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
天若有情
一群人吃飽喝足,唱到趙朔都覺得耳朵受到了傷害,跟趙望說:我覺得外面的蚊子唱的都比他們好聽。 門外,一群人走出來,目瞪口呆。 趙望嘴角抽搐:這就是你說的可以讓趙朔爽上天的禮物? 張子健扭扭腰,把手臂搭在趙朔肩膀上,得意洋洋的,跟一條要夸獎的狗似的:是啊是啊,怎么樣?朔哥!滿不滿意?。?/br> 趙朔嘴巴微微張開,一時間趙望都覺得他下一秒可能會說一句臥槽。 臥槽!可惜方興為先說出來了。 因為門口停著一輛嶄新的哈雷833N,還纏上了紅絲帶,聚集成了一朵大紅花,上面寫著給全世界最好的兄弟趙朔的生日快樂,風(fēng)sao至極,引人側(cè)目。 我當(dāng)初八萬三買的是單人的啊,但我一次沒開過,然后之前一直糾結(jié)要給朔哥送啥生日禮物,就讓人把它改裝了一下,望妹現(xiàn)在你也可以騎上去了。張子健說。 爽飛天,騎得時候最爽搜嘎,原來是這樣嗎?趙望為自己玷污了他們的兄弟情而感到羞愧。 趙望撓撓頭,有點凌亂:那到底花了多少錢? 應(yīng)該十萬左右?張子健捏著下巴估計了一下,畢竟買回來沒騎也是一直要維護(hù)保修的嘛。 十萬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嗎?果然投胎也是一門技術(shù)活。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想到,只是偶然跟朔哥聊天,問他以后婚禮咋么辦,他說 張子健話還沒說完,趙朔突然捂住他的嘴,張子健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趙朔咬著牙瞪著他:誰讓你說出來了! 趙望看見趙朔耳根子都紅了,可是印象里他好像沒喝酒。 趙朔是會騎摩托車的,他還中二病過一段時間,挺印象深刻的,因為起因是趙望。 十五歲的趙朔水嫩得像個女孩子,在確定自己喜歡自己的親meimei趙望同志后,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掙扎發(fā)現(xiàn)壓根改不掉,于是他開始學(xué)習(xí)如何吸引meimei的目光。 那個時候班上有女同學(xué)跟校外社會人員來往,摩托車嗚隆嗚隆的響個不停,女同學(xué)青春洋溢,背著小書包,穿著格子短裙,底下那雙細(xì)嫩的腿勾的其他人吹口哨,人是笑臉盈盈地上了車,側(cè)坐著,手摟著自家男朋友,靠在他背上,胸也貼上去,壓成兩團(tuán)扁扁。 后來某一天跟趙望兩個人在家里看電影,老電影了,港片,劉德華和吳倩蓮主演的。 男主已經(jīng)要死了,最后去找了富家乖乖女的女主,女主在車上,男主看著她,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止不住地流鼻血,一邊擦著,一邊看著女主。 兩個人騎著摩托車,在最后一個黑夜里,燈光璀璨的城市里,黑夜卻是那么漫長又那么短暫,好像黎明永遠(yuǎn)不會到來,卻又總是會來。 男主帶著女主到了一家婚紗店,提起一個鐵桶把玻璃砸碎,一男一女,穿著西裝和婚紗,在車道上疾馳。 男主還在流著鼻血,眼神像是快要失去光彩了,含著淚光,鼻血滴落在了女主的手上,她抿抿唇,很痛苦,藏著害怕,屬于一個小女生害怕自己喜歡的男人就這么離開自己,又控制不住把他抱得更緊。 女主的黑發(fā)和白裙都在飄揚(yáng),男主把她帶到教堂門口,給她戴上廉價的鐵質(zhì)戒指,兩個人就這么接吻。 那個時候趙朔無比清晰地意識到,明明大家都是活在一個世界,可男主和女主偏偏是兩個人世界的人,一個流氓小子,一個富家千金,就像他跟趙望一樣,那么親近,是這個世界上血緣最近的人,流通相同的血,卻永遠(yuǎn)都走不到一起。 張子健生日那天,大家居然開始討論起自己未來的婚禮,問他:朔哥,你將來結(jié)婚打算怎么辦? 趙朔沉默了會,腦海里浮現(xiàn)出趙望穿婚紗的模樣,漂亮到令人炫目,他說:大概是她穿著婚紗,我騎著摩托車吧。 大家說他想法真獨特。 那個時候趙朔就決定了,他得讓趙望知道自己愛她,愛到想跟她結(jié)婚,哪怕自己今天就要死,也要不顧一切去見她。 就像有句話說:不用擔(dān)心明日是喜是憂,愛就要義無反顧。 夜晚的風(fēng)帶著清涼,城市里頭喧囂不止,星空也被太多的污染所遮掩。 趙朔開著車,身后是摟著他的趙望,頭靠在他背上,她的白裙和黑發(fā)揚(yáng)起,在空中揚(yáng)起美妙的弧線。 黑色的哈雷在車道上快如閃電,將一切景色都模糊掉了。 不斷地超車,拐彎,再超車,今天的趙朔好像格外的亢奮。 我還以為張子健要送你充氣娃娃呢,嗐,什么爽上天騎的時候最爽的,都怪他不說清楚。趙望大聲說。 你自己想歪還好意思怪別人。 那你告訴我你想的是什么?讓我看看你的腦回路有多直。 我什么都沒想。 鬼才信你! 趙朔在笑,嘴角咧開的笑容還挺燦爛的,趙望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問:你不會喝假酒了吧? 趙朔還是只是笑,突然大喊:趙望!等你二十歲!你就嫁給我好不好?! 二十歲是她法定結(jié)婚年齡。 趙望一愣,更加懷疑他是喝假酒了,可是鏡子里他看起來卻那么認(rèn)真。 她突然覺得心慌:我二十歲你也才二十一啊,你就比我大一年零三個月而已。 那就等我二十二歲的時候,你嫁給我好不好! 趙望看著鏡子里面,他們的身后一直都跟著一輛車,熟悉的寶馬,還有熟悉的車牌。 她沒說話,只是縮了縮腦袋,繼續(xù)靠在趙朔背上,手卻不由自主地?fù)Ьo了他。