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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呢?如此想著,她走到了這張大辦公桌旁。赫然在目的是,桌上他們兩人的結(jié)婚照。結(jié)婚那日,她穿著拖地婚紗長裙,手輓著他的臂,微笑著,然而她知道當(dāng)時自己的笑有多無奈,多麻木。結(jié)婚照的旁邊是喬景禹身著軍校校服的照片,身姿挺拔,眉宇間的少年英氣展露無疑。如今的喬景禹要比照片上的少年沈穩(wěn)許多,但從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熱血和堅定似乎從未變過。她的耳根忽然有些微熱,再沒想多看幾眼這間書房,便匆匆離開了。回到臥室後,季沅汐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起了熱水澡。浴室里氤氳瀰漫,讓人昏昏欲睡。她披散著微卷的長髮,熱氣蒸騰中,雙頰和身體都籠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闔上微濕的眼簾,雙腳輕輕劃著浴缸里的水,懶懶散散的樣子,像極了那趴在岸邊休憩的人魚公主。在浴缸中小憩了片刻,季沅汐起身披了浴袍,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往床上去,就聽到穗兒在敲門。「小姐,姑爺?shù)碾娫?,您快來接吧!?/br>「就來。」還未來得及擦乾頭髮,季沅汐就來到了走廊上,然後拿起了話筒。「餵?」季沅汐的聲音有些微啞。「是我?!箚叹坝淼穆曇?,從電話那頭傳來,比平日似乎更有磁性。「有什麼事嗎?」季沅汐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聲音卻還是有些暗啞。「我晚些回去,不必等我。明天是回門的日子,回門禮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早點休息吧?!?/br>季沅汐這才有些清醒,差點忘了三天回門的事兒了,得虧他還想著。「好的,你也注意身體,別忙太晚了。再見?!?/br>「再見?!?/br>喬景禹等著那頭掛了電話,才慢慢放下話筒。想著剛剛季沅汐帶著倦意的聲音,就像一隻懶懶的貓兒。要是這會兒她在眼前,他一定會忍不住摸摸她的頭。喬景禹的眼裡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想趕快忙完回家了……等到喬景禹回到公館,季沅汐已經(jīng)睡熟了。他走到床前,看著睡的小臉紅撲撲的小丫頭,想起先前的念頭,便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髮。這一觸,就感覺到有些濕冷。怎麼也不擦乾了頭髮再睡呢?如何這般不愛惜自己?喬景禹轉(zhuǎn)身進了浴室,有些惱,更有些心疼。他拿了一條乾布,蹲在床邊,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拿著布在墨發(fā)上一下一下不厭其煩的來回輕拭……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身旁沒人,也不知喬景禹昨晚是不是回來過。季沅汐只覺得這一覺睡的並不太好,好似做了個長長的夢。模模糊糊的想起夢里好像有只白色的鸚鵡在自己的頭上築起了窩,酥酥麻麻的。她下意識的伸手撓了撓頭。洗漱後,由著穗兒給自己梳妝打扮。因今日回門,穗兒覺得更得讓自家小姐在打扮的隆重些。這是小姐的臉面,更是姑爺?shù)哪樏妗?/br>左挑右挑,挑了件綴以殷紅繡紋的淺紫旗袍,搭上一條簡潔又大方的白色蕾絲披肩。季沅汐生的白淨(jìng)又玲瓏圓潤,淺紫的旗袍讓她原本稚嫩的臉上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風(fēng)韻。耳垂上玲瓏小巧的珍珠耳墜和發(fā)髻上斜插著的鏤金珍珠蝴蝶發(fā)簪相映成趣。只要她一走起來,那珍珠耳墜和鏤金的蝴蝶翅膀便跟著晃動起來。盈盈秀麗,曳曳生姿,靈動非常。喬景禹拿著報紙,用眼角風(fēng)一掃正下樓的季沅汐,忍不住翹了翹嘴角,有些口乾舌燥,順手拿起了餐桌上的蜜水。抿了一口,又覺得不夠似的,乾脆一口氣都喝了。「你喝的什麼?」季沅汐看著自己杯中的牛奶,又看了看喬景禹手中的杯子,疑惑道。「哦,蜜水,你要嗎?」「不了,牛奶挺好的?!?/br>季沅汐心想,這一大早不喝咖啡,不喝牛奶的,一個大男人喝什麼蜜水?暗自覺得好笑。吃罷早餐,二人便帶著穗兒還有喬景禹的貼身侍從何進來到了季府。汽車一路駛進了季府前院的空地上,甫一停下,便有府中小廝過來開車門。「三姑爺,三小姐,路上辛苦了。」說著就向喬景禹和季沅汐做了個揖。喬景禹對著小廝微微頷首,轉(zhuǎn)而看向何進。何進馬上塞給小廝一個紅包,又吩咐他叫幾個人來卸車上的回門禮。小廝拿著紅包,滿臉笑容的跑開。喬景禹和季沅汐並排走著,還未跨進院門,便聽到有人通報。「三姑爺,三小姐,回門啦!」隨即季府管家季臨和主母張氏身旁的劉媽笑著迎上前。「臨叔,劉媽,父親母親可安好?」季沅汐說著便輓上了喬景禹的胳膊,她還是更想讓人看到這場婚姻好的一面的,尤其是在季府。「都好都好!」季臨瞥了一眼喬景禹被輓著的胳膊,笑著答話道。二人一前一後領(lǐng)著這對回門的新婚燕爾進到了正堂。季先禮一襲黑色長袍,精神依舊矍鑠,並著雍容慈藹的張氏,一左一右的端坐在正堂上。「回來便好,快快坐吧!」看到這對小夫妻進門,張氏便笑著起身上前拉過季沅汐的手。季沅汐扶著張氏坐回主位,復(fù)又走到喬景禹的身旁,二人恭恭敬敬地向二老行了禮,回門禮也被適時地抬進。喬景禹也跟著季沅汐改了口,喚作「父親、母親」。堂上父母頷首,二人才起身入座,規(guī)矩且得體。張氏隨即吩咐上茶,一番噓寒問暖之後,季先禮便留下了喬景禹說話,張氏就拉著季沅汐離開往內(nèi)室去了。「三丫頭,在喬公館可還住的慣?」張氏拉著季沅汐的手一直未曾放下。「勞母親記掛,女兒一切安好。女兒不在,父親和母親更得多注意身體。」「廚房還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點心,陳媽一大早就在你院裡等著了,我這裡沒事,你回去看看吧?!?/br>母女二人本就感情不深,現(xiàn)下也無太多貼己的話,張氏也不想讓這孩子不自在,便讓她回自己院裡歇息著吧。季沅汐向張氏福了一禮,便帶著穗兒往自己的院子里去。鑒於季沅汐以往在家中的地位,她的院子自然是在這大宅子里的相對偏僻處。一路走來,季府的下人們看到她都笑著行禮問安,感覺現(xiàn)下在這府里,她倒比未出嫁前還要受寵似的。還沒進院,就大老遠的看到陳媽在院門口焦急的張望。陳媽也遠遠地看到了她們二人,急忙迎了上來。「可算回來了,可算回來了!」說著陳媽便抬手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淚花。「我都回來了,您別再招我哭了?!辜俱湎珜㈥悑寭нM懷裡,又用手她後背上來回順了順。「娘,您怎麼不盼著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