底下那嬌媚的女人細胳膊細腿全部躲藏在那個男人的陰影里,光鍍在秦歡的臉上,照出一層撲朔迷離的碎影,叫他一時間迷了眼睛,也不想管耳旁有多少人在呼喊他的名字,有多少兩軍起摩擦的聲音,那些流彈隨時都在威脅他的生命,但是他都不想管了。

他的聲音不自覺放柔,就像是重回到當(dāng)時兩人惺惺相惜的時候,所謂哥哥對待美美的責(zé)無旁貸的寵溺感。

“歡歡?!?/br>
女人的視線慢慢聚焦在勤弘亮身上,那雙向來靈動又鬼靈精怪的眼眸像是沉淀的玫瑰晨露般,迸發(fā)出平靜的光波,甚至連一絲恨意都沒有,勤弘亮緩緩伸出手想摸摸她,秦歡卻下意識地縮回手臂,深怕他對她再下毒手。

勤弘亮的笑容有些僵硬,甚至笑紋都消失蹤跡,似乎有些呆滯又麻木的模樣,望著自己被拒絕的手而愣神,在一個擦身而過的流彈襲來的瞬間,眼瞅著那男人將他觸手難及的女孩壓在地上以防受傷,他突然沖過去將地上的女人拖起,反拽著她的胳膊而桎梏著她的身體,吊著槍的手將下垂的洞眼對準(zhǔn)女人的腿。

懷里的女孩僵硬著,而后一動不動地像是被強行喚醒的冬眠動物,她抿著唇似乎毫不畏懼地模樣,對著對面不敢輕舉妄動、眸色沉沉的男人而對視著,交換著只有他們才懂的思想。

勤弘亮突然覺得怒火中來,咬著牙就想拆散這對怨偶,太礙眼了。

察覺到自己的營救隊就在不遠處,拖著秦歡這個人質(zhì)就可以安全離開這里,連一直都趕來營救勤弘亮的F國秘密軍方都覺得勤弘亮靠譜了一回,將從懸崖上帶著秦歡跳落甲板傷的兩人扶起,不顧秦歡的反饋,抓著秦歡的小胳膊就當(dāng)護身符般提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